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面那瘫软在地的黄尊珠,万青皱了皱眉。
这厮肥猪般的体格壮硕竟如此不经打,还未上正餐只是个开胃小菜就吃不消了。
只见他着那惊堂木与桌上一拍,冷道:
“若是招了,少你一点苦头吃。”
“将你和高柳里长与南方商贾勾结,贩运粮草给白莲邪逆的事从实招来!”
“本官……本官是冤枉的…..”
万青双臂靠在桌上,吸了口气,怪道:
“你之前当为知府,也应该知道东厂的手段啊?”
“咱家东厂呆了一年半载,刑讯一回能把死人审成活的。”
“不过你这厮却好生嘴硬,且给这厮套上夹棍伺候。”
话音落下,上来两个衙役,拿夹棍套弄在黄尊珠一双肥白的双手上。
两名衙役各换位置。
双手上各执一条木棍用于发力,木棍由两条红绳穿透。
下一刻两名衙役一咬牙躬身猛的牵拉手中那条木棍。
咯吱一声,黄尊珠手上夹棍的缝隙缩小。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杀猪似的哀嚎响彻衙门。
夹棍取下,只见那黄尊珠一双肥白的嫩手被夹的凹陷进去变了形,差点将骨头夹断。
其十指血流不通,被夹的乌黑发紫,稍微一动便是痛彻心扉。
万青叱道:
“黄尊珠,你招是不招?”
那黄尊珠自然不会招供,不招还好,只是自己一人受罪。
若是招了那必然株连九族,他官场混迹多年,这点道理岂不知晓?
他只是暗下决心打死也不招供。
“我,我是冤枉的……”
“好好,如此硬气!来人,给这反贼来个十指连心穿刺之法,让咱家看看这厮骨头有多硬!”
话音落下,一名衙役急匆匆取来一木托盘。
上面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的摆放了各种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的绣花针。
唯一的共同处是这些针上面都浸染了一层殷红。
那是对之前犯人施刑所遗下的。
所谓十指连心穿刺,正是字面意思。
便是将那绣花针依次扎进罪犯的指缝。
十指连心可不是乱说。
受刑者往往痛苦的只求速死,肝胆俱裂,痛彻心肺,污物不觉溺出。
这等刑罚多用于女囚,今日却被用在了昔日的知府大人身上。
只听万青向那两名衙役吩咐道:
“先挑十根儿针头利的扎进去,待半炷香后再拔出来。”
“后挑针头钝些的,慢慢的往每根指头都扎一根。”
“这厮的手刚被夹棍所伤,堵塞的血刚开始回溯,知觉也在慢慢儿恢复,逮住这时机扎进指缝,可比往常痛苦万倍。”
两名衙役连声称是,二人却是老手。
如此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头一回听这公公讲来。
“黄大人莫怪,小的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二人硬着头皮举起黄尊珠耷拉的手。
从那盘中取出一支半尺长短的锐利银针,眯眼盯紧对准其中一根手指。
两只绣花针齐齐没入两只手的拇指缝中,两名衙役咽口唾沫接着拿另几只针扎进其余指缝。
瞬时,随着一声嚎叫,黄尊珠两只手哆嗦起来。
十根绣花针挑近手中血肉吸食精血般,刚刚被夹棍所伤的乌血四散开来。
血顺着银针滴答落下,十片指甲被浸为赤红。
待片刻后,两名衙役小心谨慎的慢慢拔出那十根血针。
这一拔更是让黄尊珠魂上九天,却又忽地坠入地狱十八层的油锅,又如同经历拔舌地狱酷刑,十根针取出来已是激出一身大汗淋漓。
那黄尊珠却不知这只是刚刚开始,两名衙役又兀自挑选了根针头钝的较为粗大银针。
“得罪了,黄大人……”
那两名衙役捏起黄尊珠滴洒血珠的手指,将针头对准了指缝那道微小的血洞,便开始慢慢的往里面扎。
“啊啊啊啊啊啊!!!!”
那道粗钝的银针粗暴的挤扎进血肉,险些将黄尊珠指甲盖掀开!
片刻后那两道粗银针扎进了指缝深处,直直的往里面戳进去!
却见他的两根拇指被铁针绷直,肉眼可见的一道蚯蚓般的黑漆针身紧绷在皮肉之下,凸显出来。
这还只是扎了两根手指,还有剩余八根,那两名衙役如法炮制,向其余的手指扎了进去。
伴随着痛彻心扉的惨叫,黄尊珠翻着白眼身子已不受控制。
他的十根手指各被扎进一条铁钉般的针,狰狞十分动弹不得,污物齐出的便溺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四散开来。
其余差役捂着鼻子,后背发麻,吓得起了身鸡皮疙瘩。
万青掏出手帕捂着鼻孔,颇为厌恶的看着烂泥般的黄尊珠,听着他的惨叫心中颇为愉悦。
风水轮流转!
黄尊珠啊黄尊珠,你也有今天?!
万青平复下心来,随即悠悠道:
“黄贼,咱家再给你一次机会,招是不招?”
此刻的黄尊珠像是疼的晕了过去,趴在地上嘴唇嗫嚅,说不出话来。
“唔……唔……”
万青见状却是不急。
他寻思道:
亏你黄尊珠骨头硬!
不招倒是遂了咱家的意,还能再给你来几遍大刑玩一玩儿。
若是他三两下便招了,那还有甚么意思?
只见他笑道:
“还敢在咱家面前装?!”
随即向两侧侍候的衙役吩咐道:
“去取把小刀来,再打来一桶水,水里多放盐和辣水,煮沸后即刻给咱家提来。”
“是!”
那两名衙役忙点头作揖,飞也似的去了。
片刻后一人托盘里放着一把放血的小刀进来,另一人提着一桶散着热气的沸水进来。
万青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问道:
“你们之中,谁的刀工最好?”
其中一名矮瘦黝黑的衙役一咬牙,举起手。
“回公公的话,小的之前是杀猪的,自以为刀法颇精。”
“好,那这活儿咱家交给你做。”
“咱家说甚么你便做甚么,你可明白?”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