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穆念慈日夜兼程的到达了汴京驸马府上。此时的杨浩正在汴京驸马府中,一边逗弄着新生儿子杨志,一边心中暗自忧虑。
此次新任大汗窝阔台下的圣旨,已然过去六日有余。眼看十日之期将到,若到时未能如期发兵攻打蔡州,定会引起大汗窝阔台的怀疑,这便给了他前来讨伐汴京的借口。
不行,绝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可若此时贸然发兵攻打,也不可取。一来,那杨康是自己的义弟,若因攻伐而兵戎相见,自己也是于心不忍,且跟义父义母也无法交代。
二来,目前汴京的兵马与金国相较,相差悬殊。虽自己武功高强,但也未必有胜算,况且金国蔡州杨康也招集了一些高手。倘若与之交战,胜负难料,实是令人头疼。
正这般想着,忽有下人前来禀报,道是有一位自称自己妹妹女子前来求见。杨浩一听,心下疑惑,自己只有一个义妹,难道是穆念慈?
忙吩咐下人带她进来。不多时,在下人的引领下,穆念慈莲步轻移缓步走入府中。只见她满脸忧色,眼角似乎还残留着刚刚擦干的泪花,一脸痛苦之态。
杨浩见状,心中暗想:穆念慈妹子,不是跟着弟弟杨康在蔡州称王称帝,怎会如此?莫不是那不靠谱的弟弟欺负了她了?
穆念慈见着杨浩大哥,上前行礼,一脸急切,如抓到了救命稻草,扑到杨浩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大哥,如今我夫君杨康已身中剧毒,危在旦夕。我此番前来,便是希望大哥能够前去相救阿康。”
杨浩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莫不是杨康那小子故意使诈,诓我前去,设下鸿门宴将我抓住?但瞧着穆念慈的一脸认真模样,又觉自己多想了。
杨浩忙轻拍穆念慈后背道:
“好妹妹,莫急,有事慢慢说来,哥哥我好做前去营救准备。”
杨浩这么说的也是想探听一下虚实,毕竟穆念慈她是知道的,一向温柔善良,但杨康此人他着实信不过。
穆念慈哭泣哽咽道:
“大哥,杨康此次在丐帮大会之时,用掌重击了黄蓉,却中了此前欧阳锋留在黄蓉软猬甲的剧毒,如今毒液扩散,危在旦夕。”
杨浩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明了事情缘由,也深知欧阳锋的剧毒很难解,除了一灯大师的一阳指和自己的《九阴真经》易筋锻骨篇外,恐怕没他人可解,忙道:
“既然如此,咱们即刻出发。”
说罢,便带着穆念慈往马厩走去,牵出匹骏马,准备跟穆念慈一起前往蔡州救人。
这时,李莫愁看到外面动静,慌忙走了出来。见杨浩要出门,且身旁还有穆念慈,心中甚是诧异,忙问:
“杨浩哥哥,你这是打算去哪?”
杨浩此刻心中着急,顾不得多说:
“莫愁妹妹,我打算前往蔡州救人。”
李莫愁一听,心中暗想:蔡州那不是杨康的地盘吗?杨浩哥哥如此贸然前去,万一中了对方的埋伏,可如何是好?
