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花夭离?”
倚靠在画柱的少年郎面无表情,樱唇微启,冷冷淡淡的将视线投注于花夭离的身上,周身透着凄冷的寒气,身着雪白的锦衣金浪袍,三千青丝如泼墨般散乱开来,五官端正,丹凤眼,身姿宛若柳夜清竹,哪怕没有任何表情,也俊俏得犹如天上谪仙,他的手中,不像其他人拿着利剑,而是一把箫。
花夭离轻佻似的笑了笑,故作镇定,指尖却摸上花色剑柄,打着马虎眼,“你们这些人真是奇怪,什么花夭离,我可不认识,拦我做甚,我不过只是长安城的一介小贼,夜间伺机而动偷些东西,混口饭吃罢了。”
又一如秋菊春兰的少年郎站了出来,温和含笑道:“既是如此,那你可真不凑巧,遇见我们南明生死门的十八暗卫,世风日下,你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若我们不管,那还真的打我们的脸,我们可不能放过你,这位“小贼”不如就跟我们主子喝杯茶罢。”
她实在笑不出来,看来这些所谓的南明十八暗卫就是冲着她来的,怕是早有准备,说得那般好听,可她却没有半分回绝的权利,这茶不喝怕也得喝。
他们就是冲着她的命而来。
“我若是去了可还有命回吗?”花夭离收敛笑意,冷笑反问。
那看似秋菊春兰的少年郎仍旧温和含笑,温尔儒雅犹如苦读圣贤书的书生,指尖却摩挲着冰冷的剑锋,剑锋凌厉正对着花夭离的方向,语气间逐渐带了威胁,“不管你有没有命回,今日你必须得跟我们走,有命回是你的本事,没命回也是你的无能,能死在我们南明锦衣卫手里,也不算亏。”
南明帝王褚启效仿先帝,年少时大杀四方,先帝龙颜大悦,封他为南明太子殿下,褚启狼子野心,不甘居于所谓四方诸国,妄图称霸九州天下,史无前例的“大帝”,私地下逼着那些南明大臣将自己的长子交予他手中,几千人当中生死殊搏,独留下十八位绝顶少年高手,所培养的锦衣卫,别称东宫暗卫。
南明帝王褚启能于少年时夺位弑君,手段何其残忍,那南明十八锦衣卫幼年时被迫和亲人分离,待到弱冠也未曾见到亲人一面,若是亲族冒犯到南明皇族的皇权,褚启甚至会派某位锦衣卫弑杀亲族或是父母姊妹,那些父母亲族往往面对幼年时就离家充当东宫暗卫的少年郎,便不忍心刀剑相向,自愿死于自家儿女剑下。
冷漠无情,杀人如麻,却忠心耿耿,那些少年暗卫被褚启调往祸事,埋没回忆和过往,甚至都没有人看清那些少年郎的容颜,一诏令下,南明暗卫所到之处,不出三日,家破人亡,血流成河,片甲不留,无迹可寻。
褚启和南明锦衣卫的手段阴狠之处,就在于——所有人都知道灭门惨案是南明锦衣卫所为,却寻找不到任何证据,拿不到话柄以作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