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有喝我的茶,你是骗我的?”
刘芳瞳孔震惊,死死盯着坐起来的陈三元。
她本想趁此机会能够一举得手,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怎么会提前通知警察。
不等刘芳开口,说去买药的陈愿从人群里挤进来,语气兴奋。
“抓到了吗,我看看我看看,”她一握拳,轻轻捶了下旁边顾息的肩膀,“还好有你提前报信。”
“顾息,晚上让妈给你炖鸡腿。”
公安给刘芳戴上手铐,她眼神愤恨,语气气恼,“我不就是做错一件小事吗,要是陈三元早答应娶我,我也不会出这种招。”
“为什么只抓我,他们设局害我,应该把他们也抓起来。”
她戴着手铐的手指了一圈,陈愿差点气笑了,“谁害你了,明明你用下三滥的手段,公安同志,把她抓走坐牢。”
途径陈晏旁边,刘芳害怕了,她一把抓住陈晏的手腕,梁竞舟眼疾手快,拉着陈晏往后一躲。
她前边站着村里看热闹的老光棍,因为一直没媳妇没孩子,这么大年纪也不想上班,往前还跟钱寡妇有一腿来着。
老光棍顺势牵住刘芳的手,一笑一嘴大黄牙,“咋,你想跟你说啥。”
刘芳露出嫌恶的目光,甩开他的手,看向后边的陈晏,她咬咬牙,“陈晏,看在咱俩以前是同学的份上,你帮帮我吧,我保证这次之后我肯定离你们村远远的。”
“我也是实在还不上钱没办法才想出这招的,你不知道那群追债的有多厉害。”
“明明是他们逼我赌的,可我要是不还钱,他们就要剁了我的手。”
公安凌厉的察觉话里的意思,“你还赌博?”
刘芳顿了顿,眼底浮现出巨大的懊恼,她急忙想要解释,那边陈晏已经扭头看向别处。
倒是梁竞舟一边帮陈晏揉手腕一边冷冷开口,“你离陈晏远点,我说话有点难听,怕把你气死。”
就这句都把刘芳气的脑袋冒烟。
陈晏被逗的直笑,她终于扭头和刘芳对视,刘芳表情期待,公安已经催促她走了,她脚下跟生根似的。
陈晏顿了顿,一字一句,“我,不,帮。”
刘芳眼前一黑。
陈愿哎哎往后退,顺便拦住一大波的人,“都离远点,别被压倒了,可不容易起。”
刘芳还是被逮走了。
等待她的是下药害人以及聚众赌博的下场。
以及公安顺着她提供的线索,把那群追债的同时一网打尽,也算是为民除害。
时间一晃而过。
天气越来越冷。
陈晏手里存了两张支票,她早就换上夹棉小袄,通电之后家里装了电话,顾息联系人来装的,连带着陈愿家也装了一台。
杜管月不愿意要,最后还是陈三元出钱,陈晏给胡总拨通号码,那边依旧是浓重的口音。
晓得陈晏要给他汇钱,他还挺客气,“哎呀没关系的啦,你是竞舟的媳妇,我肯定相信你。”
“不用急,什么时候给都可以。”
几个厂加起来的分红依旧不够,不过也相差不多,大概最多下次分红就能全部填平,人家这样说,陈晏自然不能这样做。
要了对方的汇款账号,陈晏往脖子上缠了一圈围巾。
跟梁竞舟说了一声出门,梁竞舟手上沾着墨水,他头发又长了,平常都是陈晏给他剪的,天气一冷,陈晏说长点暖和。
实则是因为梁竞舟额前碎发遮住眼睛的模样实在好看,每每总是勾的她晚上主动献身。
梁竞舟是个黑芝麻汤圆,嘴上说陈晏你缠我的身子,实则洗澡连门都不关,甚至每次洗完澡还不穿衣服,难为他这么冷的天也不感冒。
他看了眼陈晏脖子上的围巾,“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跟着。”
最近这段时间两个人一直在家,梁竞舟越发痴缠陈晏,但陈晏怕耽误他学习,白天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陈晏说不用,从桌子上拿了钥匙,一扭头,鼻尖撞上梁竞舟的下巴。
他靠的太近了,陈晏也没躲,就着那个姿势抬头看他,眼神流光溢彩,“写完了吗。”
他手上的墨水还没干,软白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委屈,“陈晏,你出门都不带我了,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
明明知道陈晏没有,他就非得听陈晏亲口说。
说喜欢他,说爱他,说只有他,心里的安全感才能尘埃落定。
陈晏纤细的指尖轻轻戳了下他胸口,跟逗他似的,“这可说不准,谁知道呢。”
梁竞舟这下是真委屈了,他那双眼睛瞬间暗淡下去,抿起嘴,霸距一方的梁混子,在陈晏面前成委屈小狗,“不要,我不同意。”
他往前凑了一步,两个人本来离的就近,这下几乎是鼻尖蹭着鼻尖,梁竞舟眼底都是她,带着满满的执拗。
“陈晏,你说你爱我。”
他怕陈晏不说,还特意又重复一边,“你说你最爱我。”
呼吸交缠,陈晏内心妥协,明明知道梁竞舟从小缺失爱,早知道就不逗他了。
她轻轻换环抱住梁竞舟的腰,手臂往温热,陈晏把头靠在他怀里,语气虔诚,“我最爱你。”
梁竞舟得到肯定的答案,睫毛轻轻颤抖,依旧不安心,内心的情绪迫切需要宣泄。
他想亲陈晏,想跟她做最亲密的事。
可他怕陈晏看到自己眼底的疯狂,怕她不要自己。
两个人静静抱了一会,陈晏本以为以梁竞舟的性子,他估计不愿意待在家里,于是去屋里拿了他的围巾,问他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
没想到梁竞舟摇摇头,竟然说不去。
陈晏走前再三确认,梁竞舟等她一走,拿起边上的围巾也出门了,不过看方向不是出村。
陈晏路上还捎了两个同样进城的,都是去邮局存钱,回来的时候她们不跟着。
陈晏去了趟供销社,一来看看程经理,二来梁竞舟最近看书辛苦了,再加上今天逗他,陈晏也觉着心里过意不去,想给他炖点汤补补。
她会的炖汤不多,来前就想好了,先去买老母鸡,让人家帮忙褪毛,她到另外一边买菌菇。
程经理正好在一楼,余光瞥见个熟悉的身影。
他条件反射,“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