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在场的人都针对自己,周丽哭着指了指桑宁,又指了指墨洲,正准备做最后的威胁,转头的瞬间,看到有人进来,眼里的暗淡,瞬间亮了几分。
“北尘,北尘你总算来了。”看到儿子,周丽暗淡的眼神再次有了神采,一边哭着说,一边指着桑宁,“这个女人,她要害死你妹妹,你快给我教训她,她的心怎么能这么狠。”
墨北尘立在门口,闻言并没有回应,而是抬眸,看了看站在书房门口的桑宁。
她脸色淡然,看到他的那一刻,只轻轻的扫了一眼,眼中并没什么希翼,像是看到陌生人一般,一闪而过。
墨北尘本就低沉的心,缓缓沉入谷底,漆黑的眸子落在桑宁身上,一步步上了台阶,走上二楼。
看儿子走过来,周丽也不哭了,开始指挥,“快,教训她,北尘,这女人,根本就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乖巧,你不知道,她刚刚还故意对我动手,她打我,我是她婆婆啊,她对我一点尊重都没有,你快动手,教训教训她。”
墨北尘没应声,而是继续看着桑宁。
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有数,她并不是个省油的灯。
况且,桑宁虽然嘴上厉害,但心里有分寸,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感受到他的目光,桑宁也缓缓抬起头,同样看着他。
四目相对,周遭的一切仿佛变得静止,只两人的对望,在空气中流转。
桑宁只看了一瞬,便避开目光,不再看墨北尘。
倒是墨北尘,看着桑宁,始终没有松开。
站在眼前的人,明明从未变过,可不知为何,从这一刻起,她似乎和曾经不太一样,竟让他凭空多出了许多不舍和依恋。
眼看儿子半天没反应,周丽等急了,推着儿子的胳膊催促,“北尘,你愣着干什么呢,快动手啊。”
墨北尘闻言,收回目光,看着目光,刚刚平和的目光,浮上了一层冰霜,声音冷凝,“宁宁已经和我离婚了,现在,你并不是她的婆婆,她也无需再尊重你。”
听到儿子儿媳离婚的消息,周丽震惊不已。
虽然她一直盼着儿子和这个女人离婚,但真的离了,的确有些惊讶。
毕竟,桑宁缠的那么紧,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是不是你不要她了,妈早就说过……”
“是她不要我了。”墨北尘打断周丽的话。
周丽整个人都懵了,眉毛微颤,表情僵硬,不相信儿子说的话。
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从不胡说,更何况他这么爱面子,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谎说这个女人不要他。
看来,俩人离婚是真的。
而且是桑宁这个女人提的。
她无非接受这样的结果,更不明白,自己儿子如此优秀,她桑宁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她凭什么。”周丽不明白,指着桑宁,“当初是你要嫁给我儿子的,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就算离,也是我儿子不要你。”
“够了!”周丽话音刚落,墨北尘便怒喝一声。
周丽吓了一跳,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看到儿子眼中愤怒的目光对着她,“以前,是我没保护好宁宁,让你欺负了她太久,如今,她已经离开了我,我不允许你再对她说一句重话。”
桑宁如此坚定的提出离婚后,墨北尘便调查过许多事情,从下人那里,知道了老宅发生的一切,也知道了母亲对桑宁这些年的为难和折磨。
想到这些,他心里便不是滋味。
儿子的怒和怨,让周丽有些心慌,“北尘……”
“墨天悦的事情,和宁宁无关,犯了错便要承担,我不会帮她。”
周丽这次来,就是为了女儿的事情,可闹了这么半天,墨洲不帮也就算了,就连自己的儿子,竟然也不帮,她无法接受,瞬间惊叫起来,抓着儿子的胳膊,开始控诉。
“她是你妹妹啊,她昨晚上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你当哥哥的,一点都不担心,还帮着外人!”
墨北尘被母亲扰的烦不胜烦,“宁宁她不是外人,她是我太太。”
“什么太太,都离婚了,她就是个前妻。”
“我不会放弃她。”墨北尘看着桑宁,眼神不舍。
桑宁抬头的瞬间,和他依依不舍的眼神对上,慌忙避开。
周丽将儿子的表情看在眼里,从不信到愤怒,指着桑宁,便开始谩骂,“害了我女儿还不够,现在还想继续纠缠我儿子,你这种女人,就该去死。”
墨北尘的脸瞬间变了。
桑宁倒是没什么表情。
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她本来就不在乎,全当她在放屁。
眼看着周丽胡搅蛮缠,墨洲上前,抓过周丽的手腕,声音低沉清冷,“该死的是你,没教育好女儿,现在又想毁了儿子。”
墨洲的话,听的周丽眼泪直流,“都怪我?我没错,我哪来的错,你们凭什么怪我?”
墨洲懒得跟她纠缠下去,松开手,干脆告诉她,“墨天悦我已经找到了,她被人抓了,差点毁了清白。”
周丽眼泪蓦然一坠,身体控制不止的颤抖,“谁?谁抓了我女儿?”
说完,忽然转过头,指着桑宁的脸,咆哮道,“是不是你?”
忽然被冤枉,桑宁只觉得莫名其妙。
果然,对于讨厌你的人来说,不管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在她心里,你都是加害者。
面对周丽的质疑,桑宁没好气的回应,“我不是墨天悦,做不出这种畜生干的事情。”
“你骂我女儿?”
周丽叫嚷起来,刚要继续开口怒骂桑宁,墨洲清亮果断的声音离开响起,“是梁丰。”
梁丰这个名字,没有人比周丽更熟悉。
她回过头,不可只晓得看着墨洲,声音微颤,“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绑天悦,天悦明明是他的……”
话说到这儿,想到什么,只能咽了进去。
墨洲将周丽的欲言又止看在眼里,冷笑一声后,记着她的话说,“梁丰是墨天悦的爹,他自己恐怕不知道吧。”
周丽闻言,忽然抬头,满脸诧异的看着墨洲,“你怎么知道?”
墨洲没回她,而是转身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