忙道:“杨浩哥哥,我要与你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
杨皓心里着急,他想着即使蔡州城内有埋伏,以他目前的武功,对付他们一众卡拉米脱身逃出还是问题不大。但带人前去都不好说了。忙安慰李莫愁道:
“莫愁妹妹,事出紧急,你在府中帮我照看好华筝母子,我快去快回。”
然后,在李莫愁额头轻轻落下一吻,道:“等我回来。”
言罢,便翻身上马,跟着穆念慈一前一后向着蔡州疾驰而去。
次日傍晚,在穆念慈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蔡州汝南府。
急步入府中,来到皇帝杨康的床榻之前。只见杨康已是气息微弱,仿若弥留之际。
杨浩见杨康如今这般模样,回忆起昔日杨康英明神武之态,与此刻判若两人,心中一阵酸楚。忙上前道:
“康弟,你一定要挺住,大哥我这就来救你。”
说罢,杨浩将杨康扶起,双掌对着杨康后背,使出《九阴真经》易经断骨篇,运用内力,试图为他驱毒。
穆念慈与儿子杨过则在屋外焦急等候。然而,这《九阴真经》易筋锻骨篇虽高深精妙,但也不是万能的。杨康所中之毒为西域白驼山的剧毒,通过血液循环,早已毒液攻心。
又因来回耽误了不少时间,错过了最佳救治时机。杨浩运功疗伤了两个多时辰,杨康依旧气息微弱,毫无好转迹象。杨浩也是焦急万分。
此时,杨康微弱地摇摇头道:
“大哥,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恐怕不行了。叫念慈和过儿进来”
杨康只觉死神降临,眼皮越来越重,想着趁自己尚有一丝气息,交代了后事。
杨浩见此情形,也很感遗憾。但事已至此,只有将穆念慈、杨过叫进房间,
杨康看着身边的杨浩,穆念慈和儿子杨过道:“大哥,我……死后这大金的蔡州之地恐怕是……保不住了。如今过儿年幼,内忧外患,蒙古也是……虎视眈眈。
我想请大哥你将蔡州收回,倘若过儿十八岁后,如若过儿……成器,且有意愿掌控这蔡州之地时,还请大哥……将蔡州交还于过儿。
倘若到时有别的因素,蔡州若落入他人之手,过儿……不是合适人选,也就罢了,此地任由大哥……安排。”
杨康这一番肺腑之言,说得杨浩心中潸然泪下。想着杨康此前,一心为着大金江山,虽做了不少不当之事、错误决策,但如今临死前能够说出这般话来,果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杨浩当下决定,先应下此事。毕竟,杨过他是知晓的,在原着中,杨过后来成为了令人敬仰的神雕大侠,心地纯善。而且自己好歹也是他的大伯,对这个孩子秉性有所了解。
再者,拿下蔡州,也能堵住蒙古大汗窝阔台的嘴,他便没了借口对自己兴师问罪,自己的兵马也有了充足的供应。
杨浩考虑后道:
“康弟,你放心,你的托付大哥定当尽力。蔡州大哥就暂且替你保管,待过儿年满十八之后,我再将此蔡州交予他定夺。”
杨康听后,嘴角微微上扬,看向妻子穆念慈与儿子杨过,眼角滴下了一滴男儿泪。而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从此大金国皇帝杨康便撒手人寰。
穆念慈见状忙扑在丈夫杨康身上,哭得声嘶力竭:“阿康,阿康……”
一旁的杨过也哇哇大哭:“父王,父王……儿子长大一定要为你报仇。”
杨浩站在一旁,看着穆念慈与杨过,心中也是忧虑重重。杨康之事对杨过幼小的心灵怕是造成了极大的创伤,如此一来,待他长大之后,一定会找郭靖夫妇报仇。
但这也属因果报应,他是知道的,况且郭靖黄蓉也属心地善良之人。但如今孩子年幼,也不好与他解释什么,只能轻轻地摸了摸杨过的头,将他搂在怀中安慰着。
穆念慈将杨康的后事交由杨浩处理,从宫中拿出了蔡州城的印绶郑重的交到了杨浩手中。杨浩不费一兵一卒和平接管了蔡州。
而此前跟随杨康的一些部下,裘千仞、灵智上人、沙通天、彭连虎等人,由于此前对杨浩多有得罪,跟他过节较重,他们担心杨浩日后对他们进行报复。
想欲与杨浩对抗,但又深知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便纷纷请求离开此处。杨浩对此也不做过多挽留,说实在的,除了裘千仞,其他几位他也看不上。
他们要走,也是好事,不然以他们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风格,帮不到自己,还容易把自己名声搞臭。于是便让他们一同离去,只留下了梅超风。
虽说梅超风也曾作恶多端,但她到底是黄蓉的师姐,也是一个苦命女子。年轻失去丈夫,年老失去徒弟,又双目失明。
况且她对穆念慈和杨过倒是真心,武功也还不错,当下收复了蔡州,正值用人之际,暂且将她留在蔡州吧。
但唯一担心的大师父柯镇恶可能那边过不去,毕竟梅超风可是他们几个的死对头。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暂时给梅超风一个生路吧,以观后效。
杨浩将原蔡州的一些金兵进行了整编,同时调了一半兵力前往汴京进行驻军。又因担心穆念慈和杨过留在蔡州,会有杨康之前的仇敌前来追杀,对他们母子不利。
考虑再三后,便决定带着穆念慈和杨过母子以及约三万兵马,向着汴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