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目光交汇。
桑宁看了商店老板一眼,将手表从抽屉拿了出来。
老板尖叫,“还给我,这是我的,你这是抢劫。”
桑宁勾着表带,冷冷的看着他,目光落在他急切哄抢的嘴脸上,“这款劳力士价值一百多万,表带也是根据使用者情况私人订制的,这长度,你确定是你的?”
“我……”
不等老板继续说话,桑宁已经走过来,声音清冷,提醒他一句,“在你说话之前,我好心提醒你两句,私自拿走别人东西,和偷没什么区别,一百多万,够你把牢底坐穿了。”
桑宁话音刚落,商店老板赶紧开口,“我没偷,是有人送给我的。”
此话一出,桑宁眉心一皱,“谁?”
话说到这儿,不承认已经没办法了。
商店老板只能硬着头皮说,“就是监控里那个中年女人,她被带走的时候,趁着年轻女孩不注意,把手表放在了我桌子上,我以为她不要了,就……我不是故意要拿走的,本来就是她不要的东西。”
“这东西不属于你。”桑宁说完,拿起手表离开。
她没再追究商店老板,人嘛,有贪念正常,只要他没犯错,东西也拿到了,她没空去计较。
商店老板被松开后,看桑宁要走,赶紧追上来,心头都在滴血,“这手表不属于我,难道属于你吗?”
桑宁没理他,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司俊啸来到商店老板面前,告诉他,“知道那手表的主人是谁吗?”
老板摇摇头。
“是你大爷。”
商店老板愣在原地,反应许久后,才明白过来,自己被骂了。
气的拍了桌子。
想要报警,但仔细琢磨了一会,觉得自己也不占理。
而且,那姑娘拿走了这么贵的手表,对方追究起来,也会追究她,让她坐牢,和自己没关系。
如下一想,瞬间通畅了许多。
桑宁拿着手表上了副驾。
翻开手表,仔细看了看,不明白,墨洲的手表,为何在周丽手上,周丽将手表带出来,墨洲知不知道?
这表,她刚才只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墨洲的表,他一直戴着在身上的。
司俊啸上了车,看桑宁皱眉看着手机,笑着说,“墨叔叔不会在手表上装什么定位系统了吧。”
此话一出,彻底提醒了桑宁。
她看向司俊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说的对,定位,快,带我去手表店。”
她隐约记得,墨洲的手表是改装过的,具体怎么装的,她当时只是听了一耳朵,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他特意将手表交给周丽,那里面必然有重要的信息。
二人来到商场手表维修处。
维修人员打开后,看了一会,指着一个小零件,告诉桑宁,“这里有个针孔摄像头。”
桑宁诧异不已。
就连司俊啸,也瞬间惊呼,满脸的不可思议,“帅呀,摄像头装手机里,墨叔叔可真有才。”
“师傅,麻烦你,把内容帮我导出来。”
拿到导出后的视频,桑宁重新回到车内。
由于针孔摄像头容量有限,里面的内容,只有仓库里,孟义出现后的那一部分。
这部分,似乎是被墨洲特意按下监控键,专门录了下来。
看着画面里的孟义,以及他说的这些内容。
桑宁放在裤子上的手,攥的越来越紧。
北尘两次车祸,都和武振风有关。
而且,听孟义说这些,桑宁觉得,他本人,可能也脱不了干系。
只可惜,目前的证据,都倾斜武振风。
司俊啸听后,也是气愤不已,虽然他和墨北尘是情敌,但一码归一码,这种背后害人的伎俩,纯属小人做派,他最看不上眼,也最恨这种行为。
他问桑宁,“你打算怎么做,现在,武振风跑了,恐怕是难找到。”
桑宁的视线从视频中移出来,“你带着视频,去报警,有了这些证据,就可以证明,这次车祸,是故意杀人。”
司俊啸:“那你呢?”
“我去找孟义。”她说。
从看到这个视频,再想到墨洲将手表交给周丽的事情,桑宁已经明白,墨洲被关起来,是他故意为之。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给儿子报仇,要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找到这些该死的凶手。
她不清楚,这些事情,孟义参与了多少。
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
孟义绝不可能独善其身。
她要亲自去打探打探,他的角色,到底是什么。
“不行,孟义这个人,和武振风可不一样,武振风是明着坏,可孟义,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手段,这些年,我和星耀集团合作了这么久,都很少见到他,我总觉得这个人,神神秘秘的。”
“星耀集团不管多少负面新闻,出现的第二天,那些新闻,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以前,我总觉得是武振风的能力强,现在仔细想想,武振风当年,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一年内就能当上公司的副总裁,一定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而推波助澜的这个人,就是孟义,他用武振风,就是让他当自己的手,处理那些烂七八糟的事情,你看现在,武振风成了丧家之犬,而孟义却好端端的,依然毫发无损。”
这些细节,桑宁都想过。
但孟义再神秘,她也得去一次。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和他这种深不见底的人打交道,必要的试探还是要做的。
否则,如何出招。
“放心吧,我有分寸。”桑宁知道司俊啸担心自己,“况且,你也说了,他这个人,所有事情都做的很漂亮,既然这样,我光明正大的去,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宁宁……”
司俊啸还要拦,桑宁抬手,打断他后面的话,“俊啸,让我去吧,你拦不住我,北尘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要为他,找到真正的凶手,替他报仇。”
桑宁的话虽然说的很轻,但言语之间都是坚定,不容反驳。
看着桑宁眼底的坚定,司俊啸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同时,看出她对墨北尘的忧心,他眼睫垂下,暗暗伤感了片刻。
原来,即便离了婚,她还如此在意墨北尘。
即便是他在昏迷之中,她还要不顾风险,为他拼搏。
他心里既酸涩,又欣慰。
酸她对墨北尘还有爱,如此一来,他和墨北尘竞争起来,难度岂不是很大。
欣慰她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无论何时,心思透亮,只为所爱。
他在想,若是有一天,他出了事,她会不会也和现在一样,为他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