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内,虽然人带回来了,但萧炫宇的心情依然很是糟糕。
“萧队,审吗?”
萧炫宇身旁的下属问道。
“嗯,三个人同时审,我去顾晋辰那间审讯室。”
萧炫宇想了想道。
审讯室内,顾晋辰正百无聊赖的摆弄着腕上的手铐,突然门开了,萧炫宇带着一名下属走了进来。
“顾晋辰,周宏杰的供词中说你和董浩驰还有侯明涛参与了烆允制衣虚开,你认不认?”
萧炫宇坐在顾晋辰对面的椅子上,表情严肃。
“萧队,一上来就问这么犀利的问题啊,你不先问下个人信息吗?”
顾晋辰笑了笑,显然不打算老实回答。
“顾晋辰,时间紧迫,我不想和你废话,别将话题往别处带,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
萧炫宇皱了皱眉道。
“萧警官还真是严肃呢,不过我可没参与烆允制衣的事情,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晋辰靠在审讯椅上,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
“和你没关系?那周宏杰的供词为什么会指认你?”
萧炫宇的目光犀利,仿佛要将顾晋辰穿透。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就是狗急跳墙,随口胡说呢,萧警官,查清真相可是你的事。”
顾晋辰依然是副轻松随意的态度。
“周宏杰的表现可不是随口胡说。”
萧炫宇的眉头微皱。
“萧队,这只是你的推测,法庭上可是要讲究证据,如果你硬要相信周宏杰的话就要拿出我确实参与了的证据。”
顾晋辰是摆明了要萧炫宇拿出证据来。
“那你今天为什么会和董浩驰还有侯明涛在一起?”
萧炫宇皱着眉道。
“正常谈生意罢了,萧警官,这貌似和案子没什么关系吧。”
顾晋辰是咬死了不打算承认。
与此同时,别墅内。
“警察没有拿到证据,现在无非就是想套话,晋辰当然是没问题,那两个精明的老狐狸算计一辈子了,自然也不会中了警察的圈套,再加上我们权行部的施压,他们最后只能放人。”
夏希烨悠哉的靠在沙发上,语气很是得意。
“你可别得意的太早了,那份不见的合同还是要尽快找到。”
夏漓安看了一眼弟弟道。
“我当然知道,姐姐你就少说风凉话了。”
夏希烨不满道。
“你还不了解姐姐吗,她就是爱说风凉话。”
夏希泽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添了一把火。
“对,姐姐每次都要说风凉话,真是过分。”
夏希烨满脸的幽怨。
“我怎么敢说幼皇大人的风凉话呢,你最棒了,厉害死了。”
夏漓安敷衍道。
“你知道就好。”
我们的幼皇大人高傲的扬起头,是一点也没听出自家姐姐话中的敷衍。
“少爷…”
就在幼皇大人洋洋得意之时,罂渊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唤了自家少爷一声。
“说。”
夏希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就是和熵之渊有过合作的黑色集团,听说了这件事。”
罂渊小心翼翼的汇报着,还不忘暗中观察着自家少爷的神色。
“让他们明晚滚来上海见我。”
夏希烨的语气明显不善。
“少…少爷,您要亲自见他们?”
罂渊面露惊讶。
“嗯,好久没玩了,正好开两盘,捞他们几笔。”
夏希烨慢悠悠道。
“少爷说的对,我立刻就去安排!”
罂渊立马了然。
夜晚,大厅里依然打着昏暗的灯光,夏希烨和夏希焕坐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摆放着一瓶brandy,两人面前各放着一个盛了酒的杯子。
“从周宏杰家拿走合同的人在我们的视角是显而易见的,关键是在于他把合同弄到哪里了。”
夏希焕靠在沙发上道。
“是啊,我已经让司霆找机会打探了。”
夏希烨拿起杯子喝了口酒。
“经济上的事涉及利益,对于我们这样的生意人来说,发展到最后,极有可能是狗咬狗的状态。”
夏希焕轻笑一声。
“三哥,你这比喻还真是形象啊,像我们这种恶劣的利己主义者的确该被称之为疯狗呢。”
夏希烨将手中的杯子放回茶几上。
“不过,最后的赢家只能是我们。”
Kid的脸上洋溢着傲慢又自信的笑容。
“嘘,话别说太早了,当然,如果你说的是名为随心所欲的游戏,那就另当别论了。”
夏希焕凑过来,竖起食指轻轻抵在两人中间,随后又收起手指,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呵,三哥,说真的,虽然我不需要,但我做生意一直秉持着不择手段的大挣特挣,所以我一点也不想在生意场上赔钱,包括游戏。”
夏希烨把玩着脖子上的领带。
“利益无穷无尽的最大化,把游戏发挥到极致,这种感觉还真是令人兴奋到颤抖呢。”
夏希焕笑了笑,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微微发颤。
“血液澎湃的好爽啊,三哥。”
夏希烨笑着看向夏希焕。
“废话,玩起来更爽。”
夏希焕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明晚的那些,你打算怎么办?”
