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箫生带人杀到这里时候,料想中的蛮人拥挤在这条道路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反而是另一个方向的小路能看到离开的蛮人,见他们杀来更是脚步加快匆匆离开。
一副逃命的样子。
“看来,墨言兄的攻心计奏效了!”
“这些家伙全然没有反抗的斗志,胜利的天枰已经朝我们倾斜,剩下的就看他们的了。”
箫生看了看从另一个方向撤离的蛮人不再理会,顿住片刻后他持剑继续朝着冷墨言三人所在追击过去。
“派人盯着他们、免得这些家伙伺机偷袭。其余人跟我来……”
派出几个探子负责盯着逃窜的蛮人,箫生很清楚如今能否活捉纳木错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带着人马紧追而去,由于没了这些军卒的阻拦,他们一路畅通没多久能靠近了三人所在。
在巨石上飞跃的三人毅然成为了他们的指路明灯,惹得护卫纳木错逃命的精锐蛮兵暗骂不已。
“该死的,那些家伙都死光了吗?为何敌军越来越近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我们没法甩掉他们,以他们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我们,到时候就全完了。”
护卫纳木错的精锐沉声道,其余蛮人闻言脸色同样难看、他们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而且这话一层言外之意。那便是……该派下一批人去送死了。
“可恶!我们去……”
几个蛮人一咬牙转身离开,身手利索的攀上巨石静候三人靠近。而扛着纳木错逃命的蛮人却头也不回快速离开。
到了这个地步,这些精锐的下场他们早就明白,唯一希望的就是他们能尽量拖些时间。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冷墨言已经懒得废话,龙泉呼啸而过一剑一个精锐、仅仅只有二流武者境界的蛮军精锐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甚至就连拦住受伤的沈渡都极为勉强。
他们更不清楚一点,那就是原本涌来救援纳木错,被精锐将领们视为工具的普通军卒竟然主动避战。
不仅没有继续救援,甚至还朝着另外的逃离路线撤军,没有指挥的形况下整个石林处守军早已乱做一团。
就在石林这里上演急速追杀的时候,远在蛮国皇城某处隐秘之地,一道肌肉爆炸的人影端坐在主位。
身下恭敬的站着数位穿着华丽服饰的男子,有老有少!
“大哥,你不是闭关了吗?为何忽然召集我等?”站在最前方的中年恭敬问道,姿态放得很低。
然而作为首位的大汉并没有理会几人,而是指尖轻点扶手,询问道。“纳木错那小子现在何处?”
“纳木错?”中年人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紧张道。“他前段时间被封为将军跟随呼尔赤伐景去了,可是那小子出事了?”
“嗯!有人触动了我送他的道器,那股力量……不是寻常武者可以比拟的。”指尖一丝暗黄色能量流转,回想感受到的那股力量大汉眉头微皱。
“恐怕,他遇上大麻烦了!”
“不过你刚才说他跟着呼尔赤一起是吗?”
汉子沉吟开口,其余人也是来脸色大变,纳木错的存在可不仅仅是自身天才这个简单,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眼前大汉。
蛮国皇室供奉、宗师——那木查!
明白原委后,站着的中年男人紧张道。“是的,需要我传信呼尔赤询问一下吗?”
“不必了!”出乎意料,大汉听见呼尔赤之名后态度忽然大转弯,原本微皱的眉头逐渐舒缓。
“若是这家伙的话……他知道该怎么做的,雏鹰只有经历了跌倒、才能翱翔九天。”
“那我们……”
站着的大汉不解的询问,他们不明白为何听见呼尔赤的名讳后这位态度忽然来了个大转弯。
“罢了!帮我传信呼尔赤!”闻言大汉略一沉吟,随后开口道。
“是!”
其余人不敢不听,没多久一封隐秘书信便被一只巨鹰带着飞向边境。
与此同时,南阳城!
惨烈是厮杀依旧在城门上演,仅剩的三百军卒守着城门死战不退,满地都是尸体。
很多时候都是一具景国士兵尸体纠缠着一个蛮人,双方同归于尽而死。
这群年轻军卒的血性十足,然而面对绝对的数量、他们终究无法扭转乾坤。
源源不绝的蛮人自城门涌出,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与之在城门洞内巷战,只有这样才能将蛮人挡住。
否则一旦蛮人进城,来到空旷区域后他们四处散开、巨大的兵力差距将呈现出碾压之势。
那他们连同归于尽都将成为奢望,南阳城也就正式宣告终结。
“拦住,死也要将他们拦住……不能让他们进城!”
“这是我们唯一能与他们对抗的机会。”
胖胖的中年郡守脸色惨白的倒在地上,看着陷入劣势的将士指挥着战斗。
原本华贵的长袍此时被血染红,胸前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早已泛白,翻开的皮肉无比狰狞。
在他身边,陪伴已久的仆从早已没了呼吸,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足有十几道,若不是他身死无妨在替郡守挡刀。
只怕郡守如今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闻言前方军士双目赤红,即便身上插着蛮军长矛他们也不顾钻心的剧痛、握紧武器朝前挥去。
嘴里怒吼着。“谁也别想踏进南阳城一步!休想……”
“啊……”
怒吼着,城门通道两端军卒骇然厮杀,蛮军那破城之后的气势竟然被守军悍不畏死的打法压制。
硬是没法攻入城内,尸体堆积在城门处连个落脚的位置都没有。
“疯子,都是疯子!”
“不要命的疯子!”
气急败坏,蛮人明明一刀砍中一个守城士兵的脖子,谁知对方根本不在意脖子上的伤势,左手抓住刀刃手里长剑顺势一捅。
“扑哧!”
二人双双倒地,临死年轻的守城军卒还咧嘴冷笑,口中呢喃。“小爷杀了三个,赚了!”
“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他被鲜血染红的牙齿却依旧在嘲笑着蛮人。
一刻钟过去,三百守军只剩下一百多人、城门处又多了三百多具尸体,双方陷入僵持。
可明眼人都知道城内守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仅凭一股热血坚持着、其中多数都带着伤,要不是为了临死也要拉上一个蛮人垫背。
或许他们中大部分人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躺在地上的郡守艰难撑起身体靠在城墙上,眼神模糊的看着城门外。
“唉!在劫难逃了!”
所有人都清楚,下一波蛮人的攻势他们绝对挡不住、一些重伤员支撑不住靠着城墙,始终不让自己倒下。
因为他们都清楚,一旦自己倒下就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城门外,蛮军将领气急败坏的声音远远传来。“该死的,区区数百人竟然拦住几千大军如此之久,你们都是废物吗?”
“给我杀……若还不能攻入城内、都不用回来了!”
“是,属下领命!”
蛮军再次袭来,在一众血人守军的注视下大群蛮军缓缓推进、本想提起武器迎敌,可尝试了一番却连提起武器的力气都没有。
“我就是咬……也要咬死一个敌人!”张开带血的牙齿,守军们冷冷注视门外。
就在蛮人摆出阵势即将发动总攻之际,一道焦急的呼喊自身后传来。
“大将军有令,舍弃南阳城!”
“即刻回援石林、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