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轻手轻脚地从柴房出来后,正小心翼翼地朝着存菊堂内堂走去,心里七上八下的,满是担忧,生怕被旁人瞧见了去。可刚走到回廊处,一抬头,却正好撞上了沈眉庄。
沈眉庄见采月神色慌张,脸色也不太对劲,心中顿生疑惑,皱着眉头问道:“采月,你这慌慌张张的是作甚?回来了也不通报我一声,我让你去办的事可办妥了?”
采月赶忙屈膝行礼,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小主,奴婢已经将口信传递给了十四爷!”
“哦,如此我便安心了!”沈眉庄看着面前神色慌张的采月,很是疑惑:“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嘛?”
“回......回小主.....奴婢.....”
“呀!采月姐姐你身上怎么有血啊!”
“啊?”采星眼见看见了采月袖子上的血迹,采月还没有想好如何和眉庄说凌敏的事,于是慌张的开始整理自己的袖子!
“采月,你如实说来,发生了何事!”沈眉庄见事态不对,立马严厉的问道!
“小主恕罪,小主恕罪,事情是这样的,十四爷听闻便派了凌副将护送奴婢回来,只是没想到途中竟遭了埋伏,那些黑衣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把我们围了个严实,凌副将为了护着奴婢,与他们拼死搏斗,现下受伤血流不止,奴婢实在没辙,便将凌副将偷偷带到咱们存菊堂的柴房之中了,还望小主恕罪呀。”
沈眉庄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大惊,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万一被人发现了,自己和十四爷有联系,那可就是天大的祸事了,不仅太后解救不出来,自己的腹中的孩子也恐会祸及。
她赶忙左右看了看,见周围并无旁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低声询问道:“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些,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也瞒着我?”
采月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说道:“小主,奴婢也是实在没了办法呀,凌副将伤得那般重,奴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外边流血丢了性命吧,还望小主救救他呀。”
沈眉庄眉头紧锁,思忖了片刻后,咬了咬牙说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也只能先想法子救救他了。你且先回柴房守着,莫要让人发现了,我命人去寻些伤药来。”
采月一听,赶忙擦了擦眼泪,感激地说道:“多谢小主,奴婢这就回去守着。”说罢,便转身快步朝着柴房走去。
沈眉庄则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采星在柜子里翻找出平日里备用的伤药,又拿了些干净的布条,用帕子遮掩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着柴房走去。
进了柴房,那昏暗的光线里,只见凌敏靠着墙角,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血,衣裳早已被鲜血浸透,整个人看着虚弱极了。沈眉庄心中一紧,赶忙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查看凌敏的伤势。
凌敏微微睁开眼睛,见是沈眉庄,虚弱地想要行礼,却被沈眉庄拦住了,沈眉庄轻声说道:“凌副将,你且莫要多礼了,先顾着自己的伤势要紧。采月都与我说了,今日多亏有你护着她,眉庄感激不尽,你放心,我定当尽力帮你疗伤。”
凌敏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艰难地说道:“多谢眉庄小主……是我大意了,未曾料到会中了埋伏,差点误了大事,还连累了采月姑娘……”
采月赶紧给凌敏敷上了止血的药,沈眉庄继续说道:“凌副将莫要自责了,当下最要紧的是先把伤养好。这伤药虽不是什么珍稀的好药,但也能暂且止血止痛,你且忍着些。”
说着,采月便小心地用布条蘸了些伤药,轻轻擦拭着凌敏的伤口,每碰到一处伤口,凌敏都会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可他硬是咬着牙,一声都没喊出来。
采月心疼不已,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说道:“小主,凌副将伤得这么重,咱们这简陋的伤药,真的能行吗?要不要请温大人来瞧瞧呀?”
沈眉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深知温实初医术精湛,可晌午刚刚已经托付过他一件掉脑袋的事了,现在又......此事还是不能让太多人知晓,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后果不堪设想。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先看看这伤药的效果吧,若是实在不行,再想别的法子。温大人那儿……还是尽量先不惊动的好。”
采月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便也不再多说,继续为凌敏默默地包扎着。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凌敏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又用布条仔细地包扎了起来。
沈眉庄眼见着凌副将的血慢慢止住了,她长舒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凌副将,你且在这儿好好歇息,我让采月守着你,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照应着,你放心,在这存菊堂里,暂时还是安全的。”
凌敏微微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多谢眉庄小主,劳您费心了……”
沈眉庄站起身来,看着凌敏那虚弱的模样,心中暗暗祈祷着,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毕竟他是王爷身边的副将,在宫里不清不楚的待那么久,若是追查起来,怎么都不好解释!
十四爷府邸
“报!”传递消息的随从一路小跑,从大门跑到了王爷的书桌前!
“何事?”
“报!王爷,凌副将护送采月姑娘回宫果真遇到了伏击,那帮黑衣人各个下死手!”
“凌敏和采月如何?”
“凌副将带着采月姑娘翻进了宫墙,下落不明!”
“可有查出黑衣人的下落吗?”
“回王爷,黑衣人并未回宫,在京城里绕了数十圈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是属下办事不力跟丢了!望王爷惩罚!”
“看来不是京中的也不是宫里那位?有意思!行了你先下去吧!明日本王要去接待罗卜藏丹津进宫,你去皇宫附近,守着点接应凌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