夏希焕轻轻晃悠着酒杯。
“三哥,我好久没开荤了,刀尖都饥渴的快要死掉了。”
夏希烨靠着沙发道。
“你这样子好像许久没喝到血的吸血鬼。”
夏希焕看着夏希烨感叹道。
“是啊,我好想念鲜血的味道,要好多好多。”
夏希烨猛地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明晚就好多好多了。”
夏希焕看着一副“饥渴”模样的弟弟,轻声笑了笑。
“三哥,你笑什么,你不饥渴吗?”
夏希烨扑到了夏希焕身上。
“练久了,忍耐力要比你好。”
夏希焕摸了摸弟弟的脸颊。
“我想也是。”
夏希烨将搂住夏希焕的双手又紧了紧。
此时夜晚的一栋别墅,一男一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色焦灼。
他们正是作为烆允制衣法人的陈碧蝶和她哥哥陈锐源。
“你们一副苦大仇深的坐在那里还真是扫兴。”
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缓缓从二楼走了下来。
“烆允,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陈碧蝶开口询问道。
“你们两个说话的声音这么吵,我怎么睡啊,而且我不叫烆允那个该死的名字。”
被叫做烆允的孩子双手插兜靠在一旁的墙上,神色傲慢。
“睿睿,你去睡觉吧,我们不说话了,省的打扰你。”
陈锐源道。
“警方那边的人脉不是来信了吗,周宏杰背后还有三个大老板,既然他把那三个供出来了,就没有必要再扯着你们增添麻烦了,所以不用在那里发愁了,你们走了个大运呢。”
陈烆允慢悠悠的开口,声音里还带着些意味不明的轻笑。
“而且,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还是因为我们自己心虚吗,如果我们自己干净坦荡,从一早就如实相告让警察随便调查了。”
陈烆允靠着墙,并没有看着他们,语气中带着戏谑。
“那完全就是周宏杰害的我们,我们哪里知情…”
陈锐源想要辩解,却被陈烆允打断了。
“少不承认了,我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周宏杰干那些事,如果你们不知情,我上哪知道去。”
陈烆允嗤笑了一声。
听到陈烆允的话,陈锐源和陈碧蝶顿时都不再作声。
“不过我们如今的做法是对的,自保哪里有错呢,不管真相是怎样,我们都不能承认知情。”
陈烆允深邃的眼睛看向陈锐源和陈碧蝶。
“事实的真相只有我们知道,对其他人都要一直是一副不知情被坑害的样子,不过自保归自保,事实究竟怎样我们自己心里清楚,无辜委屈什么的实在是太可笑了。”
陈烆允的目光清亮而平静,深邃中带着上位的自信。
“周宏杰确实背刺了你们,可他之前拽着我们的做法再正常不过了,他也和我们一样想要自保,有人一起可比孤军奋战要好,绝对利己主义者,这是生意人的究极思维,所以哪里有惊讶,愤恨的必要,我一点都不意外,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我可以比他更不当人。”
陈烆允话锋一转,声音轻飘飘的,还留有笑意。
“不过对于你们来说,倒是可以恨他,但没必要对他的行为感到气愤,更没资格对这件事感到不该,委屈和愤恨。”
陈烆允轻笑一声,留下这句话转身上了楼。
二楼的房间内,陈烆允并没有开着大灯,屋内有些昏暗。
“比起那个,我可是对另一个情报更有兴趣呢。”
陈烆允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声音隐隐透露出兴奋。
“彼岸杀手,还有刑侦的精英警察都已经上台出演了,那么血殇,你们什么时候从幕后走到台上,把这场游戏代入高潮呢。”
陈烆允把玩着手中的小刀,眼睛盯着面前的书桌。
书桌正中央,一把匕首静静躺卧,冷冽的刃身沾染着触目惊心的血痕,几缕暗红顺着刀锋滑落,在桌面晕染出一片刺目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