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柩叙跌跌撞撞的蜷缩在那几位紫色官服大臣身后,举起里衣袖口去挡着丢过来的石子和泥巴,发冠摔倒在地发丝凌乱,众多百姓愤怒不堪的推搡着他们,粗鄙的吐着唾沫。
寡不敌众,众多大臣们鬼哭狼嚎败下阵来,十曰令之人一脸为难,似乎不想对其无辜百姓动手,只能使其一身武功左抵右挡。
玉书不仅被砸得粉碎,上品锦衣官服也被用泥巴和石子给砸得满身污垢。
赤柩叙躲在深处也不免于难,满脸黏腻的泥巴揉着眼,额角也被砸得淤青,狼狈不堪的蜷缩着,却依旧固执的拿出君主的威仪,“放肆,尔等如此放肆,就不怕朕诛你们九族吗!”
自古以来,皇帝最大的降罪于人便是诛人九族,轻则发配边疆处以死刑,重则满门抄斩诛人九族。
此次瘟疫大旱贫民窟死伤无数,可赤柩叙的一番语言非但没有使得百姓们心生畏惧,反而激起了民怨,众多百姓们无端生出一股力气找了个缺口扎了进去,将畏手畏脚的赤柩叙从中扯了出来。
护不了赤柩叙,原本硬着头皮围在赤柩叙的众多大臣们得了一个机会纷纷作鸟兽四散,众多百姓豁出性命一般殴打着众多大臣,赤柩叙也被踹倒在地,耳边是无休止的辱骂,两眼发白。
狭窄潮湿的街道翻滚哀嚎着众多大臣,皆是些细皮嫩肉的世家公子,打小便没吃过半分苦头,如今受了如此一顿不知轻重的殴打,不顾世家公子的风度翩翩,涕泪交加的四散奔逃。
赤蚀言“奄奄一息”的倚靠在百姓们为其安置好的草席上,微微偏着头恰好能看见被众多百姓围殴的大臣们,眯着眼睛细细赏看着赤柩叙狼狈不堪的模样,不动声色的开口,“赤柩叙,我要你身败名裂。”
母妃昔日所承受的一切痛苦,万民唾弃毒酒入喉,妖妃之名遗臭万年,赤柩叙,你身为东陵皇帝,日夜笙歌贪图享乐,失了民心我看你还有什么。
赤柩叙,若你对我有过半分情义,我也不会这般待你。
今日种种,前因后果,咎由自取。
你是母妃的劫,我便是你的劫,无往生轮回,死劫。
“二曰令,这怎么办?”四曰令糊了满脸泥巴,“呸”的一声吐出嘴里的泥巴团,一掌绵绵无声的推开几人,掌心内力温暖灼热化其无形,转身又替六曰令扫去障碍,“这些百姓为了活命怕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二曰令轻飘飘的旋身紧贴地面飞驰而过,踩了一脚先前那个倒地而亡的紫袍大臣尸体飞跃半空,撂下几句冷冷的话,“百姓无辜,护好陛下,莫要动手。”
又被糊了一脸泥巴的四曰令擦了擦快睁不开的眼睛,“二曰令,我也很无辜啊。”
“陛下呢?”三曰令衣袍干净如初,左顾右盼未能见其赤柩叙,心跳猛然间漏了一拍,飞掠过几个百姓两人背靠着背,相互以力借力,“可曾见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