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畅整理好衣服,说道:“我得赶紧回去,老妈要报警了。”
“知女莫若母,她好像看见你上了我的床。”
“滚你。”
“我送你回去。”
“不用,就这么远。”
“你要是丢了,你妈会扒了我的皮。”
从酒店出来,两人没有肩并肩。苏畅在前面走,林恒在后面跟。她担心老妈会出来找自己。
·····
苏畅母亲打过电话后,对苏春茂说:“那小子叫林恒,你打听一下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人怎样。”
“你让我打听谁去?”
“曹新钢不是刚去当副县长吗?你问问他。”
“他刚去西陵,不会认识几个人。肯定不知道林恒这个人。”
“他不知道,会问知道的人。你要是不打电话我就打了。”
“好,好,我这就打电话。”
曹新钢当西陵副县长之前在宏昌市委工作,苏春茂认识他。于是拨了电话。
“新钢啊,回市里了,还是在西陵?”
“苏市长,我还在西陵,刚来这里,趁着礼拜天的机会,在乡镇里转转,熟悉一下情况。”
曹新钢正在市区的一个酒店里打牌,为了显示自己的勤勉,说了谎话。离市区远,市里领导有什么安排有缓冲的时间。
“刚到西陵就这么卖力,悠着点,你虽然年轻,精力旺盛,也要劳逸结合。”
“没事的,苏市长。您有什么指示。”
“一点小事,向你打听一个人,他叫林恒,据说是老鸹庙政府的司机,你认识这个人吗?”
曹新钢一听林恒,立马想到了西陵政府办主任。
“苏市长,我倒是知道一个叫林恒的,只是他不是老鸹庙的司机。这个人是不是二十七八岁,高个子,浓眉大眼,看上去很帅的样子。”
“对,对,应该就是他。”
曹新钢一笑,说道:“苏市长,我觉得你应该见过他,西陵政府办主任就叫林恒,和您说的相貌一样。”
“这个人怎么样?”
“老领导,你是让我说实话还是说谎话?”
“当然说实话了。”
“这个人原来是老鸹庙的普通干部,关雎当县长的时候提拔他当了副镇长,后来去兆兴当办事处副主任,不久前当的政府办主任。”
“这小子爬的挺快啊!上面有人?”
“是,不到一年的时间从普通干部到政府办主任,这样的速度在县级干部队伍里绝无仅有。要说他上面有人,真有。西陵干部群众都传说他和关雎有一腿,关雎离婚就是因为他。”
苏春茂拿手机的手有点颤抖:“年纪轻轻,做出如此龌龊之事。无耻!”
“还有呐。不过这些事是我来西陵之前发生的,我到西陵后听说的,不知道真假,据说他在老鸹庙的时候和村里妇女主任搅和在一起,还涉嫌强奸在老鸹庙做工程的女老板,这家伙警院毕业,懂法律,采取非常规的手段逃避制裁,当然了,背后有人替他说话。在老鸹庙待不下去,去了兆兴,在兆兴的时候当面首,被富婆包养,和当地黑社会有联系,总之,西陵干部群众对他反应很大,但他和关雎有那层关系,只敢在背后议论,谁都不敢在明面上说。
你是老领导,我实话实说了,千万不要让关雎知道了,否则我在西陵混不下去了,关雎当书记以后很霸道,一言堂,听不进一点不同意见,对工作有分歧的同志打压的厉害。”
“哦---哦-----”苏春茂气的浑身发颤,不知道怎么和曹新钢对话了。
“苏市长,你打听他干嘛?”
“随便问问,替别人问的。”
苏春茂挂了电话。
那边的曹新钢挂了电话以后,点上一支烟,一个副市长,打听一个科级干部干什么?蓦然想到他的宝贝女儿在老鸹庙当书记,一直没有结婚,到西陵后模模糊糊的听说林恒和苏畅好像关系不一般。莫非苏畅和林恒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苏春茂在打听未来女婿的为人情况。
如果林恒和苏畅结婚了,肯定会站队到关雎一方,苏畅在党委书记班里是有影响力的,等于关雎的力量加强了。
不能让他们走到一起,得给他们鼓捣零散了。想起刚才的话,曹新钢阴鸷的一笑。
苏畅曼妙的身姿在眼前晃悠,曹新钢擦了一下嘴巴,玩过的女人多了,和女书记从来没有过。
······
刚才和曹新钢的通话,苏畅的妈也听见了,老两口气的好久没有说话。
苏春茂大口的吸烟。
“老苏,幸亏你打听了一下,不然闺女这一辈子完了。”
苏春茂为了不让她过于生气,说道:“不能光听新钢的,新钢去西陵没有多久,不一定全面了解林恒,也许是道听途说。”
“新钢是常务副县长,政府办主任是他的直接下属,天天在一起,他会不了解那个林恒?我和市委的一帮老太太跳广场舞的时候就听说了,西陵的县委书记离婚了,原来是因为这小子。
老苏啊,咱们的闺女是鬼迷心窍了。你看,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两人挽着胳膊去酒店开房,别人看见了会怎么说?你的姑娘还能嫁的出去吗?”
“你不要说了,姑娘那么大了,我能管的住吗?管得住今天,能管的住明天吗?在宏昌你管得住,在西陵能管的住吗?”苏春茂对老婆子吼了起来。
见平时一向温和的苏春茂对自己发脾气,苏畅的妈抹起了眼泪。
“女儿上学的时候你忙,对女儿的学习不管不问。女儿参加工作了 ,你还是忙,对她的工作、她个人的终身大事不管不问。女儿走火入魔了,坠入魔掌了,你还不管不问?你是副市长,你会不会想想办法?
上班了你去找曹贺,就说我身体不好,需要苏畅照顾,把她调回来。”
“我不去,怎么能对曹书记说谎话?”
“老苏,你当着副市长,官不小了,想想这么多年,你给家里办过什么事?我跟你几十年,你把我安排到市里的纸箱厂,纸箱厂早就倒闭了,你就没有想着再给我安排个工作,比你官小的多的家属,都安排进了机关,坐起了办公室,你让我每天和一帮老太太混在一起,我还没有老啊。我的事你不管,亲戚的事你管过吗?你给谁家的孩子安排过工作,还是给谁找过项目?
这些你都不管,不参与,你洁身自好,我不怪你,姑娘马上就要毁了,你眼睁睁的看着姑娘落进魔爪吗?
你要是不去找曹贺,我去找他,我就不相信一个市委书记调动不了一个乡镇党委书记。当初你们是怎么把我的闺女调到穷乡僻壤的,还怎么给我调回来,哪怕不要官职了也得调回来,我不能没有了女儿。”
“你不要嚷嚷好不好,会有那么严重吗?”
“怎么不会?如果苏畅真的和那个林恒结婚了,那小子狗改不了吃屎,还会寻花问柳,被苏畅发现,肯定生气,要么生一辈子气,要么离婚,就是顺顺利利的离婚,那个无赖会放过女儿吗?还不是一辈子生活在阴影里?一个女人,最怕的是嫁错人,我说的过分吗?”
这时候,有人开门,是苏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