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就打算将钥匙给我,早晚而已。”蓝茵耐着性子与他讲道理,他却扯歪理,
“但在我没有发话之前,你就拿走了钥匙,这般自作主张,合该被罚。”
听了半晌,蓝茵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分明是故意找茬儿!”
被看穿的萧容庆也不否认,“我不管,反正你犯了错,就得得到惩罚!”
萧容庆不由分说,直接噙住她那柔软的唇瓣,起初他尚算温柔,后来却是越来越急切。
杂乱无章的呼吸彰显着他内心的渴望,蓝茵算是看出来了,他想使坏的时候,会有无数的借口,所谓的惩罚和奖赏皆是同一种,毫无道理可言。
好在误会已经澄清,她已放下了心结,此刻再面对他的亲昵之时,她不会再排斥,只会下意识的闭上眸子,仔细的感受他的温柔与狂热。
当两颗心印在一起时,所有的情意都不需要再隐藏,一旦靠近彼此,很快便燃烧成一团烈火,难舍难分。
就在两人缠绵悱恻之际,外头忽然传来呼喊声,“蓝茵,我来啦!皇叔他怎么样了?可有醒来?”
乍闻锦岚的声音,蓝茵吓一大跳,她仓皇的推开萧容庆,立时往后退去,与他保持距离,假装无事发生。
蓝茵手忙脚乱的理了理衣衫,端坐在一侧,她本以为及时抽身就不会被发现,可当锦岚进来之后,眼尖的她一眼便看出不对劲儿。
她看了看蓝茵,又看了看皇叔,干咳了一声,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那什么,你唇边的口脂好像花了……”
经她一提醒,蓝茵这才想起来,方才只顾整理仪容,浑忘了那会子亲吻之时,有一部分口脂沾到了萧容庆的唇间!
心虚的蓝茵侧眸一看,果见他的唇边已被染上一抹淡粉,羞窘的蓝茵双颊瞬红,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连忙将手中的巾帕递给萧容庆,示意他擦一擦,而蓝茵则快速行至妆台旁,擦拭掉已经化掉的口脂,而后再将其修补完整。
萧容庆没有一丝尴尬之态,反倒大大方方的接过巾帕,悠闲的擦拭着,“你我是夫妻,何须避嫌?”
蓝茵嗔怪道:“那也不能被人瞧见,没羞没臊的。”
锦岚掩帕轻笑提醒,“皇叔,你不是才受伤吗?怎的还敢乱来呀?你就不怕伤身?”
关于两人解开了误会这件事,仍是个秘密,即便锦岚已然猜出蓝茵的真实身份,可有些事还是不能拿到明面上去说,能瞒一日是一日,这个秘密暂时不提,只有他二人知晓。
“我们夫妻之间的这点儿小事儿,就不劳你操心了。本王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回去歇着吧!”
锦岚秀眉一挑,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故意啧叹,“怎的这么着急的赶我走?你们该不会还想继续亲热吧?”
正坐在妆台边的蓝茵一听这话,脸更烫了,“才没有呢!不要瞎说,他在养病,可不能乱来。”
“是吗?但我看皇叔好像神采奕奕的模样,他一点儿都不介意他的伤,也许有人亲一亲就不疼了吧?”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可开这样的玩笑。”萧容庆正色警示,锦岚瞧得出来他心情很好,自然不怕,
“来的路上我还担心呢!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有蓝茵照顾你,她体贴又温柔,想必皇叔的伤很快就能好起来。”
玩笑了几句,锦岚才又说起正事,“既然皇叔你已经醒来,香禾她也不必担忧了,她已经打算离开都城了。”
萧容庆眸闪诧色,“她跟你说的要走?不会只是赌气或者试探吧?”
“这次应该是真的,兴许她是看你和蓝茵相处得很好,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希望了,所以才决心放弃了吧!”
蓝茵的重点是,“我跟他相处得很好吗?一般般吧!”
“皇叔他很骄纵你的呀!前段时日,你在宫里照顾他,直接对他下命令,你的话,他可是唯命是从,太医都不及你管用,我是真没想到,有朝一日,皇兄娶了妻,竟会变成妻管严!”
蓝茵想当然地道:“他那是惜命,想尽快复原,打理朝政,所以才会乖乖配合。”
“那他怎么不听太医的?太医说十句,不抵你说一句。”
蓝茵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萧容庆轻叹道:“瞧瞧,锦岚一个外人都比你看得明白,就你一个人觉得本王对你不好。”
也许真的是她当局者迷吧,在此之前,蓝茵真没觉得萧容庆对她有多好,只当他将她留在宫中是在故意为难她,但自从误会开解之后,再回想先前之事,她才有了新的认知。
“很好,你哪里都好,你允许我照看,那是瞧得起我,是我不识抬举,行了吧?”
蓝茵没跟他犟嘴,反倒开起了玩笑。
说笑逗趣了几句,蓝茵又心生感慨,“说起来许姑娘能自己想通,也是好事一桩,她有大好的年华,可不能浪费在虚无的感情之上。”
这话萧容庆可不认同,“感情怎么就是虚无的呢?难道我对你的感情也是虚假?”
蓝茵嗔了他一眼,悄声提醒,“锦岚还在这儿呢!你能不能不要瞎说,扯那些个有的没的,也不害臊!没一点儿皇叔的样子!”
锦岚很少看到皇叔与女子恩爱亲昵,甚至还撒娇抱怨的模样,今儿个她可算是长见识了,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呀!先前我瞧着你们成亲那么久,却对彼此淡淡的,这一受伤,蓝茵照顾了你一段时日,反倒加深了感情,哎呀呀!真是令人羡慕。”
萧容庆也不避讳否认,在他看来,宠爱自己的女人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马上就要成亲了,没必要羡慕旁人。”
提及成亲,锦岚登时红了小脸儿,“这不还早着嘛!我在说你们,不要提我。香禾就要走了,皇叔你是什么意见?你要不要去出言挽留一下?你若什么都不说,会否不合情理?”
“你想让本王说什么?留她在都城?本王从来没说不让她留在这儿,宅子也给她备好了,她愿意住在哪里,皆是她的自由,本王不会干涉,也不想说那些个场面话。
如若挽留,万一她再误会,岂不又添事端?既然她已经决定了,那本王尊重她的选择,她的确是个好姑娘,今后她一定会遇到真心善待她的人。”
锦岚仔细一想,似乎也是这么个理儿,“那行吧,那就依你之见,不留了。”
在此之前,萧容庆并不晓得许香禾有这样的打算,今日听锦岚说起,他才晓得,原来她是想着要分别,所以才张罗着出去游玩,这根本就不是蓝茵的主意,而是许香禾的意思。
算起来,他与许香禾相处多年,即便没有男女之情,终究也有兄妹之谊,是以萧容庆打算明儿个在王府摆宴,算是为她饯行。
他还特地询问蓝茵的意思,正是怕她不高兴。
蓝茵自然是没意见的,虽说她和许香禾之间也曾闹过矛盾,但她知道许香禾对她的那些敌意只是出自对萧容庆的爱慕,才会失去理智,一旦放下了,那她们二人之间的矛盾自然也就消散了,是以蓝茵没必要把许香禾当成仇人,饯行一事理所当然,她欣然应允,
“你安心静养,就不用操心了,这事儿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