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细问。
毕竟,人家能租得起这么宽敞的房子,肯定是因为付出了更多房租。
来到房间里,牙医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啤酒,紧接着又取出一盘凉拌牛肉。
坦白讲,如果是平日,他见着这美味准能风卷残云般解决干净。
可现在联想到刚才那具猫尸的模样,完全没了食欲,于是冲着对方摇摇头表示不想吃。
见状,牙医问道:“这肉挺不错的啊。”
说罢自己拿起一块塞入口中咀嚼起来。
看见这一幕,任南生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更加难受,赶紧说自己要回去,然后逃也似地离开牙医的房间跑回了自己的窝里。
刚进门没多久,包租婆就来了,疑惑地向牙医询问道:“他干嘛去了?这菜味道挺好呀。”
“不见得吧。”牙医摇了摇头回应,“我觉得还是原本的状态更适合他一些。”
说着便站起身离开了现场。
至于任南生回到住处后,发现一切如常。
连桌上笔记本上面的灰尘都没动过。
可尽管如此,总觉得好像有人闯进来似的。
……
深夜时分,完成了清理工作的何建国和何建安开车返回城区。
然而,途中一辆警车闪着灯示意让他们靠边停了下来。
面对这种情况,二人虽不情愿但也只能照办。
待警车上走下来一名女警——之前接触过的那个警员小姐。
此外车内还坐有一位穿制服的人,正是鲍钧。
腰间别着枪支。
女警察朝着二人走过去试图了解些情况。
而实际上,在她到来前何建国已做好了防范措施,随时准备必要时刻制住对方。
不过这名女性警官亦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因为她在何建国手腕上发现了手表,与此前受害者家属提供图片上的十分相似。
鉴于此,让其下车打开后备箱接受检查,并且仔细对比两件物品之间的细节特征,确认二者完全一致。
不仅如此,她还在行李厢中找到一片血渍。
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何建国已经打算硬上了。
幸好鲍钧这时介入过来拍拍自己的佩枪作为警告信号。
见到手枪后何建国皱了皱眉头。
然后解释说那些血迹属于一头被宰杀后的猪身上,因为刚才他们运来的确实是动物内脏等废弃物。
诚然,这位女士并不买账却也无奈无法证明真伪最终只能将两人放行离去。
事情告一段落,她返回汽车向同伴表达自己对此事的态度:“那你认为呢.?”
“没啥特别看法,”他回以淡定的声音,“目前阶段这两家伙顶多算是虾兵蟹将之类的小角色,轻易捉拿恐将打草惊蛇不利于后续工作展开。
不如等待时机成熟再一起收网也不迟嘛(嗯).”
听罢赞同地点了点头。
接着驱车消失在夜色之中。
……
自从住进这座陈旧楼房之后任南生就总是感觉状态不佳经常性遭受噩梦折磨。
今天也不例外,梦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拿着一团鲜血淋漓的东西递过来让他吃掉。
虽然看起来像是牙医却又不完全相像。
再次因为这样恐怖的情景而惊醒的任南生跑到厕所吐得天旋地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成年人竟然会被一场梦惊扰成这样显然很没面子,但近段时间频繁发生的类似梦境已经让他开始对现实产生怀疑了。
特别是当梦里出现的对象正好也是身边的熟人时,每次白天见到都会感到极度不安。
一大早被噩梦吓得胃里翻江倒海,任南生实在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上班。
没想到运气不佳,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了牙医。
牙医笑着提着早餐走过来,对他说道:“起这么早呀。”
我靠,怎么这么巧?
任南生顿时觉得喉咙一堵,差点吐出来。
昨晚梦里那个拿着血淋淋的肉劝自己吃的牙医还历历在目,现在看到真实的牙医,简直让人心悸。
不过幸好任南生分得清梦境和现实,强忍着不适挤出一个笑容,应了一声,“早上好啊哈哈。”
说完,匆匆下了楼。
他走得飞快,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牙医站在原地良久,紧盯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冷笑。
这时候,房东大婶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看看消失的任南生,又看看还在那站着的牙医,问道:“大清早的,这是咋了?”
牙医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看见我就赶紧跑,看来有点不对劲,我怕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房东大婶愣住了,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不至于吧,他能发现什么呢?”
牙医摇了摇头,露出一丝冷笑,“谁知道呢,但为以防万一,干脆解决掉算了。”
任南生这一整天工作都心神不定,累得半死。
好不容易下班了,却一点也不想回自己的住处。
最近发生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让他心里发毛,虽然他自认为是个现代人,无神论者,但对预感还是很相信的。
经过一番纠结,他还是决定给鲍钧打了个电话。
鲍钧这几天都在盯着何建国和何建安这两兄弟。
警察局查了好几次,都怀疑这两人有问题,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到案件的突破口,因此这几天几乎是没日没夜地监视着他们。
接到任南生电话时,鲍钧还挺惊讶。
尽管两人有点亲戚关系,但在孤儿院长大的鲍钧跟这个亲戚并不算亲。
可既然对方主动联系了,他也只好礼貌性地回应,接起电话就问任南生遇到了什么难事。
任南生显得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鲍钧,我想换个地方住几天,能来你那儿吗?”
听这话就知道对方遇到难题了,鲍钧立即同意:“没问题,不过我还有任务,先给你地址,你自己过去,我会尽快过去的。”
挂断电话后,旁边一起盯梢的同事热心地说:“队长,你要不要先处理家里的事?这里我们盯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