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此事还有很多疑点未查清,不能平白远冤枉了姐姐呀!”
驻月想替楚潇潇求情,谁知嬴政又开口斥责道
“为了不叫她蒙冤,孤自然得问个明白!”
他唤着李善全
“去,去捉几只鸟来,孤倒要亲眼瞧瞧,这个毒妇所制的糕点是否真的有毒!顺便去把御医喊来,孤倒要瞧瞧,这些点心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毒!”
李善全很快便去鸟司局抓了几只鹩哥来,还不等鹩哥自个儿吃那些点心呢,嬴政又命人掰开鸟嘴,强行给塞了下去。
这鸟扑腾着翅膀叫的厉害,气氛实在怪异紧张极了,驻月也不曾想那赵生胆子如此大,竟越过了自己这儿,擅自向嬴政禀告了此事!
那鹩哥被喂了几口点心便叫人给放了,可奇怪的事发生了,那些鸟儿扑棱着翅膀想飞出殿门,竟歪歪斜斜还未扑腾几下,统统撞上门框摔得昏死了过去!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嬴政瞪着那双如虎似的眼睛,直叫楚潇潇心惊不已!
“我没有,我没有下毒呀!!”
楚潇潇极力争辩着,又拽着驻月的手连连摇头
“妹妹,你可要信我呀!我从未想过要害你呀!你是我宫中十余年难得寻到的知心人,我怎舍得去害你呀!”
她又扭头看向嬴政
“君上,我是冤枉的呀!我是被陷害的呀!”
“你还要狡辩?你见你姐姐因月儿被打入冷宫,你心中不平,便佯装好人接近她,实则是要害死她,害死她的孩子,对吗?!”
这下子楚潇潇百口莫辩,可即便证据确凿,她仍连连摇头
“君上,我冤枉啊!”
那一旁的御医拣了糕点细瞧,几人用银针试了试,又捻了一小块放鼻子边闻了闻,才开口说
“回君上的话,这糕点,确实有问题。”
“快说!别拐弯抹角!”
嬴政眼神扫射着众人,给殿内的一众人吓得心惊胆战,楚潇潇更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这里头掺了一味气味甚淡的麻药,此药是用天然的药材所制而成,寻常牲畜放牧都会绕过此植物,因为这一味药少食会致幻心悸,夜不能寐。多食便会心脏麻痹而亡。因为鸟类的体型比咱们小了许多,所以这些草药仅需一点便能致死,而人需长时间服用,才会心悸而亡!”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嬴政一把掀翻了桌前剩余的糕点,拍桌而起
“你还有什么冤要喊?!亏孤这般信任你,见你十余年避世,还以为你虽是少言寡语,可定是孤傲高洁之女,谁知你竟如此下作!实在令孤心寒!”
嬴政死死盯着楚潇潇骂道
“是孤看走了眼,竟会留你们这双心狠手辣的姐妹在秦宫十余年!”
“我冤枉啊……我冤枉啊……”
楚潇潇无力地瘫倒在地,连连喊道
“我实在冤枉啊……妹妹……我从未想过要害你呀……”
见她样子实在凄楚,如今证据确凿也死咬着不肯承认,她拽着驻月的手连连摇头
“我难得寻到妹妹这样的知己,才能排遣岁月的孤独,又怎忍心伤害你呀!”
驻月望着她,见她双眼哭的通红,昔日两人的相处,与她在承明殿的闲聊,当日在临凤园那些推心置腹的言论,都叫驻月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会害自己!
或许是出于同情,又大抵是出于本能的判断,驻月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喜欢种地,又不喜奢华的娘娘,竟会为了给姐姐报仇而下毒害自己呀!
“君上……”
驻月终是顺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开了口
“君上,我想……姐姐或许是被冤枉的,大抵,大抵是有人要借姐姐的手来除掉我。”
“月儿,如今证据确凿,你还要为这个毒妇求情吗?她可是冲着你的命来的呀!连你腹中的孩子也未有放过之意啊!”
“我知道!”
驻月笃定
“可此事实在蹊跷,若是姐姐要害我,为何要做的这般明显呢?在自己制的糕点中下毒,若是事情败露,姐姐定难逃其咎,为何要冒险如此呢?我与姐姐独处机会甚多,她可以用其他办法害我。何须这般麻烦下这些慢性毒药呢?若想得手,何不用一包鹤顶红送走我?还日日送点心来,还与我闲聊许久,实在,实在疑点重重啊!”
这会儿驻月看向一旁一语不发的赵生,又说道
“君上,此事与我相关,若是君上肯,让我去查明真相如何?若,若真是姐姐害我,我也绝不会姑息的!”
嬴政瞧驻月笃定,又见楚潇潇拒不认罪,犹豫片刻,也恐错怪好人,只能点点头应允
“将楚妃娘娘带回承明殿,待事情真相未查明时,不准她踏出承明殿半步。”
驻月携赵生回了凝心阁,众人不知发生何事,就瞧见寻常随和的驻月这会儿沉着脸一语不发,只是叫众人在外头候着,只把赵生一人叫到厅内问话。
“赵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未经我的允许擅自向国君告发了此事,若我未及时赶到,那楚妃娘娘岂不是要被冤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跟承明殿的人有仇吗?!”
这会儿赵生跪在地上看着倒是老实,听他轻声细语地回答道
“回姑娘的话,我只是不想叫旁人害了姑娘罢了,并未有其他想法,楚妃娘娘害您的事证据确凿,又岂能放过呢?”
驻月拍桌骂道
“我不是说过,即便证据确凿,也得同我商量才可行事,你为何独断独行?!”
“奴才……”
赵生实话实说
“奴才是怕姑娘优柔寡断,无法下定决心罢了,所以替姑娘您做主。”
驻月连连摇头
“你每一句话都说是为了我好,难道不是为了在国君面前邀功吗?若今日之事是你发现的,那楚妃娘娘真是罪人,如此重要之事,君上怎可能不重重赏你!你是为了得君上嘉奖,才如此冒险行事的吧?!”
“姑娘……”
这会儿赵生才多了几分惊慌,像是被他人看穿了心事,有些口不择言,磕着头直认错
“姑娘饶恕,奴才是真心想帮姑娘的!奴才蒙受姑娘恩德,岂能叫旁人害了您呢!今日之事虽是莽撞,恳求姑娘原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