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电话那头陈红旗哽咽的声音猛的响起来,“嫂子,我在我在;”
“我只是没想到,嫂子要挪出咱们部分盈利,去做慈善;”
姜书瑶听着陈红旗的话,当场忍不住扯着嘴角轻笑起来,“红旗,钱是挣不完的;”
“况且咱们,都是苦日子过来的人,知道挨饿受穷的滋味;”
“如今念头越发的好了,咱不能一味的只想着挣钱;”
“整体经济好了,咱们才能挣的更多;”
“你放心,修路和给孤儿院的定量,都从我的部分支出;”
“该兄弟们的部分,一分不能少他们;”
陈红旗出生于五十年代末,那会家家啃树皮、挖野菜、吃麦麸的日子,他可是结结实实的经历过的;
尤其,全家上下穷到只有一条裤子,当天谁出门办事,裤子就谁穿走;
其他人只能在床上躺着;
更别提棉鞋、棉裤、棉袄、棉被这些奢侈的东西了;
想到这里,陈红旗深吸一口气,郑重的开口:“嫂子,你可别说这话;”
“兄弟们既然跟着你干,就是认可你这个人;”
“多了我们兄弟出不了,就出一年薪水的百分之一,算是意思意思;”
“你也不要推辞,要是推辞,就是不拿我们当兄弟看;”
“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我来协商,等章程拿出来了,我再把详细报告给嫂子送去;”
说着,陈红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对了嫂子,喻羡阳的婚礼上,周家老爷子喻羡阳怼的一番,听说到家就被送医院重症监护室了;”
“嫂子,是我事先不知道你和周家之间的关系,还特批给周家一张顶级会员卡;”
“嫂子,你骂我吧,是我擅自做主,没事先请示过你;”
“要是早知道周家对你的态度,我是打死也不会让周家进门的;”
听着电话那头陈红旗自责到慌张,姜书瑶也着实诧异了一把,“红旗,我既然把店交给你来管,自然就是全方位相信你;”
“你做的没错;”
“何况,周家即便拿到了卡,也真金白银给咱们送了不少钱;”
“谁会跟钱过不去?”
“你不用自责的,这件事,你没做错;”
“今天早上你周哥也去了帝都,你要是有时间,也可以过去找他叙叙;”
陈红旗一听周政燃来了帝都,当场有些心急起来;
可当着姜书瑶的电话,他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倒是姜书瑶,像是猜透了陈红旗的心思一般,简单的交代了一番后,就挂了电话;
只是还没等她喘口气,电话叮铃铃的紧跟着响了起来;
看的姜书瑶忍不住眉头一簇,换了一只手接起电话,“哪位?”
电话那头的简仲达一听到姜书瑶的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不是,我都快打半小时了,你跟谁打电话呢?”
姜书瑶可是很久没跟简仲达联系了,每月的鱼都是定时交代申城的兄弟送过去的;
不过,他打电话找到春和巷的家里?
谁给他的号码?
还不等姜书瑶开口询问,简仲达直接爆出电话来源:“我可是废了老鼻子劲了,才王玉梅同志那要到你的电话;”
“你搬家咋不和我说一声?”
“书瑶啊,是这样,我这边有个身份特殊的病人,刚做完手术;”
“我就想着能不能从你这买一些鱼,你放心,那家伙不差钱;”
“你只管开价;”
闻言,姜书瑶有些凌乱起来;
敢情您老费老鼻子劲,就是想她手里买鱼?
啥重量级的关系户啊?
值得简院长连着打了半小时电话?
她手里的鱼,可不缺买家;
景家老爷子可恨不得天天来一条;
这不,她都没舍得;
电话那头简仲达一见姜书瑶默不作声,顿时有些着急了起来,“我跟你说,你这个时候可别犯浑啊;”
“那位身份特殊,你要是因此搭上那位的关系,回头你在申城,哦不,在帝都、申城、海城、渝城、山城,包括星城在内;”
“只要那位的一句话,立刻就能替你解决;”
“书瑶,你别犟,多个人脉,于你,总归是好的;”
一听简仲达说的神秘兮兮,姜书瑶越发的好奇了,忍不住嗤笑一声,“您老倒是说说他啥身份,总不能我回头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人吧;”
“您说呢?”
电话那头的简仲达一听姜书瑶刨根问底,警惕的抬起头看向四周,确定没有人偷听后,这才小心警惕的对着电话说出了三个字;
霎那间,姜书瑶只觉得浑身猛的一颤,全身上下的汗毛更是直挺挺的矗立着;
吓得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分,“行,一个小时后,我派人亲自给您送过去;”
一句话说完,姜书瑶又想起身在帝都医院的周家老爷子,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简院长,你可有帝都医院的关系?”
简仲达一听姜书瑶问他帝都医院的关系,顿时警惕了起来,“你问这干什么?”
都要是医院一个体系的,他身为全国经济发达城市之一的申城医院的院长,有帝都的关系,也很正常吧;
可姜书瑶这么问,却是不正常了;
他虽然和姜书瑶接触不是太多,可这孩子,鲜少因为别人的事麻烦他;
这是遇上了什么事不成?
一直吃姜书瑶的鱼,别看她已经收钱了,可相比别人的,她给他以及徐凤礼的价格,还是优惠了不少;
听到电话那头的警惕声,姜书瑶忍不住啧了一声,“就是我男人的爷爷,昨晚被送医院抢救了;”
“我就是想着,咱们好歹交情也算不错了;”
“要不您的人情借我用用?”
“好歹是我男人的爷爷,我要是能帮得上忙,自然也不希望眼睁睁的看着他有什么事;”
“当然了,人情我不白用,要是你能找到人,我给他以及您的谢礼自然会在事后一个小时送上门;”
“您看呢?”
简仲达一听他还有谢礼,顿时小心脏怦怦跳不止,“你说的啊,可不准反悔;”
“把医院和患者名字给我,我要要人去;”
*
帝都第一医院;
手术室的门口,周家人正在搓手顿足、心急火燎等候着;
周崇华更是快把门口的地面磨平了,额头豆大的冷汗一颗接着一颗往地上砸,嘴里更是不停地重复着:“怎么还没结束?”
“怎么还没结束?”
手术室内;
主刀医生看着显微镜里的小手指头大的瘤子刚好压迫在神经上,但凡他手偏一毫米,病人随时都可能命丧当场;
顿时,主刀医生只觉得四面八荒的恐惧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往他身上钻;
尤其手术室内,其他同事急切的目光,更像是催命的毒药一般;
可他实在是不敢下手,对方可是帝都周家的人;
稍微有个差池,他的医途就走到尽头了;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正当手术室内陷入焦灼状态时;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三位身穿白大褂的老医生,脚步匆匆的进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