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忍不住痛苦的皱了皱眉,喉咙里却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焰,直烧到胸腔里,却无从发作,痛得发慌,似乎都有一口鲜血憋在那儿得不到宣泄,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果然不愧是人族公子,跟我所料想的一般无二,细皮嫩肉,就连这点苦都受不了。”
近乎美得妖异的少年郎曲起一条长腿,懒散地瞥了唐宗明一眼,见他如此凄惨模样,眉目间也并未有任何反应,似乎对眼前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他饮了口苦涩的茶水,才垂眸,皱了皱眉,用茶盏撇去表层的茶叶浮沫,自顾自道:“看你服饰想必也是个出生高贵的主儿,应该这辈子都没吃过这种苦吧。”
极寒之地的水牢炼狱,眼前的少年郎便是这里的司刑者,生得妖异,犹如美人一般,白皙干净,漂亮,本名白净初,如今却改了姓名,唤宋寒书,很多人都只知道司刑者名字叫宋寒书,臭名昭着,病态可怕,是个常年生活在寒冰炼狱间的大魔头,却极少人知晓他的本名是什么。
人们说,但凡落到他手里,只有生不如死,一般没人能活着走出水牢炼狱间,若是羽族的罪人倒还能落个痛快,可若是人族,下场那就绝对是极其凄惨的,他一当上司刑者,第一时间便是敲掉了悬崖上唯一一条出路,对于生来便会飞的羽族倒是无事,说到底还是为了防止人族罪犯逃跑。
因为,据传言,水牢炼狱间,对于人族罪犯,只有来路,没有回头路。
唐宗明垂着头,奄奄一息,手指微动,无法回答他的话。
那羽族少年郎似乎很喜欢自问自答,只是将他当成一个人偶,肆意摆弄,喜欢折磨他,并未真的想让唐宗明回答他的话,继而又扫了一眼他指尖的大红,面无表情,轻描淡写的问:“好看吗?我亲自给你涂的,这可是你们人族男子最喜欢的,通常喜欢涂在女子的手指上,当然了,我也是知道的……”
他突然拉长了声音,将手上冰凉的茶水搁置在一旁的石桌,僵硬地扭头,视线落到唐宗明的脸上,目光灼热,就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个洞来,语气变得诡异,冷风吹过,烛光摇曳中,他终于露齿一笑,神情也变得晦暗不明,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病态,“……也喜欢涂在男子的手指上,尤其是羽族的少年郎。”
“还有你身上这个“穿琵琶骨”。”
宋寒书扶着椅子站起身子,他真的很瘦,瘦到总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近乎奄奄一息,弱不禁风似的,风一吹就能倒下,整个人都显得很病态,整个身体都被笼罩在宽大的披风下,缓缓走到唐宗明的面前,围绕他走了几圈,表情像是在欣赏自己亲手打造的佳作,三分满意,六分病态,还有一分是诡异。
“这也是你们人族喜欢在我们羽族少年郎身上用的东西,现在还给你们人族,你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