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闻言,脸上笑意更浓,侧身一让,抬手示意:“将军请,先生请!”
孙策与诸葛瑾相视一笑,随即跟随守将走出正厅,穿过回廊,来到一处宽敞的宴厅。厅内早已摆好了丰盛的酒菜,香气四溢,令人垂涎。守将恭敬地请孙策上座,自己则陪坐在侧,诸葛瑾则坐在孙策的另一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守将见气氛融洽,便斗胆问道:“将军与先生远道而来,不知此间来寿春,所为何事?若有任何吩咐,末将定当竭力效劳。”
孙策放下酒杯,微微一笑,语气从容:“将军果然细心。实不相瞒,我此行确有要事相商。如今江东局势初定,但商路尚未畅通,我欲借此机会,打通江东与中原的商贸往来。因此,想请将军帮忙准备些货物,将我麾下这些骑卒尽皆扮作商队,以便沿途行事。”
“孙将军方才说江东局势初定,欲打通商路,可南面舒县战事未定,乃是此处之共识,如何却说局势初定?若真是为了商路,何须要这些精干士卒扮作商队?此间必有大计。”守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恭敬地回应,“将军高瞻远瞩,末将佩服。寿春乃九江数一数二的大城,物产丰富,商货齐全。将军所需货物,末将定当尽快备齐,绝不会耽误将军的大事。”
孙策点头赞许,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将军果然爽快,有劳了。”
守将连忙摆手,笑道:“将军言重了。末将本是将军下属,能与将军同席而坐,为将军效劳,已是末将之大荣幸。不知将军需要哪些货物?末将好立即安排人手准备。”
孙策略一沉吟,随即说道:“此间紧俏之物,皆可备一些。另外,还需一些马匹、车辆,以便运送货物。”
守将点头应道:“将军放心,这些货物寿春皆有,末将这就命人去准备。至于马匹和车辆,寿春城内也有不少商队,末将可以代为联系,定不会让将军失望。”
孙策满意地点头,举杯道:“将军办事,我自是放心。来,我敬你一杯,以表谢意。”
守将连忙举杯,恭敬地说道:“将军客气了,末将不敢当。”
两人一饮而尽,宴席上的气氛更加融洽。诸葛瑾在一旁微笑不语,心中却对孙策的机智与沉稳暗自赞叹。
宴毕,守将亲自送孙策与诸葛瑾回到府邸,并再次保证货物会尽快备齐。孙策点头致谢,目送守将离去后,转身对诸葛瑾低声道:“子瑜,事不宜迟,我们需尽快行动。”
诸葛瑾微微颔首:“伯符放心,一切按计划行事。”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已然明了接下来的行动步骤。寿春之行,正是他们大计的关键一环。
两日之后,寿春城内一片繁忙景象。孙策的军队已经装扮完毕,两百名精干骑卒换上了商队的服饰,马匹和车辆也准备妥当,满载着江东地界的珍奇货物,整齐地排列在府门之外,静候出发。
孙策本人则扮作一名精干的护卫,身穿粗布短打,腰间佩剑,头戴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站在队伍前方,目光锐利,神情沉稳,虽是一身普通装扮,却难掩其英武之气。
诸葛瑾则扮作一名满身铜臭气的商人,身穿华丽的锦袍,头戴镶玉的帽子,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腰间挂着一串铜钱,走起路来叮当作响。他虽出身名门,见多识广,但让他扮作这等市侩之人,倒是有些难为他。他微微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装扮,不由得苦笑一声,低声对孙策说道:“伯符,这身行头,可真是让我有些不自在。”
孙策闻言,嘴角微扬,低声回应:“子瑜,委屈你了。不过,此行关系重大,唯有如此,才能掩人耳目。”
诸葛瑾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适应这身装扮。他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故作轻松地说道:“也罢,既然是为大计,我便暂且放下身段,扮一回市井商人。”
孙策见他如此,心中暗自佩服,低声道:“子瑜果然大度,此行若能成功,你当居首功。”
诸葛瑾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伯符言重了,你我同心,共谋大业,何分彼此?”
两人正低声交谈间,守将匆匆赶来,见孙策与诸葛瑾已装扮完毕,连忙上前拱手道:“将军,先生,货物已备齐,马匹车辆也已安排妥当。不知二位还有何吩咐?”
孙策点了点头,语气沉稳:“将军办事果然周到,多谢了。”
守将闻言,只得拱手道:“将军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守好寿春。”
孙策点头,随即翻身上马,对诸葛瑾说道:“先生,我们该出发了。”
诸葛瑾摇了摇折扇,故作豪迈地笑道:“好,走!这一趟生意,定要赚个盆满钵满!”
守将见状,不敢多言,只得退到一旁,目送孙策一行人缓缓离开府门,朝着城门方向而去。
而此时,孙策与诸葛瑾已带领队伍出了城门,沿着官道一路向西。诸葛瑾骑在马上,摇着折扇,虽是一身商人装扮,但目光中却透出一丝深邃。
孙策微微一笑,目光坚定:“子瑜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诸葛瑾骑在马上,手中折扇轻摇,目光深邃地望向前方。忽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宽袍大袖,袖中隐隐传来一阵轻微的碰撞声,仿佛有什么硬物藏在其中。那正是刘彦交给他们的假玉玺,虽非真品,却足以以假乱真。
他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孙策,低声道:“伯符,此行成败,全在此物了。”
车队缓缓行进在官道上,马蹄声与车轮声交织成一片,渐渐融入了远方的尘烟之中。孙策与诸葛瑾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然而,就在孙策的车队渐行渐远之时,远在数百里之外的舒县,却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