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雨氲拖着沉重的行李,失魂落魄地来到林竹晓的住处。林竹晓租住的是一套中档套房,客厅不是很大,地面铺着米白色的瓷砖,看上去干净整洁。淡蓝色的沙发摆在客厅中央,虽然不是什么昂贵的名牌,但坐上去十分舒适。沙发对面是一台中等尺寸的液晶电视,电视两旁的小柜子上摆放着一些林竹晓收集的小摆件,有造型精致的小瓷瓶,还有几只可爱的毛绒玩偶。客厅的一侧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阳台,几株绿萝沿着栏杆攀爬着,给这个小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
卫雨氲刚走进门,林竹晓就迎了上来。她睁大眼睛,脸上满是担忧,看着卫雨氲红肿得像核桃一样的双眼,心疼地说:“雨氲,你来了啊。”说着,眉毛微微皱起,眼睛里满是关切。
卫雨氲看到林竹晓,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扑进林竹晓的怀里,边哭边说:“竹晓,我好难受啊,我感觉我的心都快碎了。”她双手紧紧揪住林竹晓的衣服,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林竹晓轻拍着卫雨氲的后背,皱着眉头说:“我都知道了,雨氲。你先别哭了,哭坏了身体可不好。”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一边说一边把卫雨氲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匆匆跑去拿了一盒纸巾递给她。
卫雨氲接过纸巾,擦着眼泪,带着哭腔气愤地说:“竹晓,你知道吗?业成他太让我失望了。”她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嘴唇微微颤抖着,“我一直以为他会站在我这边,可是他……”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眼神里的愤怒渐渐被失望和悲伤所取代。
林竹晓坐到她旁边,紧紧握着她的手,表情严肃地说:“雨氲,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先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业成此前不是好好的吗?”她目光专注地看着卫雨氲,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卫雨氲深吸一口气,试图稳定一下情绪,她的胸脯还在微微起伏着。她说:“竹晓,你知道我对全通电子和心灵花园书店有多重视,那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啊。我从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规划开电子公司的事情,那时候我每天都在研究各种电子设备和商业案例,到处找投资人,好不容易才把全通电子开起来。”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回忆的光芒,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奋斗的日子,但很快又黯淡下去,“而心灵花园书店,那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想要一个充满书香、能让人们放松心灵的地方。”
林竹晓认真地听着,不时点点头,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卫雨氲的脸。
卫雨氲接着说:“可是他爸妈竟然想让我卖掉它们,说什么为了我们以后的生活有更好的经济基础。”说到这儿,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大,愤怒地说,“他爸妈觉得我的这两个事业都不太稳定,还不如把钱拿出来做一些更保险的投资。这怎么能行呢?这两个地方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我怎么可能卖掉它们?”她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以表达自己的激动。
林竹晓皱着眉头点点头,表示认同:“这肯定不行啊,那些都是你的宝贝,怎么能说卖就卖呢。那业成他怎么说的?”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卫雨氲,等待着她的回答。
卫雨氲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的嘴唇被咬得有些发白。她说:“他就说他知道这对我不公平,可是他爸妈很强势,他要是反对,他爸妈就会给他讲一堆理由,还会给他安排很多工作让他忙得没时间反驳,甚至拿断绝关系威胁他。他还说他需要时间找个合适的方法,可我看他就是在找借口。”她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纸巾,表情十分激动,眼睛里满是失望。
林竹晓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业成也有不对的地方,他不能因为他爸妈的强势就不作为啊。”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不过他可能也确实很为难,在父母和爱人之间,有时候确实很难抉择。”她微微歪着头,似乎在思考着这种复杂的关系。
卫雨氲一听,提高了音量,眼睛里闪着泪光,有些生气地说:“他为难?那我就不难为吗?我的梦想就要被他爸妈这么轻易地践踏吗?”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竹晓,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身体微微前倾,“他口口声声说爱我,可在这件事上,他连一点努力都不愿意做,这叫爱我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脸上带着委屈和愤怒。
林竹晓轻轻拍了拍卫雨氲的肩膀,安慰道:“雨氲,你先消消气。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也很委屈。”她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但是你也要理解业成的处境。不过话说回来,他这样确实没有好好考虑你的感受。”她的手在卫雨氲的肩膀上轻轻摩挲着。
