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答复完正要转身离开时,换上便服的花骏匆忙地跑进大厅。
他原本计划在花府留宿一晚,次日清晨再启程返回北方。可在去梨花院找阿花聊天时,却发现那里一片狼藉,阿花还被绑在椅子上。
他迅速扫视大厅内的众人,最终目光落在身着一袭新娘装的花玲身上。
花玲自幼便与花瑾争夺一切,凡是没有的,她总要设法得到,父亲花荣与继母沈雪蓉也总是顺着她,要求花瑾处处忍让,没想到连这次的婚约也不例外。
从梨花院的情形来看,恐怕这次花瑾并未退让,大房便派人将她带走,让花玲顶替上了花轿。
“小瑾在哪里?”花骏冷冷地问道,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人心。
花玲吓得浑身颤抖,花骏在她心中一直是那个温柔的兄长形象,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我、我不知道……我一到梨花院,那里就已经被人闯过了。”
“发生了什么事?”沈雪蓉接到消息也匆匆赶到大厅,见到花玲的模样,心中一阵揪痛,她的女儿怎能受此委屈。
花骏的眼神冰冷地落在沈雪蓉身上,“是大娘做的吧?”他虽以询问的语气说出,但语气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沈雪蓉,把瑾儿交出来!”苏云澈同样认定这一切皆是沈雪蓉所为,语气中毫不客气。
“我、我……”沈雪蓉面露心虚之色。
原来,在花玲发现梨花院的变故后,第一时间便告诉了沈雪蓉。
沈雪蓉本欲上报,但花玲哭求着要抓住这次机会嫁给煜亲王,声称此生非他不嫁。
沈雪蓉一时心软,便放弃了将女儿嫁给太子的念头,隐瞒了真相,并安排花玲坐上了花轿。
面对苏云澈的质问,沈雪蓉更加心虚,“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妾身真的不知道瑾儿去了哪里!”
沈雪蓉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置于额前,连连求饶:“妾身一到梨花院,那里已是混乱不堪。”
“妾身以为只是瑾儿不愿嫁入煜亲王府而闹脾气,既然人已上了花轿,妾身便没有再多想。请殿下开恩,饶妾身一命!”
沈雪蓉一边求饶,一边还试图往花瑾身上泼脏水。
她才不甘心煜亲王如此关心下人的女儿,还把她的玲儿弄得一副狼狈样,当作p连看也不看一眼。
既然名声要臭就大家一起臭,花瑾敢做就要敢当。
于是她继续说道:“殿下,妾身以性命担保——瑾儿失踪真的与我们大房无关!或许,您应该往南边找找……”
沈雪蓉故意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一副掌握了不得了的秘密的模样。
“夫人,你怎么说出来了!”花荣虽是无心之言,却恰好接上了沈雪蓉的话茬,似乎是在为她打掩护。
苏云澈眉头紧锁,沈雪蓉的欲言又止明显是在吊他的胃口,而花荣的话又说得暧昧不清,他早已失去了耐心去探寻真相,“你给本王把话说清楚!”
“就、就几年前有个南方来的小伙子与瑾儿两情相悦,当时他们年纪尚小,对方家境贫寒配不上我们花府,老爷便没有应允这门婚事……”
“所以妾身在想,会不会是他把人带走了,还故意弄乱了梨花院以作掩饰。”
沈雪蓉添油加醋地编造着谎言,丝毫没有为花瑾着想的打算。
“大娘这话的意思是小瑾与人私奔了?”花骏满脸不可置信,他大娘这分明是在睁眼说瞎话,竟然如此诬陷花瑾,以为他们二房无人了吗?
花骏指着梨花院的方向,“梨花院那情形,哪里像是小瑾心甘情愿离开的?地上还有血迹呢!大娘,那可是血!若真是私奔,有必要弄出这么多血来吗?”
“血?”沈雪蓉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到梨花院时确实看到了地上的污渍,但并未意识到那是血。
她原本以为花瑾只是在自导自演一场逃婚的戏码,现在听花骏这么一说,才开始担心起来,竟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闯进花府掳走花瑾。
苏云澈的心一沉,紧握剑柄的手指都泛白了。
他本以为花瑾只是被藏在了府中的某个角落,从未想过沈雪蓉可能会对她下此毒手。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以免自己失手伤了沈雪蓉,现在他还需要她开口说出花瑾的下落。
“你若不交代清楚瑾儿的下落,就别想看到明日的太阳。”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同时将手中的剑微微向前一送,剑尖轻轻刺破了沈雪蓉细嫩的肌肤。
花玲见状惊呼一声:“娘!”
“啊——殿下饶命啊!妾身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与妾身无关啊!”沈雪蓉痛得大叫起来,但她又不敢乱动,生怕刀剑无眼。
花荣也跪倒在地为沈雪蓉求情:“殿下请您相信夫人她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啊!”
说完他又转向花骏希望能说服他:“骏儿你大娘平时对瑾儿是严厉了些,但也是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的,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爹,就算因为婚礼,花府大门一直敞开。可若没有内鬼接应,外人怎么可能轻易潜入内院,还带走小瑾?”花骏反驳道。
花骏的话虽有道理,但花荣还是坚持站在沈雪蓉这边:“但也不能断定就是你大娘做的啊!”
“二夫人出身低微,说不定是家丁或丫鬟心生嫉妒,才里应外合抓走了瑾儿。”
“是啊!殿下,这件事真的与我们大房无关啊!”沈雪蓉连忙顺着花荣的话向苏云澈解释道。
“许贵妃驾到——”门外传来通报声打断了室内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