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先前看您这房间里有个蓝纹黑底的匣子,可否借我一用,我拿这匣子有用处。”
布娃娃的血瞳直盯着灵人,然后摇了摇头,双手还比了个叉。
本以为被拒绝的祁清之正打算收回精神力,同獒泽商量对策,却不料布娃娃的圆手上出现了祁清之目标的那个匣子。
他接过匣子的那刻,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将匣子交于自己,又怎的刚刚给他比叉呢?
还不待他询问出声,连人带盒都一齐被布娃娃大力抽出,他直接如幻象一般穿过了通道,穿过了石壁,又回到了那片问情谷的湖底。
轰——!
连人带盒一起摔在了沙土上,扬起一片沙雾,混杂着海水洋洋洒洒沉淀下来。
蓝纹黑底的匣子在一阵空间扭曲过后,到了祁清之掌中,灵人也随之消散。
“这就是线索?”
“用你方才的那招开匣子吧,更安全点,这地方古怪的很。”
灵人再次凝聚而出,它接过匣子,在远离两人一里外的地方,才堪堪打开了匣子。
瞬息过后,匣子内无动静传来,祁清之这才招手让灵人回来。
那匣子内放着个同样蓝纹黑底的袋子,和丝面画中的情景一致,那么这袋中的,便是有关海神的线索。
用先前警惕的手段重复操作后,袋子也安全打开,里面的东西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是一堆粉末状的白色沉淀物。
还有一张小纸条缝在袋子的内部,祁清之只是轻轻一扯,那小纸条就到了他手中。
上面写着:
此乃解咒之物,需二物请过海神试炼后来寻我。
一时间,两人齐齐陷入沉默,有种不爽感在他们内心发泄着。
他们大老远从乌海城掠过,来到这问情谷,现在又让他们回到一开始要去的地方和一开始想要去参加的试炼上。
还真是把一块肉骨头钓在他们前方引领着他们走了一大段弯路。
如若他们能先取得海神试炼之物,再来这问情谷,能省下不少时日的路途。
可事到如今,东西已经到手,再怎么愤懑也无用。
他们此行取得的唯一成果就是这袋破解诅咒的不知名东西了……
“又得回去参加那海神试炼。”
祁清之手边再度出现那张地图,看着地图,他继续道:
“突然觉得有这功夫,我可以在这无量海域闭关到能强行破解诅咒出去,那样还不需要跑来跑去。
师傅,我们走吧……去谷口寻鱼车,让我去乌海城见识下那海神试炼是什么样的……”
突然,祁清之脑中灵光一现。
“现在海族中的大部分都中了诅咒,那这海神试炼是不是就没什么人和我们争夺?”
“大有可能。”
……
数日后,乌海城。
白色丝状物几乎遍布了整片无量海域,在两人还在路途上时,就发现了这白色丝状物不仅会蔓延,还会传染。
之前他们原以为鲛人族可能自带抗体,不会得此诅咒。
可在时间的推移下,这一路上他们也见到了几个成了无心人的鲛人族。
而那些座大城更是看不出原先的繁景,入眼皆白,还有那些四处晃荡,没有目的和尽头的无心人。
偶尔还有诡异小调在海中流传。
配上悬挂在城门那“乌海城”三字上的白丝线,森凉涌上两人心头。
白丝线随海波飘摇,祁清之的瞳孔中宛如蒙上了一层白纱。
“果然每个城池都不得幸免吗?”
他默然的同时,手中折扇一抖,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将覆上城池名的丝线拂了。
“师傅,看来我们不能从正门进入了……”
他苦闷笑着,扇头一指城门口徘徊的那些穿着守门人服饰的无心人。
“守门人都成了无心人,这城池里定然游荡着数不清的无心人。
这里也不似陆地上一样禁空,怎么进入着都一样,这本就是海洋,生物可以在这肆意游动。”
獒泽金瞳一竖,双眼微眯。
“血脉威压对这些无心人无用,入城也确是个麻烦事,就算有和我们一样的非海族人,估计也都躲藏起来。”
随后一声嗤笑在海中回响,“没几人敢像我们一样,在此危机时刻,还在各处游荡。”
这话鱼车有发言权,它也不敢在这时候到处乱窜,要不是因为这两人租借了它。
等等……
租借?
鱼车顿时悟到了什么,鱼尾极速摆动起来,转身就想跑,可惜被獒泽一掌抓住了鱼尾,即便扑腾着鱼尾,也根本无法逃离。
森冷声从它背面传来,让得它鱼鳞炸起。
“好好做好现在的事。
不然……”
声音发狠道:
“你哪怕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揪出来一寸……一寸的捏碎……”
鱼车弱小的缩成一团,藏在了礁石群里,还以为这次危机导致鱼游坊出事,它就能重获自由了。
结果还要伺候这两人,往好处想就是跟在这两人身边会安全点。
两人的身影似泡沫般逐渐消融于海中,见此情景的鱼车惊得瞳孔瞪大,左右扫视寻找着两人的身影。
总不能青天白日见鬼了吧?!
而此时的两人已经空间转移到了吴海城内离城门口最近的商铺地窖中。
地窖中皆是酒水,这本就是家酒水铺子。
一股精神力在海中扩散,祁清之感知到了上方的这间商铺就有四名失心人在游荡。
“城里失心人太多。
这条主路上的失心人就足有上千人,而且我们还不知海神试炼的具体举办地点在何处。”
从鱼游坊购到的那张地图上根本没有确切的城池内部分布图。
“那师傅你有感知到有无外置地图板吗?”
“无,来时路上的城池也都没有地图板。
两种方法,一种找到非海族之人询问,还有一种就是我们自己撞运气摸索。”
獒泽眉头间微皱,如果他没感知错误的话,这方圆百里内并无非海族之人,更确切的说法是,没有活人。
难道他们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
疑问围绕在祁清之脑中,他摇了摇脑袋,决定先瞄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