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霞光万顷,映在了两人面上。
“破晓在西南方,只要瞧见了一座海上钢铁堡垒,那便是破晓。
因为荒族血脉的缘故,海上筑造基地是首选。
灵兽忌惮荒古气息,且荒古气息却也对他们有大用,再加上一般没有荒都之人胆来海上。
这,便是我们的优势场。”
只看那眼前余霞成绮,祁清之一步步踏着薄云,恰是偶然一瞥。
一艘简陋的小木船载着两名身披黑袍的雾众,停靠在了岛屿边缘。
俩人蹑手蹑脚地上了岛,哪怕只是浪花稍大,也惊得两人手足无措。
其中一人道:
“都已经十年了,晓主还在这座岛吗?”他声音嘶哑,“最近也没他的消息,我怕……”
另一个人则说话结巴,“因……因该不……不在。”
他下指沙滩,以表他们成功上岛应该没事,可他心里也是瘆得慌。
主要是雾都和破晓之间的实力差距,可能就差这么一颗雾蓝千晶,也就是说,雾蓝千晶对他们至关重要。
两人草木皆兵。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忧心的对象,在前一盏茶时间,看了眼他们就离开了。
……
破晓。
茫无边际的瀛海上,矗立着一座钢铁堡垒,它横亘于此。
一束束光柱从堡垒顶端射出,在漆黑海面上划开道道光路,驱散浓稠的黑暗。
堡垒顶端守望者远远就瞧见了远处夜空,有两好似人的身影在朝这逼近。
海风吹过,他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神经迅速紧绷。
转身便高呼,“有人在接近破晓!有人在接近破晓!”
一时间,所有坚守在壁垒旁的守望者纷纷登上了围墙。
无论是谁,都没想出组织里有谁是以这种踏空的姿态来的。
破晓内部,会飞行的人有,但每个人方式不同。
一个脸颊上有蓝痕的男人取出一只侦查用的法宝,形似望远镜,对上眼的时候,唏嘘道:
“怎么有人大晚上来我们破晓,难道我们什么时候跌下荒都第一势力了?”
他调节焦距,先是看到了主使者,微微一愣,“长得好看,就是脑子需要提升下。”
法宝稍微右移了些,他顿时面红耳赤。
话又说回来,“提升下会更聪慧。”
他摘下法宝大喘气,拍拍加速跳动的胸膛,随意一摆手,假装没发生前面的事道:
“好了,别看了,把那些因为晓主回来而激动的灵武一并收起来吧……”
话虽只到一半,却已然见到了全员把灵武一收一揣,熟练得很。
“还有,摆上庆祝晓主回来的宴席,这次还有个客人……嗯……不是客人就是什么重要人物。
快去!
这可代表着我们破晓的颜面,不能丢了我们破晓的脸!”
吩咐还没落地呢……
一众人便四散开来,各自找事忙碌去了。
十年时间,晓主回归。
这代表着晓主闭关结束,境界得到了精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消息很快传入了荒若的耳中。
她单手倚在贵妃榻上,柔顺的发垂落下来,一袭团蝶百花烟雾燕尾裙摇曳生姿。
听着侍女的汇报,她轻咬一口唇中葡萄,微坐起来。
“阿遇带了个人回来?”
这点使她有些诧异,按之前荒遇的性子,就算带人也不会是他亲自带回来。
而他回来的事情她并不惊奇。
荒族血脉中本就拥有感应,她比这些瞧见的人更早得知了荒遇回来的事情。
“此事我早已知晓,燕子她们早已被我吩咐下去准备宴席了。
你在外守了一夜辛苦了,先回去睡会吧。
宴会开始前,我会让人叫你的。”
闻言,侍女笑如雏菊,“谢副晓主!
两位晓主都是天底下顶顶好的人!”
夸完她就退身回去,背影时不时蹦一下,每一步都带喜悦。
她脚踩莲步,没多长时间就到了广场上,不仅见到了荒遇,还见到了一位鹤骨松姿的人儿。
脚步踌躇不前,她扶上心口,美眸几欲被震惊填满。
她,竟从此人身上感受到了荒族血脉,可,当年那场大灾祸,不就只有荒遇一人幸存了下来吗?
当时她一听这消息,心一下四分五裂,就连她认为待在城内能活下来的荒泽也在那几天碰巧回到了村,未能活下来。
那么,此人究竟是谁?!!
她红唇轻启,声音有些发涩。
“你是谁?你怎么有荒族血脉?”
从荒若一现身起,一大部分人便瞧见了她,这话一出,惊得所有人双眼瞪得溜圆,见鬼般的望去。
寒光映在翩翩少年脸上,他弯眸一笑,双唇张开,却又犹豫一瞬后闭上了。
前世记忆只有小村那段,对于荒若的记忆,他只停留在当时父母卧在他床边讲的那些。
他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关于只有那段记忆片段的事,荒遇也知,闭关期间他们彼此了解了下过往。
许是一眼发觉了祁清之的难处,荒遇高举前者手腕。
“他是荒泽哥的转世。”
同时传音入了脸上浮上喜色的荒若脑中。
“有荒族血脉是因为之前阴差阳错之下,入了小村的虚幻之境中,他只知道片段记忆,你……可能于他来说,比较陌生。
他现在叫祁清之。”
陌生对目前的荒若不是什么困扰她的大事,只要人还能找的回来就是好事。
“清之,”她眼笑眉舒,“我前面已经吩咐宴席举办了。
现在看来,何止要大办,更是要办的奢华!”
转身便吩咐身侧一人。
“你让库房将最近得的高境灵兽和灵植什么都做了。
今高兴,阿遇回来哪有清之重要!”
一时间,荒遇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反驳,可一下就卸了气,也对。
单是瞧着两人的反应,众人都能看出此人的重要性,且他还是荒族中人,与晓主副晓主同族,切不能怠慢了!
场上的人倏然消失大半,显然都去忙事情去了。
……
宴会的觥筹交错不过办了半程,众人举杯之际,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人匆忙跑进会场,撞了个酒醒。
所有人视线齐齐落在他身上,即使喝得烂醉的人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