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的父子俩,再次见面后分外眼红;
白建安是出于关心;
可白旌旗却是出于敌视;
看着眼前儿子深邃的眸子里,一股仇恨的悄然升起,白建安那为数不多的良心隐隐有些作痛起来,尤其自打听说了他最爱的小儿子,被程婉华那毒妇下令打断腿,他的心更是如千万把利剑一般戳了过来;
疼到不能呼吸;
眼见着所有孩子中最像他的小儿子,如今坐在轮椅上,白建安心里越发的对程婉华恨之入骨;
以及绑着他的罪魁祸首姜书瑶,恨不得此刻就将她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扔到乱葬岗里喂狗;
只是眼看着儿子都亲自回来了,他岂能不放下姿态好好缓和父子关系;
下一秒,就见白建安缓缓的伸出手,想要触摸白旌旗的腿,又生怕伤着他分毫,小心翼翼的伸出去,又同样小心翼翼的缩了回来,“旌旗,我知道你心里对爸有怨气;”
“你放心,爸爸回来了;”
“爸爸你一定会找世界上最好的骨科医生,替你治好腿的;”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却迎来了白旌旗阴冷刺骨的冷笑,“你到现在还在以为,所有的遗憾都是可以弥补的?”
“我之前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去碰姜书瑶?”
“你要是不碰姜书瑶,就不会被她的人带走,那我的腿又怎么可能被程婉华那个贱人打断?”
“都到了现在了,你还认为所有的错都是别人?”
“你自己就丁点错没有?”
“还有,今天姜书瑶德普西街的店,是不是你下令让人砸的?”
要说先前白建安心里对白旌旗有愧疚的话,在听到白旌旗目无尊长的话后,那点愧疚,也被冲散的七七八八了;
尤其他的好儿子,张口闭口都是对他的指责;
他白建安是白家家主;
他不会有错的;
顿时,属于白建安的那份尊严和骄傲,陡然间像是归位一般,他嗖的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的威严猛的拉高到顶点,连带着看向白旌旗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狠厉:“白旌旗,你在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你可别忘了,我是你爸,是你亲爸;”
“还有,要不是她抢你生意在先,我岂会注意到她一个小虾米?”
“我堂堂港城白家家主,想教训一个小虾米,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你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说着,白建安脚步微转,抬头看向西方日落的方向,命令不容拒绝:“来人,带少爷回房间;”
“没有我的容许,不准放他出门;”
哪知他的话音刚落,保镖刚想冲出来,就被白旌旗一个手势制止,随后,他嘲讽的看向一向自以为是亲爸:“关禁闭?”
“您的手段还能新鲜些么?”
“还有,你教训人之前,能不能好好听我把话说完??”
“我白旌旗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不是毫无思想的酒囊饭袋!!!”
“你知道我的生意被姜书瑶截胡了,可你有没有想过,商场如战场,我输了,是我技不如人,关她姜书瑶什么事?”
“以及,程婉华对我下死打断我腿后,几次三番派人刺杀我;”
“就当我命悬一线的时候,是姜书瑶出现救了我的命,甚至我的腿,医生说了,要是再晚一会会,绝无再站起来的可能;”
“可你呢?我的好爸爸,回港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砸了我救命恩人的店;”
“要没有姜书瑶,你以为我还能坐在你面前,找你质问?”
“白家,哼!”
“你真当我愿意成为你白建安的儿子?”
说到这里,白旌旗缓缓滚动车轮,调转到门外的方向:“要是父亲可以选择,我宁愿,生生世世不选你;”
撂下这番话,白旌旗再也没有任何留念,转身转动车轮就往外走去;
起先白建安下令的保镖眼睁睁的看着一步步一离开的白旌旗,刚想上前,就听白建安愤怒的呵斥声传来:“别追了;”
三个字一出,白建安的一颗心宛若被人狠狠砸了一锤重击一般;
他之前在羊城监狱对姜书瑶的一跪后,姜书瑶并没有给他承诺会出手相救他的儿子;
他万万没想到,他最恨之入骨的人,反而是关键时刻救下他儿子命的人;
那他今天派人砸了姜书瑶店的事,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然而,正当他烦躁不已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道十万火急的声音,“家主,大事不好了;”
“温,温酒带着一群人杀过来了;”
正在气头上的白建安,一听温家温酒带人杀过来,顿时勃然大怒起来,“怎么?当我白家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过来踩一脚的?”
“他温家算什么……”
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朝着白建安的脑门位置唰的冲过去;
饶是白建安闻声闪开,脸颊上仍旧是被划开一道的尖锐的口子;
狰狞的伤口上鲜红的血液咕咕往外冒;
尖锐、剧烈的疼痛像是长了嘴巴一般,止不住在他脸颊上嗷嗷叫着;
白建安本就因为被儿子好一通教训十分生气,此刻还未见人就被伤了脸颊,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他刚抬起头,就见许久不见的温家温酒,手里把玩着锋利的匕首,阴着一张脸,双眸里戾气翻飞,“白建安,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你竟然敢砸我外甥女的店?你好大的胆子啊;”
此话一出,温酒手中匕首噗嗤一声穿进白建安的肩头;
顿时他一股猩红的血液顺着刀口的方向,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饶是先前已经做准备的白建安,再次闪躲不开被温酒一刀刺中,早已没了耐心,当场下令:“来人,给我拿下他们;”
“我白家的门,可不是任谁都可以来去自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