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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不是庇佑他们的存在吗?他是没料到除了鲛人,其他海族人也都是这个反应。
当时的猜想还真是很有可能一语成谶,海神还真有可能被一群最信任的人背叛。
听着耳边被他屏蔽的诡异小调,其中全是怨念和隐隐的杀意。
祁清之单挑眉道:
“既然如此,想抓我去献祭,还得看你的本事如何?”
随着一阵空间波动,他的身形消失在了海中,期间连一丝水波都没荡起。
草衣大汉眼瞳集中,最终在层层无心人的遮挡下,锁定了正笑着望着他的面具人。
他猛攥阔斧,脚下借力一瞪身后建筑物,逆着水流流向冲向前方。
突然他的眼睛一花,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他身前,折扇划过他的下颚。
他刚一抬起阔斧,那道人影便消失了踪影,只余下他下颚的被划开的伤痕诉说着方才有人来过。
“躲什么躲,跟老子正面硬刚啊!”
他最烦的就是空间系的修灵者,因为数量稀少,一般遇不上,可遇上了又极度难缠,本来他就在速度方面尤为薄弱。
祁清之敢贴身挑衅,也是因为发现了这点。
他隐匿于海中,适时的出现贴边,把草衣大汉惹得有些心急,扯下腰间悬挂着的铃铛,以极快的速度用灵力共鸣。
叮铃——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回荡在海中……
铃铛声没有对祁清之造成任何伤害,一想就知道这是个摇人的法宝。
他欺身上前的动作立即调转,谁知道会摇来多少人,附近又有多少他们的人?
以横跨城中的速度,獒泽估计还要些时间才能赶到,倒不如他也往城中区赶。
波纹自他每次虚空踩踏下环出,他的背后,双方形势调转,草衣大汉开始用他蹩脚的速度开始奋力追赶前者。
“小屁孩!现在知道跑了,刚刚戏弄老子是不是很爽!看老子抓到你不把你收拾一顿了,在献祭!
我可告诉你,你跑不掉了,这无量海域里,能动的几乎只剩下我们了!”
草衣大汉的喊话并没有得到面具人的畏惧,反而得到了他的挑衅。
“哦?那也得等你抓到我之后再说……”
大汉的牙关咬得嘎吱作响,大腿猛然发力,重踏身旁的建筑物,似水中榴弹一般射出,同时那阔斧在他手中高高扬起。
周围水流声势浩大的被阔斧劈开。
可再浩大的灵技,攻速跟不上也拿对方无可奈何,祁清之脚尖一点虚空,只是轻飘飘地往旁一曳身子。
那阔斧就仅是落在了他身后二尺外的地方,连余波都没掀到他。
“怎么连我的衣角都碰不到呢?”
祁清之挑眉,眼中含笑。
“小屁孩,别得意,我们的人很快就赶到了,你也就只能再说那么几句话了!”
一道残影留在了前方,玄衣身影再次失踪,草衣大汉两颊鼓动了起来,暗骂道:
“真能逃,等会把你腿打断了,看你怎么拖着残废的身子逃跑!”
随后他紧跟在空间余波出现的地方。
先前两人待过的地方,相继有几个同样身穿草衣,外表邋遢的人影出现在那,其中一人有着个红鼻子。
他耸动着红鼻子,敏锐地嗅到了残留的腥膻味,这是他们每人为了减轻无心人发现他们的概率,而特地涂抹的鱼油。
“这大壮会这么好心?发现了落单人族后通知我们?我在这海中可没嗅到除他以外的第二人。”
红鼻大汉的怀疑之色几乎溢出眼底,不止对他,他们之间这临时组成的组织里根本就不存在信任这一说法。
没嗅到人味的第一瞬间,他想的就是这里面有诈。
“你们说……”他疑神疑鬼地缩着脖子,眼睛偷瞄四周后,低语道:
“会不会是大壮布置了个陷阱,想将我们一网打尽,然后借着我们的尸体爬上去吧……
您们瞧瞧,现在这无量海域中存活着的人,哪一个不在我们组织内,怎可能遇到落单的人,还一点事都没得?
而且啊……”他指着自己的红鼻子,自信极了,“我的鼻子可从未出过差错,就他一个人的气息,除非他追的那家伙不是人……”
他语气顿了顿,用一种特别低靡且阴森的语调道:
“是鬼!”
此话一出,围着的众人都是心惊肉跳,他们竟无一人怀疑这个这个结论。
在无心人都能出现的海域里,再出现鬼好像也没什么不妥之处。
一个人义愤填膺道:
“这大壮真是好不厚道。
想让我们成为他的垫脚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怪不得以前是做抢劫生意的,心眼子就是多。”
一侧的人白了他一眼,他们之间有什么好比较的,他们这群人里哪里有好人。
那些所谓的好人不都被囚起来了吗?
“不然我们去瞧瞧,在远处瞧瞧就是了,就算真有人,等那大壮实在撑不住了我们再上,直接撞了两份功劳,到时我们平分就是。”
提及功劳,那人嘿嘿直笑起来,其他人没有反驳,也都变相的同意了这一计划。
能有谁会嫌功劳多呢?
阴笑着的众人随着红鼻大汉灵敏嗅觉闻到的方向追去。
与此同时,
斧痕在海沙上深深嵌刻,劈碎的礁石散落在海中,随海流飘向各处。
祁清之在海中如游鱼般翻转一周,稳健落在还健存的礁石之上。
紧随劈来的是阔斧斧影,他侧身一闪。
轰——
他双脚立足的礁石化作彩色碎石雨,一抹银光从彩色碎石雨中闯出。
祁清之手持银剑,横挡在身前,破开一块十字交叉行的缺口。
在俯身闯出之际,银剑消散成星星点点的灵光,又凝聚成了一把青墨扇,青墨扇的扇身一展。
一团团的光影浮现。
而这些光影在他灵力塑造下,就像是面团,被揉成了各种形态的游鱼,它们扑腾着鱼尾,在水中划出一道道彩线。
它们的尖嘴顶端都微弱的闪着浅金色。
草衣大汉仅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浅金色是之前对他阔斧造成永久性伤害的怪东西,急忙一揣阔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