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梁三姑娘,请留步。”
梁珠和陈真真都快都到举行宫宴的宫殿,却被如意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给拦住了。
梁珠和陈真真同时转身。
宫女露出了獠牙,面色不善地走过来,道:“梁三姑娘,方才我们公主收拾起最后一幅画的时候,发现那幅画破损了,梁三姑娘是最后看那一幅画的人,姑娘是否失手弄坏了那一幅画?”
梁珠和陈真真同时脸色一沉。
陈真真立马就想发脾气,她是不管公主不公主的,尤其是一个依仗着欣妃的公主,光天化日就想污蔑人,想得美!
梁珠感觉到陈真真的冲动,立刻拽住了陈真真的袖子,上前一步,道:“我虽是最后一个观赏画作的人,但我并没有碰那幅画,怎么会弄坏那幅画。”
宫女勾唇冷笑:“姑娘好巧的舌头,但梁三姑娘你是最后一个看那幅画的人,现在画毁坏了,不是你是谁弄坏了?”
宫女见梁珠脸色微白,继续施压:“梁三姑娘,那一幅画是公主今晚要献给皇帝庆的端午庆礼。你就这么毁坏了,该当何罪?”
证据都没有的事,居然开始问罪了!
这样的罪名压下来,梁珠今天还不得挨几十个板子才能离开皇宫?
就她这样娇弱的身体,哪儿受得了?
陈真真再也忍不住了,高声解释:“最后一个看画的不止梁三姑娘,还有我,我们两人同进同出,我走的时候亲眼看到画还好好的。”
宫女微微扯了扯嘴角,很得意地回应:“陈姑娘说的,当时您和梁三姑娘同进同出——所以是你们一起把画给毁坏的?”
这个小圈套的目标是梁珠,但陈真真要是迫不及待自己跳进来,她们求之不得。
像这样的猎物,多一个不多。
陈真真都想指着那宫女的鼻子说话,到底忍住了,咬牙反击:“我看是你这个宫婢把画弄坏的吧?你身为公主身边的宫女,做事这么不仔细,反倒诬陷公主的客人,你胆子倒是不小!”
宫女冷笑:“陈姑娘还是不要这般牙尖嘴利,有什么话回去到欣妃娘娘面前说去吧。来人!”
她身后跟来了好几个宫女,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陈真真抓着梁珠往后退了退,蹙眉道:“皇上就快进殿了,你们胡乱欺辱臣女,小心惊扰了圣驾。”
“都这时候了,还想拿圣驾洗脱罪名啊?”
王若妍姗姗来迟,跟如意公主两人挽着手臂走过来,脸上挂着春风得意的笑容。
王若妍继续说:“有宫女当人证,有毁坏的画作当物证,你们不想闹到皇上面前,我还不依!我倒要看看,公道到底在谁手里!”
新仇旧恨一起算,王若妍这次非要亲眼看着梁珠跟陈真真两人吃点皮肉之苦,才肯善罢甘休。
这边的动静已经传进了宫殿里。
有人传话到谢玉惜耳边:“如意公主带着王家的姑娘,和梁三姑娘还有陈姑娘吵起来了。”
谢玉惜脸色微沉,不敢露出太大的表情,只是靠近陈夫人身边,低声和她说了这事。
陈夫人脸色也沉了沉,从容起身,拉着谢玉惜赶过去,低声道:“定是真真那丫头脾气太大,冲撞了公主。”
谢玉惜握了握陈夫人的手,压着声音说:“那可未必。”
说到底还是冲着西宁侯府来的,陈家作为西宁侯府未来姻亲,不受牵连不可能。
这时候也顾不上怪谁了。
谢玉惜道:“陈夫人,两个姑娘谁能先脱身,就先脱身,这是在宫里,不能意气用事。”
陈夫人心中稍定。
她嘴上说是陈真真冲撞了公主,却也清楚,肯定是自己的女儿为梁珠出头。
听谢玉惜这般交代,明显是在保她的女儿, 陈夫人越发地坚信,和西宁侯府做亲家真是没做错。
陈夫人当即便道:“你说的对。但你也别着急,这皇宫还是皇上的皇宫,不是欣妃一个人的紫禁城。”
只要两家人一条心,不怕不能脱困。
两人一起出去之后,看到两边对峙局面,立刻快步走过去。
王若妍一看到两家长辈,一点都没觉得有压力,反而更加嚣张:“犯了错不敢认,还叫长辈过来替你们承担?当真是让我见识到了西宁侯府和陈家的好家风啊。”
一句话,把两家长辈都给羞辱了一顿。
梁珠和陈真真同时回头,看到谢玉惜和陈夫人一起过来,心中百感交集。
陈夫人仗着自己年纪最大,走上前问道:“敢问公主,小女这是怎么了?”
如意公主就把宫女那套说法搬了出来,和宫女所说几乎一字不差,摆明提前和王若妍设计好了的。
别管梁珠跟陈真真是不是弄坏了画,这罪名她们俩担定了!
就算是陈真真和梁珠察觉到危机,想提前离开,如意公主还是有办法将她们俩留下。
这可是在她的宫殿中,还有她办不到的事?
要是这点事都办不好,还怎么讨好欣妃娘娘?
陈夫人一听,画是敬给皇帝的,便道:“不知道毁成什么样了?公主不若拿出来,臣妇让人修补……”
“修?你们觉得公主她缺的是一幅画吗?你的女儿和她的侄女,冒犯的是天威!”
王若妍憋了许久,等不到如意公主开口,她就先跳出来和陈夫人对嘴。
陈夫人不擅长跟人吵架,何况面对的还是个小辈,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玉惜上前一步,道:“王姑娘,你知道画的哪一部分被毁了吗?被怎么毁的?是泼了水上去,还是撕破了?”
这一连串的发文,让王若妍懵了一下。
谢玉惜立刻就说:“看来王姑娘什么都不知道,既然王姑娘什么都不清楚,还是不要代如意公主行口舌之事。”
她看都不看王若妍,转头问如意公主:“臣妇有几个疑惑,不知道能不能问公主?”
王若妍气疯了,梁珠这个婶子怎么这么能说会道!
每次对上谢玉惜她总是落下风。
如意公主也是没想到,西宁侯夫人反应这么快,这个圈套就很粗糙,对付一般人是够了,对付西宁侯夫人还真不一定行。
何况西宁侯还是父皇宠臣,要是闹到查个水落石出的地步……她会不会得罪父皇啊。
一想到小事要变成大事,如意公主有点口吃:“能、当然能。”
谢玉惜淡淡笑了笑。
她这一笑,陈夫人等几人都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