护卫秦朽前来的甲士也是骑兵,而且还是吴国的最精锐的骑兵,那骑兵什长自然能够看得出对面怀骑兵的深浅:
看他们身上的战甲,马披的护具,以及他们控马的动作,绝对要远远强于自己这些人。
至于战马,就更不用提了,根本就没法比。
而且,看那些骑士的眼神,充满了冷漠与杀意,绝对不是没有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花架子。
这是远强于己方的真正精锐骑兵。
其实何止是他,他的伙伴乃至于并不太精通兵事的秦朽,也能看得出双方的差别。
在验看了军令与令牌之后,列长赶忙将秦朽的信物恭恭敬敬呈绐了那身披轻钢战甲的\/军官。
钢甲军官验看后,又向着秦朽横臂一礼:
“大宗正,请随我们前往游安城!”
当过了边境,映入秦朽眼中的景象立刻就大为不同。
萧条破败的景象再也不见,平坦的大道两旁,房屋错落有致,所见到的人们更是没有一个面黄肌瘦的。
看他们的穿着,似乎许多也是新做的衣衫。
更令他惊奇的是,那些人们大多都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即使是在劳作的时候。
秦朽大受冲击,他身边的吴国骑士与他也没什么两样。
“唉!……比之两年前,怀安的百姓……似乎生活的更好了!”
秦朽心中感叹。
等他到了游安城,更是被城中的繁荣景象深深的震撼:
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更是有许多人泛舟云湖之上,好不惬意舒坦。
秦朽的心中五味杂陈,越来越乱。
而当他见到秦浩,说明来意的时候,心中更是乱上加乱。
“不不不!我绝不会出兵吴国的!”
“吴国的安危,与我秦浩何干!”
“更不要说,两年前,你们的吴王就与我绝了一切关系,不再认我这个兄弟!”
“大宗正!……伯父!……不是我心冷!实在是我已经自立门户,不便再插手吴国之事!”
“上一次,我那是为了给父王报仇!这才把我的心腹爱将派了过去!”
“可也仅仅是派了他一人,可并没有派兵过境!”
“吴国的事!我绝对不会管的!”
“什么!割让江北北半部的二十一县做为酬谢?……我不稀罕!”
秦浩当即拒绝发兵援吴,任秦朽再怎么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就是死活不肯答应。
“大宗正!大宗正!莫急!莫急!”
怀安国相东方净远再送秦朽出王宫的时候,劝慰道:
“你也知道!两年前因为长公主的事,咱们两家王上闹得很不愉快,乃至两国都彻底断绝了来往!”
“唉!你们的吴王心中有气!我们的王上心中更是不痛快!”
“更何况……当年!……我家王上是怎么来到这游安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对于你们的先王……我家王上虽然不敢怨恨!……但心里总是……总是……,大宗正应该明白!”
“所以!……还请大宗正海涵!”
“不过!……两位王上终究是亲兄弟!……吴国乃是我家王上的故国!……反以!……我家王上也不会真的不管!”
“只是还需要……大宗正里再多费一些力气!……多费些口舌!”
“我们在从旁劝一劝!”
“想必用不了多久,等我家王上的气顺了!……还是会发兵救援的!”
“总之……想要转动我家大王!……需要一些时间!……大宗正莫要着急!莫要着急!”
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上巳节。
一转眼,秦朽来到游安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不大不小的节日也已经过了两个。
可是,秦浩依然没有改口,没有出兵救援吴国的意思。
他现在正忙着春耕与迁都的准备事宜。
秦朽天天来求来劝,秦浩也天天接见,可就是不松口,一如既往的不肯救援吴国。
秦朽心急如焚,因为吴国的形势赿来赿危险:
在江南,赿军已经攻占了大半的郡县,起义军与乱军,又各占据了两成,朝廷所控之地仅剩下了一成。
在江北,形势一样不容乐观,山蛮兵已经控制了两成的郡县,起义军与乱军各占了三成,朝廷所控之地也仅剩下了两成。
王都会济城, 虽然仍在死守,可城内已经出现了军心不稳的现象。
而秦良的表现,更是让他大失所望。
在都城被围,大片国土沦丧的时候,他竟然大选美女,填充后宫,整日沉迷到了酒色之中。
秦朽心中那个急啊!那个恨啊!可是再急再恨也没有用:
秦良远在突苏城,他根本没法去劝。
而秦浩更是怎么劝也劝不动。
他恨秦良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丧失了斗志,恨秦浩怎么就那么绝情。
他只能盼望奇迹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