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其何时进入墓区的时间点则明确回答为晚11点半至凌晨0点间。
听罢此话,仲点点头。
紧接着汇报者继续发言:“从侧面绕路接近该场地是吴采取的方式。
由于上次盗掘坟茔遭到惩罚,这一次显得格外谨慎。
不过自从出现此类问题以来,整个区域内外增设了许多隐蔽摄像头设备。
“后来他上山之后的事,我们就不太清楚了,直到第二天,有人去墓园找前一天丢的东西,这才无意间发现了他的尸体。”
会议室里的气氛非常凝重。
鲍钧低头不语。
仲克云瞥了他一眼,让警察坐下来,然后示意其他人继续汇报调查进展。
“从初步检查来看,现场除了吴成名之外没有找到其他人的指纹。
同时根据家属的确认,死者口袋里的遗书笔迹和吴成名以前写的非常相似,但是家属却完全否认他是自杀,并坚称他没有自杀的理由。”
仲克云叹了口气,“别说家属不信他是自杀的,我也不信他会这么做。
谁能想到他会拿工兵铲到那个地方去自杀?”
接着他转头问道:“那墓碑上的血迹呢?”
“经过检测,墓碑上的血确实是柳平的。”
“还有,死者身上的符纸上的血也是他的。”
一提到符纸,仲克云就有些不满地说:
“好好的,吴成名拿这些符纸干什么?结果最后贴在自己身上,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他看了看四周的人,然后对鲍钧说:“你怎么想的,也说两句啊。”
鲍钧抬起头来说:“我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哪知道他为什么要用符纸。”
这时刘凯东插话道:“我知道原因。
他肯定是心里害怕,担心招来什么东西,所以才特地买了些符纸辟邪。”
仲克云又问:“吴成名之前迷信吗?”
“家人说他没特别迷信,跟普通人一样,节假日会烧香拜佛之类的。
就是最近他挖了一个坟,被网上的指责让他感觉不安,因此才买了一些符纸。”
仲克云摇摇头说:“这人真是糊涂,怕惹祸还非要干这种事。”
鲍钧点头同意,觉得吴成名确实是脑袋进水了,平白无故非要惹事,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接着,他询问其中一名警察:“法医那边的死亡报告怎么样了?”
“在这里。”那位警察递给仲克云一份报告并补充道,“报告上显示死者是在刀伤以及安眠药的作用下因大量失血而亡。
现场看来凶手用盆接了血浸湿了符纸贴在死者的身上,并且撒在墓碑上。”
鲍钧追问:“还有别的线索吗?”
“没了,现场几乎没有任何其他证据留下,既没有脚印也没见着任何指纹。”
鲍钧翻看着这份报告后问道:“你说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做到杀了人、接血、涂符纸还不留半点指纹?”
“显然是准备得很充分。
只有这样凶手才可能完全不留痕迹。”
刘凯东摇了摇头:“但是吴成名来墓园这事纯属偶然。”
仲克云:“难道说这个凶手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能预知他会出现?”
“不是,” 鲍钧打断他说:“是凶手早就计划好了要杀他。”
会议室内忽然安静了几秒钟。
仲克云突然转过头看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我现在明白了,这意味着凶手很可能很早就在监视着吴成名。
如果我们顺着他的冤家查下去,应该能很容易发现真凶。”
“比如之前赌博欠款那些债主们或者其他与之有纠纷的人物……”
正当仲克云想要安排人员行动时,却被鲍钧冷静阻止,“其实这事很有可能根本无关乎钱,这么调查也不会有太大收获。”
仲克云惊讶地问:“什么意思?”
“我认为这件事更多可能是因为他挖掘了柳琪的坟墓导致的报复行为。”
仲克云皱起了眉头:“不可能吧,毕竟她去世已经很久了,而且她家里也只有老两口。
会因为这种事情给她报仇?”
鲍钧坚决地摇头:“确实会有人为此出手的。”
仲克云盯着鲍钧看了好一会儿,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随即愤怒起来,“鲍钧,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接受柳琪作为那些案件嫌疑人的事实,可案件早就结案。
你为什么总要把这两件事搅在一起分析?”
见仲克云面色不好看,大家都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但他还是忍住没有大发雷霆。
咬牙低声道:“听好了鲍钧,别把新案子与陈年往事混为一谈,否则就是对逝者不公!”
鲍钧坚定地说:“我没有说笑,我是认真的。”
“开玩笑?!” 仲克云简直气坏了,“当初我们对柳琪的几宗罪进行了无数次审讯,最终确凿无疑的证据都指向她一个人。
现在你怎么能坚持认为她是替他人顶罪而真正犯罪者还在逍遥法外并且制造了此次案!”
“哎呀,鲍队长,您是不是糊涂了?作案方式相同并不等同于实施犯罪者同一,也许只是一种模仿行为。”
鲍钧回应:“但根据逻辑分析,在原案件中如果她真的代人承担责任的话,真正的幕后主谋理应改变作案模式以掩盖真实身份,为何仍旧延续先前的方式继续犯案?”
仲克云回到座位上,语气平平地看着鲍钧,“我不觉得凶手会干这么傻的事……”
作为一位资深警官,仲克云思路清晰,连反驳鲍钧都能做到头头是道。
果不其然,他的话让会议室里的气氛渐渐倾向他这边……
但鲍钧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这个凶手自信得很,也很疯狂,既然柳琪已经顶了罪,他肯定不会改变作案手法。”
“仲队,现在我说服不了你,但我希望能得到一些时间来调查这案子,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仲克云挥了挥手,显然很不耐烦,“算了鲍钧,你的出发点我知道是好的,可是我觉得你可能有些偏执,才会一直盯着之前的案件。”
“我能纠结下去,你不可以。
人命关天,这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尽快解决,给家属和大众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