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顾终是一声轻叹,惆怅无比,“也罢,别吓到琉璃,每次你们谈论到长生不老,都是我一人鲁莽从事,口无遮拦了,是我自私自利,若是被那人知晓,定然不会轻易饶恕我们的,我总不能顾着自己不顾你们。”
一时间无话可说,皆是沉默不语,冷溯眼底暗光涌动,似乎周身笼罩或是盘旋着浑浊的黑气,几乎要将身形吞没,动作晃了晃,猛然间瞪大双眼,一手捂住鼻腔,可殷红鲜血还是不受控制的从指缝喷涌而出,将细白干净的五指浸染成一片刺眼的血红。
他讶异的瞪大双眼,瞠目结舌,无话可说,只呆愣的看着那根被花夭离削断的尾指,鲜红干涸,就像是毒气入体,竟然在散发着浑浊黑气……
莫顾大惊失色,惶恐道:“冷溯,你的手究竟是怎么了,只不过是被削断,为何会这样。”
冷溯满是不可置信,愣了愣,回答:“我,我不知道……”
喉咙里涌起一股腥甜,眼底似有讶异闪烁,“噗”的一声将鼻腔里的鲜血喷涌而出,莫顾先知先觉的偏过头去,点点红梅却已是飞溅于他的侧脸,增添几分煞气,冷溯撕心裂肺般的大咳,弯下腰身,指缝间沾染着大滩浑浊的黑血,凝结成一大团殷红液体顺着五指流淌于衣领。
珑姬一手搀扶住他不受控制下滑的身体,朱唇微启,精致而清冷的眉目间染上几分烟火气,焦急在冷溯的耳畔去唤他的名字:“冷溯,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
是啊,他也想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冷溯咳嗽不止,拼命的用五指去捂住鼻腔,可大滩鲜血还是不受控制的透过指缝而流淌,他精致细腻的下巴颏都沾染着大片鲜血,甚为狼狈不堪,“我好像是中毒了,花夭离那把剑似乎有古怪,不过是削断了我的尾指,可我的五脏六腑却如同被火烧一般痛苦不堪。”
珑姬无奈道:“若是毒那还好些,我略懂一二,尚能对症下药,可这状况似毒非毒,我也不知是何种东西,实在是无从下手,要我说还是赶快回营帐叫医师们诊治吧。”
冷溯一顿,食指微动,突然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淡淡抬眼,瞳孔流光转逝,酝酿着冰冷刺骨的寒气,盘旋着四散,看着断掉的食指,有苦说不出,恨声道:“没想到我冷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是栽在了一个小姑娘的手里。”
珑姬没能懂得冷溯这句话的意思,愣了愣,脱口而出:“什么?”下一瞬却是后知后觉,眼睛一亮,难掩讶异,眉头一皱,暗自攥紧拳头:“莫非花夭离她是故意的,是在和我们演戏……”
“这话怎么说?”南明锦衣卫斐次天生最为愚笨,憨厚老实的站在冷溯的身侧,玉树芝兰,腰间长垮两柄双弦刀,疑惑不解的挠了挠头,“你先前不还说要钓一条大鱼么?怎么又说自己栽到了那个叫花夭离的小姑娘手里。”
珑姬冷眼一扫斐次,似是一瞪,怪他说错了话,斐次表情一凝,后知后觉,满脸尴尬的笑了笑,退却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