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队伍只能有五百个人参加这次的大比,他能进去完全是凭借大师姐大师兄他们的名头,否则就这样第一关淘汰的人,怎么有这个资格!要我说啊,还不如让我上,我也能做到,白白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青涛谷中那么多弟子,除了要来参赛都弟子意外,还有另外一些弟子,虽然没有得到参加比赛的资格,可也想要来见识一下这次大比的全部过程。
在治疗区的旁边,便是观众席,一些刺耳的话源源不断传入施慕的耳朵里,这些话就像是一根针一般,牢牢的扎在他的心上,怎么都甩不去,就算扎针的人带着针离开了,可当初的伤口是不会消失的,它永远会存在,提醒着自己曾经有一段什么样子的过往。
施慕闭上双眼,周围的医师没有继续在这里停留,受伤的肉不止他一个,在为他疗伤完成后,还有其他的人等着他们。施慕的眼泪慢慢地从眼角滑落。
“月丫头总是跟我说,她发现了一个宝藏,特会和人做朋友,还特别努力,凭借这份努力,这个朋友迟早会成为一方大拿。我时常很忙,没有什么时间陪着月丫头,梗没有传授她一些什么东西,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是她自己摸索出来的,说道理,还是我依靠着她,才能过得这么惬意。”在施慕独自受伤难受的时候,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古老,像是一条存在很久的小溪流里被多次洗刷,带着青苔的石头一般。
“我时常想着,这么对比起她,我多少得做点什么事,补偿她一下才是,所以有时间我就去找她聊天,她也会不厌其烦的搭理我,尽管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烦了,她却从来没嫌弃过我,还会主动和我分享她自己的事情。”子桑意慢悠悠地说着这些话,像是一股暖流在施慕周边游荡。
“有一次,她跟我说自己交了一个新朋友,我当时很好奇这个人是谁,一直到在山峰上见到你的时候。我意识到,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很好的朋友,很努力的朋友,就是你。我倒是觉得很奇怪,认为她一点眼光都没有,你身上哪里来的特质,能担得起她说的这些话,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发现你还确实如她所说。”
施慕虽然闭着眼,但能知道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他原本想要装睡,不知道这一切,可在听见这些话的时候,不自觉的流下泪水,身体的抖动,出卖了他。
子桑意蹲下身,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别人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想,别因为一次的失败不断的自责,因为那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的自责并不会换来那些嘲笑你的人的悔改,你的堕落也不会让他们觉得伤心,反而是那些在乎你的人会因为你的情况牵肠挂肚,会担心你,对你的情况忧心愁愁。”
“这次我看见了,圣兽的实力和你对比起来,实际上不相上下,只是你没能抓住它的弱点,每个人都有弱点,圣兽知道人类的弱点是灵力,只要慢慢的消耗你们的灵力,你们迟早都会输掉,所以只是你没有抓住弱点罢了。”子桑意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擅长安慰人的人,可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安慰的话就这么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施慕睁开双眼,和子桑意对视上,不好意思低下头,他想要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桑意按下去了,“好了,你现在还受着伤,躺着就好了,不用这么着急。”
“多谢宗主,弟子明白了,是弟子心中想得狭隘了,日后定然会好好提升自己都觉悟。”施慕一字一句地说着。
子桑意满意点头,“我就是来看看你伤得怎么样,既然没什么大碍,我就先回去了,我还要去看着现场,避免其他的宗门作弊。”
子桑意离开后,施慕在这里消化着他和自己说的这些话,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背后,徐月淮居然会和子桑意说这些,他在为自己刚刚的情绪感到一阵愧疚,刚才不应该想的那么的极端的。
徐月淮这边,她先是踩踏上一根较为粗壮的枝干上,在她观察黑暗的地下当中有没有东西钻出来的时候,脚下的树枝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般。
徐月淮朝着自己脚下看了一眼,下一秒,她立马往回走了一步,在她离开树枝的同时,在她脚下的那树枝瞬间碎裂。
“这……这怎么回事啊?”梅明看得目瞪口呆的,这树枝明明看着如此的结实,但连这点体重都承受不住,脆弱不堪。
徐月淮摇摇头,她也不明白,只是刚才在观察地下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脚下有些动静,低头一看发现有一道裂痕,“不清楚,但目前来看,如果这树枝是这样的话,大家尽量别轻举妄动,如果出去了,想要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徐月淮刚出去了一步,想要回来这件事看起来还算轻松,但要是出去了好几米的距离话,那很有可能在树枝断裂的时候他们无路可走了。
“你们看那边,也有树枝断裂的痕迹,难不成是别人弄的?还有人走在我们的前面?”南宫羽看着这些有规律的断裂,心中有预感告诉他,这不是自然行为,而是别人人为造成的。
梅明微微蹙眉道:“在我们走之前,宁西已经先从这里过去了,而且已经去了很长的时间。”
若是这些树枝都会断裂的话,那按照这个痕迹来说,宁西很可能是走到了那个地方,无路可走,然后掉下了这黑色的深渊当中。
“她怎么会在前面去了?她怎么找到的?”南宫羽不清楚后面是个什么情况,他走在中间,前面有徐月淮梅明,身后有轩驰施慕。
对最后面的情况不清楚也还算正常。
“这我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外面了,好像在等什么人,但和我说了两句话后,她就自己先走了。”梅明摇摇头,心里虽然有一个答案,但这些话追究是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