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化为妖艳少年,故意将净轲搂抱在怀里,故作风流的抬起眼角,窥探着窗外嘈杂的动静,冷笑道:“净轲,等那锦衣少年进来,莫要再看不出来他对你存着的心思,以后切记要提防着些。”
净轲顿在妖艳少年的怀里,两脚在半空蹬啊蹬,腰脊梁被放到于膝盖,硌得慌,困惑不解的睁着如同清水一般清澈的眼眸,糯糯道:“他能存什么心思,莫不是想揍我一顿,不行不行,你快些放我下来。”
然而已经迟了些。
许是因为净轲挣扎着的动静太大了些,锦衣少年眼神凌厉,横扫于从窗内窥探着的姣姣,腰身一扭,一把抓起腰间别着的长鞭,破开凄冷的空气,劈开于破旧的木门。
锦衣少年先一步跨进门槛,身形顿在门槛处,眼神欲要将姣姣所幻化的妖艳少年千刀万剐,手中紧攥着一条长鞭,拳头咔嚓作响,隐约有所发作的先兆,然而,他还是忍了下来。
净轲橘红裙裾拖曳及地面,赤足穿绣鞋,发髻别着细长鎏苏,青丝散乱铺及姣姣的膝上,红唇半张,纯而媚,睁着懵懂无知的眼神,可怜兮兮的侧首瞧着来者。
俨然一副娇软美人遭遇风流少年轻浮调戏的模样。
后一步欲要进来的湖氏夫妻前脚刚跨进门槛,锦衣少年抬手间甩出细长鞭子勾带着檀木桌椅,身法诡异,扯开灰白的纱帘往门槛一罩,袖袍深处抖落几枚银针,将灰白纱帘钉于两侧。
一枚精细银针穿过仆役的眉心间,那仆役身躯颤了颤,提着灯笼的手瞬间没了力气,身形瘫软在地,湖氏夫妻只是一介商贾,亦是见过不少世面,站定于门槛处。
“瑭楚,阿棠可是在里内?”湖氏亦是商贾出身的姑娘家,嫁为人妇,冰雪聪明,压低几分声线,一语道破。
锦衣少年名唤瑭楚,本是湖家收养的暗卫,与湖棠有着主仆之情,亦算是与原来的湖棠一道长大,不过弱冠之年,便已是武功高强,可谓是“忠心耿耿”的护着湖棠长到这般年纪。
攥着长鞭的柄首,他阴测测的冷笑,狭长的眼角眯起,森冷的眸光如同一头野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妖艳少年,复而冷然的将视线落在可怜的净轲,高声应答:“此内有贼人,还请主子暂退庙宇外。”
湖氏夫妻显然很是信任于瑭楚,对他的话可谓是深信不疑,只想着瑭楚定是怕动起手来会伤及无辜,念及湖棠的性命,搀扶着驱退一众家仆,心急如焚的等在庙宇外。
姣姣忍不住点头,故作暧昧不清的凑到净轲的耳畔,含云吐气,说出来的话却是干巴巴的,带着些调笑:“这锦衣少年怕你闺名被毁,就把那些不想干的人都堵到庙宇外头,倒是心细。”
净轲歪着头去瞧她,鼻尖擦着姣姣的脸颊而过,掠过瑭楚阴郁的眸光,去偷偷扯着她的袖摆,哀求道:“姣姣,你先放我下来。”
少女软糯的声音悠悠如同春风拂面,瑭楚的脸色却是越发阴沉,攥着鞭柄的手指亦是用力几分,狠厉的盯着姣姣的容颜,胸腔微微起伏,冷笑几声:“我湖家小姑娘,岂是你这种公子哥所能沾染半分的。”
“我不能沾染半分,莫非你就能沾染你家主子吗?”姣姣很是不留情面,伶牙俐齿的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