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吕宁正可怜巴巴地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金桃见状,心生怜悯之意,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让他起身,并语重心长地当场告诫他说:“你们吕氏家族的先祖们曾经英勇无畏地抗击金兵、报效国家,他们的赫赫威名传遍了整个国家,受到了所有人的称赞和敬仰。然而,你们这些后辈切不可仗着祖先的威望来欺凌外乡人啊!倘若继续这样不知悔改,那么祖先们的颜面都会被你们给丢尽的。今日之事若非吕锦及时赶到,真不知道你们该如何收场呢?难道你以为仅凭你们这区区几个村民就能肆意刁难我们吗?哼,实话告诉你们吧,如果真要动起手来,最后受伤流血的只会是你们,而锒铛入狱、蹲大牢的同样也会是你们。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国法可是无情的呀,岂能任由你们这般无法无天、胡作非为!”
吕宁听后,连连点头称是,唯唯诺诺地应声道:“是是是,您教训得极是,小人今后一定会痛改前非,绝不再做出有辱祖宗声誉之事,请您放心。”说完,他还信誓旦旦地当场立下誓言,表示日后定会严格约束自己及族人的行为,以实际行动来弥补之前所犯下的过错,不给祖宗的脸上抹黑。
这时,一旁的吕锦开口说道:“既然你已认识到错误,那就暂且带着其他村民先行返回村子里去吧。这里由我陪着金桃便好。”吕宁赶忙应声答应下来,然后领着一众村民灰溜溜地离开了。
待众人走后,吕锦转身面向金桃,两人相视一笑。就在此时,寺庙的方丈也缓缓踱步而来,他先是向着吕锦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表达了深深的感激之情,接着又吩咐身旁的小和尚赶紧去沏一壶上好的香茗,以便好好款待这位恩人。不一会儿功夫,小和尚便端着热气腾腾的香茗走了过来,轻轻放在桌上。顿时,一股清幽淡雅的茶香弥漫开来。
吕锦凝视着眼前的金桃,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金桃姐,您可真是做生意方面的奇才啊!就这样轻易放弃生意,实在是太可惜啦!想当年,您在商场上那可是呼风唤雨、如鱼得水呢。”
金桃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轻声回应道:“兄弟呀,这做生意嘛,做得久了自然也就心生厌倦喽。况且如今我已嫁人,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家夫君为官,每日里事务繁忙不堪,身为妻子的我,理应为他分担一些压力,助他一臂之力呀。”
听到这里,吕锦满脸钦佩之色,忍不住赞叹起来:“早就听闻您的夫君刘文昌大人乃是个旷古烁今的奇才呢!年纪轻轻便已经身居高位,如此成就,恐怕是旁人几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啊!姐姐您能与这样优秀的男子结为连理,真可谓是天作之合,一家人幸福美满,着实令人羡慕不已呐!”
然而,面对吕锦的称赞,金桃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神色间流露出一丝忧虑,低声说道:“刘文昌固然是个人才不假,但他生性过于耿直,不懂得迂回变通,只怕在这错综复杂的官场之中会处处碰壁,遭遇诸多不如意之事。别看他如今表面上风风光光、位高权重,但实际上真正的失意或许尚未降临呢。依我看呀,以他所立下的那些赫赫功勋,本应是位极人臣,就算被封侯拜相也毫不为过。可谁知事与愿违,他非但未能平步青云,反倒官职越来越小了。照目前的形势推断下去,估计这台州知州一职做完之后,差不多就该解甲归田咯。”说完,金桃又是一声轻叹,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担忧着自家夫君未来的仕途之路。
吕锦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您为何会得出如此这般的论断呢?要知道官场上起起伏伏原本就是稀松平常之事啊!何况他如今尚且年轻,日后随着阅历的不断积累、经验的日益丰富,必定能够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的呀!”
金桃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刘文昌可是自小跟随着我一同成长起来的,普天之下怕是再无人能像我一般透彻地知晓他的为人秉性了。此人呐,一心只晓得埋头苦干、踏实做事,满心满眼装着的尽是如何把事情办好、办实,对于那阿谀奉承上司、苦心经营与同僚之间关系之类的门道儿却是一窍不通。正因如此,每逢关键之际,他身旁都寻不到一个得力的援手,亦无一人愿意站出来替他仗义执言。相反,充斥于其周围的唯有他人的眼红嫉妒以及明里暗里的蓄意排挤打压罢了。若非如此,他又怎会被发配至台州担任区区一个知州呢?依我看呐,估摸再过个几年,待他做完这一任知州之后,多半就要被贬谪到那些荒僻偏远之地去当个小小的知县喽!待到那时,依照他那刚正不阿的性子,定然会毅然决然地辞去官职不再为官啦!”
吕锦闻言,不禁放声大笑起来,声如洪钟般朗朗说道:“哈哈哈哈哈……其实啊,不当官反倒更好哩!单凭着金桃姐您所拥有的巨额财富,便是让您们一家子好几辈子都尽情挥霍享用也是绰绰有余的呀,哪里还用得着为此烦忧呢?”
金桃听后,柳眉一挑,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反击道:“哟呵,照这么说来,难不成兄弟你自家的财富还不够你肆意花销享受的么?”
吕锦一时语塞,愣在了当场,旋即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初,再次仰头开怀大笑起来,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金桃微微颔首,继续娓娓而谈:“财富这东西呀,看似实在,实则虚空。人终其一生追逐财富,可到最后,又能真正带走些什么呢?无非是两手空空罢了。人生在世,不过就是靠着那么一丝念想支撑着,为了实现心中所想,不停地拼搏奋斗,如此一来,即便最终未能达成所有目标,但也算没白走这一遭。瞧瞧那些一生贫困潦倒之人,他们或许物质匮乏,但凭借自身不懈的努力和奉献,留下了无数丰功伟绩,让后世子孙代代传颂、深切缅怀;再看看某些腰缠万贯之辈,虽尽享荣华富贵,终日奢靡无度,然而待到身死之后,却只落得个遭人唾弃的下场。由此可见,贫穷抑或富足,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品性本质如何。”
吕锦听得如痴如醉,不禁连连点头称是,满脸钦佩之色地赞叹道:“真没想到啊,金桃姐对于为人处世之道竟有如此深刻独到的见解,小弟我真是自愧不如,佩服至极,佩服至极啊!”一旁的方丈闻听此言,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这番高论,实乃真知灼见,胜过贫僧修行十载之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