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夫人才来了!”子腾醉醺醺地冲着叶昭一指,脚步踉跄,像只刚学会走路的企鹅,“酒给我!”
叶昭一窒,赶紧往后一缩挡在草料架前,干笑两声:
“酒?什么酒?我这儿哪有酒?”
子腾眯起眼睛,摇摇晃晃地朝叶昭扑了过去,叶昭来不及避让,硬生生被子腾扑进了草垛里,草屑飞得到处都是。
叶昭挣扎着从草堆里探出头来,对着子腾吼道:“快起来,你家夫人看着呢。”
子腾却像没听见似的,一只手按着叶昭,另一只手在草垛里胡乱摸索,突然,子腾眸子一亮,从草垛深处掏出一壶酒,得意洋洋地晃了晃:
“哈哈!找到了!你这藏酒的水平不行!”
叶昭嘴角一抽,随即瞟一眼子腾:“那酒不是给你喝的。”
“不给我喝?”子腾举起酒壶在叶昭眼前一晃:“我偏要喝!”
说罢,不等叶昭制止,子腾一仰脖子,将酒咕嘟咕嘟喝个精光。
“夫人。”佩兰见状小声试探道:“子腾不善饮酒,怕是醉了。”
戚夫人不语,看着子腾若有所思。
“喂!”叶昭见不得自己的酒被子腾这样糟蹋,于是对着戚夫人梗脖子道:“你管不管?”
戚夫人看一眼叶昭,于是噙一抹笑意走上前来:“先生想收子腾为徒?”
叶昭一愣,随即挑眉道:“怎么?不可以?”
“子腾有什么好?”戚夫人缓缓开口:“能得先生如此器重?”
叶昭闻言狐疑地看向戚夫人:“你知道我?”
戚夫人不觉一笑:“先生这话,本宫该如何作答?”
“他告诉你的?”叶昭斜睨一眼。
“哪个他?”
“你明知故问。”叶昭顿显不耐道。
“不是。”戚夫人眸光一深:“我猜的。”
叶昭微微皱眉,欲要开口,
“夫人?”
惊喜的一声传来,子腾难掩激动,酒壶倒拿,酒洒了一地。
“我的酒!”叶昭一个箭步上前,想要夺过酒壶。
子腾眼眶一热,情绪激动之下,酒壶猛地甩出,砸了个粉碎。
叶昭身形一顿,胸中炸开一道闷雷,半天说不出话来。
“谢夫人救命之恩!”
子腾扑通一声跪倒在戚夫人跟前,酒醒了一半。
戚夫人看一眼子腾:“皇上罚你思过,你便是如此思过的?”
“子腾不敢!”子腾小声道。
“还不敢?”叶昭冲天翻了个白眼:“该你喝的、不该你喝的,都叫你喝完了,我看你就是欲擒故纵,骗我酒喝。”
“你胡说。”子腾瞬间涨红了脸:“是你非要收我为徒,逼我喝酒的。”
“那你喝了我的酒,眼下便是我徒儿了?”
“不可能!”子腾想也没想,“你一个马夫能教我什么?养马吗?”
“马夫又如何?”叶昭眉梢一挑,语气中带着几分清冷与不屑,
“这世间万物,皆有其道,岂能仅以表象论断?你以为养马只是粗鄙之事,却不知其中蕴含着天地至理。马有其性,人有其心,若能洞察其性情,便已踏上悟道之途。”
子腾被叶昭这番话震得一愣,因着酒劲发作,一时恍惚地看向叶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