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有人知,桑周西境大漠的古城居住着一位年老体弱的医者,她没有名字,也没有过往,院子里种满了大漠深处的一种花——辛疾花,那里的人们渴求活下去,故而信奉蛇神,将她视为能与蛇神通灵,预知一切的祭司,在那里,除了族人们知道她的存在,从来就没有一位外族人知道这个秘密。
古城的族人们都将这位能预知一切的祭司保护得很好,每一个人虽然贫穷,却都不会算计别人,性格很好,直爽开朗,有话直说,亲如手足。
除了,那多年以前,从风沙里走出来的执剑少年郎和女子。
他来时,执剑,玄盔铁衣,犹如威武的无界战神,周身携带着暴虐的风沙,毫发未伤,是一位执剑的少年英雄,生得一副好样貌,模样约莫只有十五、六岁,容颜稚嫩,笑起来时如沐春风,一见就心生欢喜,身后还跟着一位披着白纱的楼兰女子。
几十年前,古城遭遇一场变故,沙匪在大漠打劫不了过往的商队,失去生计,杀红了眼,闯入古城,奸淫掳掠,无恶不作,领头的沙匪看上了外来的那位年轻女子,轻浮又浪荡的出手调戏,一直沉默寡言的女子抬起眼,终于开口,很冷淡的问了这些人一句,“为什么,要杀人?”
抬起眼时,眸底是冷若冰霜的漠然,似乎对女子而言,这些人的死亡算不了什么,所追求的仅仅只是一个答案罢了,没有人回答,于是她疑惑不解的歪了歪头,又固执的问了一遍,“为什么,要杀这些人?他们是人,你也是人,你们都是人。”
人杀人,又是为什么。
沙匪们先是一愣,而后便是坐在骆驼上捧腹大笑,一脸匪夷所思,或是一脸鄙夷不屑,嘲笑眼前这个女子是个脑子不好的,竟然会问无恶不作的沙匪这种可笑至极的问题,这不像是在问,一群恶人为什么会作恶吗。
恶人不作恶又怎么会被世人称为恶人?
沙匪头子在她面前抓来一个年幼无知的孩子,像是为了回答她的问题,冷光一闪,拔剑而出,在无数恶人们面目狰狞的大笑中,冰冷的刀剑直穿入孩子的喉咙,哭声戛然而止,剑身染上刺眼的腥红,由上到下,破开喉咙一直到肚腹,剑身直劈,一路畅通无阻,剑身只挂着半面血淋淋的肠子和内脏。
沙匪头子笑得很是嚣张,如同丢垃圾般把孩子的尸体往地上一丢,扬起骆驼蹄子又将两半的尸体踩得血肉模糊,直至化成肉泥,俯身狰狞的笑道:“这位外族来的楼兰美女,世间恶人可是多了去了,我可不算是坏的了,你若真的想见识一下什么叫恶人,不如跟我走,等到了晚上,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恶人。”
沙匪们居高临下,面目狰狞,低笑起来,虚伪又轻浮,猥琐又下贱的摸了摸下巴颏,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楼兰女子,目光如针,直刺每个人的心脏处,色眯眯,像是一群垂涎于一块肥肉的野狗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视两眼,笑得轻浮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