卫雨氲靠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的脸上满是无助,声音低落地说:“竹晓,我现在真的好迷茫啊。我感觉我的世界都要崩塌了。如果他真的爱我,就应该像你说的那样,去保护我的梦想,而不是这样让我独自面对他父母的压力。”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林竹晓看着卫雨氲的样子,心里很难过,她坐在卫雨氲旁边,认真地说:“雨氲,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是你要坚强起来啊。”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的公司和书店是你自己的,只要你不想卖,谁也强迫不了你。至于业成,如果他一直这样不作为,你也许真的要重新考虑你们之间的关系了。你这么优秀,值得一个真正能懂你、支持你的人。”
卫雨氲听了林竹晓的话,缓缓地点了点头,她的表情有些无奈,又有些悲伤,哽咽着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竹晓。我也知道你说得对,可是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我也不想就这样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矛盾,眼神在林竹晓的脸上游离着,似乎在寻求更多的建议。
就在两人正说着话的时候,卫雨氲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来了一条短信。卫雨氲拿起来一看,顿时脸色煞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短信上写着:“雨氲,永别了,我爱你,我永远是你的人,不要介意我赖在你的房间里。爱你的人:业成”
卫雨氲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手机差点掉到地上,她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声音颤抖地对林竹晓说:“竹晓,业成他……他发这个短信,他不会想不开吧?”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身体像风中的树叶一样瑟瑟发抖。
林竹晓也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她问道:“什么短信?”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拿过卫雨氲的手机,她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看了短信内容后,脸上的惊慌更甚。她抬头看着卫雨氲,严肃地说:“雨氲,先别慌,你赶紧给他打电话。”她的声音虽然镇定,但微微有些颤抖,眼神里却掩饰不住担忧。
卫雨氲立刻拨通了秋业成的电话,她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眼睛紧紧盯着手机,眼神里充满了焦急和期待。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却没人接听。卫雨氲心急如焚,眼泪又涌了出来,她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说:“竹晓,他不接电话,这可怎么办啊?”她的双手无助地抓着自己的衣服,身体摇晃了一下,似乎要站不稳了。
林竹晓一边安慰卫雨氲,一边冷静地思考着对策。她双手扶着卫雨氲的肩膀,让她站稳,眼神坚定地说:“雨氲,你先别急。我陪你回你家去看看。也许他只是一时想不开,发个短信吓唬你呢。”她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十分担心。
卫雨氲此时已经完全慌了神,她机械地跟着林竹晓出了门。在出租车上,卫雨氲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不好的画面,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她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手指不停地搅动着衣服的一角。林竹晓紧紧握着她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力量,但其实自己的心里也充满了担忧,她的眉头一直紧皱着,眼睛时不时看向卫雨氲,眼神里满是关切。
到了卫雨氲的住所楼下,卫雨氲几乎是跑着冲进电梯的。电梯上升的过程仿佛格外漫长,每一秒的滴答声都像是重锤敲打在她的心上。她在电梯里来回踱步,眼睛紧紧盯着电梯楼层数字的变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业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两人急匆匆赶到卫雨氲的住房,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压抑的寂静。卫雨氲颤抖着声音喊着:“业成,业成……”却没有任何回应。
她们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卫生间门半掩着,从门隙间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卫雨氲的心跳陡然加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般虚浮。她缓缓伸手,轻轻推开那扇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眼前的景象让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秋业成静静地泡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呈一种冰冷的青蓝色,水面近乎平静,只有偶尔泛起的细小涟漪。缸中的水已经溢出一些,顺着浴缸边缘流淌到地上,形成了一小片不规则形状的水渍,水渍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清冷的光。
他的身体斜倚在浴缸一侧,头向后仰靠在缸沿,脸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微微泛紫,像是被一层薄霜覆盖。他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几缕头发在水里飘散着,就像失去生命力的水草一样,随着水流缓缓晃动,有几缕还贴在他的脸颊上,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最后的挣扎。
林竹晓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轻轻拽了拽已经呆若木鸡的卫雨氲,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她尽量保持着冷静,对着电话说道:“喂,是警察吗?这里出事了,有人在浴缸里溺亡了……”
卫雨氲此时已经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已经哭不出声音来,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