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之地的水牢地府,最能洗清我这一身罪孽,但愿有一天我还能是当初的那个白净初,谢陛下成全,实话说,这对于我来说,便已是最大的安慰,我会用一生效忠于你。”
羽族便从那时起,多了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司刑者——宋寒书。
他冷血无情,苦守极寒之地水牢,又被称为羽族历代宗亲中手段最狠辣的司刑者,也许是年少时那一段黑暗的经历致使他心理扭曲,所以,刑法很是残忍,他的性子也有些阴沉病态,所有人都很忌惮于这位司刑者,宁肯自杀也不肯落入他手里。
落到司刑者的手里,每一个皆是生不如死,想活着都是一种奢望,也难怪唐宗明这样修养极好的人反应会这样大,若是换作其他人,恐怕闻风丧胆,哭爹喊娘,早就被吓尿了裤子。
蚩羽见他这般失态模样,心中总算是好过了些,“你如今身在我羽族的地盘,可不是你的南明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我又是羽族的君主,你最多只是个来送死的求和使者,我如何不敢?”
唐宗明没能想到,多年未见,蚩羽竟是变得软硬不吃,在这紧要关头硬是不肯相信他,不由脸色一沉,也有几分动怒,低声呵斥:“你这样做只会害死狐令安的,为什么你就不肯再信我一次,我没有要害狐令安,当初我是想救他,现在也是想救他,这个世间就只有我能救他,没有我,他会死的,他这一次真的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谁又能想到,多年以前曾巴不得狐令安下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的人,如今,拼了命的修炼邪术,折损人族本就不多的寿命,也想让他功德圆满的回来。
只可惜,年少无知的他当初亲手将这一切都毁得一干二净,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义无反顾的相信他这个罪人了,唯一相信他,对他好的人,早在多年以前就被他亲手杀死了。
蚩羽轻蔑的笑了一声,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被人戳到伤处的奸诈小人,“你真以为我现在还是当初那个被你从头到尾玩弄的大傻子吗?唐宗明,现在的你顷刻间就可以是我羽族的阶下囚,我也只说一次,你最好不要屡次三番触犯我的底线,否则,我一定会亲自动手杀了你,拿你的人头祭奠狐令安。”
“可那个女奴,她是关键,必须要找到的……”唐宗明抿了抿唇,眸底含有不易察觉的希翼和哀求,声线黯淡,“不管怎么样,无论如何,还请你,务必要找到此人,只有先找到她,我才能救狐令安。”
蚩羽抿了抿唇,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说,想了想,以这个人的聪明才智,估计也迟早会知道,只是时间问题,索性也不瞒着他,开门见山的说了,“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姓花的女子,我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来路和招数的确诡异得很,我虽不了解她,可不知为何,就是觉得那个女子不是个坏人,反倒是个极有趣,又极好的人。”
“你见过那个女子?”唐宗明瞳孔微缩,闪过讶异,旋即很快就冷静下来,忍不住冷嘲他道:“你只见过一面,怎么就这般认定她是个极好的人,指不定哪天那女子就能一剑砍了你的脑袋,让你人头落地,声名狼藉。”
蚩羽却只是笑得意味深长,难以捉摸,“你若是有一天见到她,就会明白我为何会这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