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要送一百份盒饭？\"王姐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默，\"这么大的单子，你怎么不提前说？\"
林默正在电脑前快速敲打着键盘：\"刚刚接到苏晓月的电话，金融街那边有个大型会议，临时需要工作餐。这是个好机会，必须把握住。\"
王姐连忙系上围裙：\"可是这么多份，我们人手不够啊。\"
\"张总他们马上就来帮忙。\"林默合上笔记本，\"关键是调味料的问题，必须保证每份口味都一样。\"
就在这时，苏晓月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妆容精致，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纸袋。
\"这是我让人紧急印制的logo贴纸。\"她从纸袋里拿出一沓设计精美的标签，\"每个餐盒都要贴上，这可是打响品牌的好机会。\"
林默接过标签，仔细端详。简洁的设计，复古的字体，完美契合了老字号的风格。
\"不错。\"他赞许道，\"你在这方面很有眼光。\"
苏晓月得意地笑了：\"那当然，我可是专业的。对了，需要我帮忙吗？\"
\"当然需要。\"林默递给她一条围裙，\"麻烦苏总监亲自来打包盒饭。\"
苏晓月愣了一下，随即爽快地接过围裙：\"没问题，我上学的时候在咖啡店打过工。\"
厨房里很快忙碌起来。王姐掌勺，林默和苏晓月负责分装，张总带来的员工们则承担运送的任务。
\"记住，每份都要放三勺调味料。\"王姐不停地叮嘱，\"火候要掌握好，肉不能太烂，也不能太硬。\"
林默专注地观察着王姐的每个动作，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这些细节都是宝贵的数据，对于将来的标准化生产至关重要。
\"林先生真是细心。\"苏晓月一边贴标签一边说，\"难怪周总这么看重你。\"
林默头也不抬：\"周总看重的不是我，是那个专利。\"
苏晓月沉默了一下：\"你好像对我们周氏有些成见？\"
\"没有成见，只是保持警惕。\"林默终于抬起头，\"在商场上，不能太天真。\"
\"你说得对。\"苏晓月认真地说，\"不过我可以保证，至少这一次，周氏是真心想合作的。\"
正说着，张总急匆匆地跑进来：\"不好了，送餐的车出故障了！\"
\"什么？\"苏晓月脸色一变，\"现在离约定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来不及找其他车了！\"
林默迅速做出决定：\"我去送！\"
\"可是这么多餐盒，你一个人怎么送？\"王姐担心地说。
\"我陪你去。\"苏晓月说着就要脱下围裙。
林默摇摇头：\"你留在这里协调，我自有办法。\"
他快步走出店门，拦下一辆出租车。很快，第一批餐盒就装车启程。林默看了看时间，必须在四十分钟内完成三趟运送。
金融街的写字楼林立，苏晓月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保安没有刁难就放行了。电梯直达二十八层，会议室里已经有人在等待。
\"时间刚刚好。\"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检查了餐盒，\"包装很精致嘛。\"
林默顾不上寒暄，匆匆告别后又赶往下一个地点。当最后一批餐盒送达时，他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
\"林先生，辛苦了。\"会议室的工作人员递来一瓶水，\"说实话，我们一开始还担心你们这种小店能不能应付这么大的订单。现在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林默正要回答，手机响了。是苏晓月打来的：\"林默，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怎么了？\"
\"周总刚才来过店里，试吃了今天的盒饭。\"苏晓月的声音有些兴奋，\"他很满意，说要追加投资！\"
林默眼睛一亮：\"这么快？\"
\"是啊，而且他还说......\"苏晓月压低声音，\"如果调味料项目成功，就考虑投资智能手表。\"
\"知道了。\"林默简短地回答，挂断电话后，他的目光落在会议室外的玻璃墙上。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整个金融街的夜景。灯火通明的写字楼组成了一道现代化的天际线，每一扇亮着的窗户后面，都是潜在的客户。
会议室里传来赞叹声，显然王姐的手艺征服了这些挑剔的金融精英。林默嘴角微微上扬，第一步总算迈出去了。
回到店里已经是晚上九点。王姐他们还在收拾厨房，苏晓月坐在角落里处理文件。
\"今天辛苦了。\"林默给大家倒了茶。
\"该说辛苦的是你才对。\"苏晓月放下文件，\"对了，明天上午周总要见你，谈谈后续的合作细节。\"
林默点点头：\"正好，我也有些想法要跟他商量。\"
\"什么想法？\"
\"比如说......\"林默走到墙边的白板前，拿起记号笔，\"如何把一个老字号小店，变成一个现代化的连锁品牌。\"
他快速在白板上画起来，密密麻麻的框图很快布满整块板面。苏晓月走近了看，越看越吃惊：\"这些都是你今天送外卖的时候想到的？\"
\"一边送一边观察市场。\"林默解释道，\"金融街的写字楼里都是高消费人群，但餐饮选择其实不多。如果能把传统美食做成快餐......\"
张总插话道：\"可是标准化生产最大的问题就是口感，很难保持一致性。\"
\"所以要从调味料入手。\"林默指着图上的一个环节，\"先把调味料做成标准化产品，然后再考虑供应链的问题。\"
王姐若有所思：\"这么说，我这老店还能开连锁？\"
\"不只是开连锁。\"林默认真地说，\"我是想把老字号的味道，原原本本地传承下去。\"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在思考着这个宏大的计划。这时，外卖电话又响了。
\"还接吗？\"张总问道，\"大家都累了一天了。\"
\"接。\"林默拿起电话，\"每一单都是机会，每一份外卖都是数据。\"
苏晓月看着他接电话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年轻人的眼界和格局，远超她的想象。或许，周总的眼光真的没错。
林默挂断电话，转身对大家说：\"金融街22号楼，加班的客户要两份宵夜。\"
\"我去送吧。\"张总主动请缨，\"你都跑了一天了。\"
林默摇摇头：\"我自己去。送外卖的过程，就是了解市场的过程。\"
他拿起外卖箱走向门口。夜色中，霓虹灯映照着他的背影。苏晓月突然喊道：\"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林默回头看她：\"不是说有文件要处理吗？\"
\"文件可以等。\"苏晓月快步跟上，\"我也想看看你是怎么做市场调查的。\"
他们走出店门，迎面是金融街的万家灯火。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司机摇下车窗：\"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