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什么?
伴随着盛时许手上动作的加快,沈柒南的身子颤抖得厉害,难忍地一口咬上他的肩头。
她倒是很清楚自己不想要什么——她不想要被任何人架着成为“盛太太”,她不想要勉强自己继续过这样的日子。
毕竟,她剩下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短得没有时间再去勉强自己。
沈柒南借着酒意上头的胆子,直视他的眼睛颤抖着开口:
“我想要你放过我!我想要跟你离婚、看着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明明是极其孱弱而娇媚的声音,却说着最决绝的内容——
他公开了她的身份,给了她应有的名分,他都已经肯低下头来为她这么花心思了,她却心心念念地想和他离婚?
尤其这“离婚协议书”五个字,直接挑动着盛时许的神经。
他将手撑在沈柒南背后的落地玻璃窗上,眼神带着几分晦暗:
“就算是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是想着要找人来拟离婚协议书?是谁?温路尘吗?”
沈柒南被强硬地翻了身,赤裸的身子被压在冰凉的玻璃面上。
更为强硬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沈柒南,我告诉你,我既然公开了你,给了你名分,你的形象已经和我、和盛氏彻底捆绑了,你给我死了离婚这条心。”
尤为滚烫的手指不断向深处探进,唇齿狠狠咬在她的皮肤上,渗进每一寸敏感的神经末梢。
落地玻璃窗外,整座城市就在他们的脚下来来回回,模糊成一片绚烂的虚影。
沈柒南只觉得羞耻愤恨:
“盛时许,你无耻!”
他炙热地在她每一寸肌肤上烙下印记,发出在沈柒南听来像恶魔般的低吟:
“乖乖留在我身边,做你的盛太太。”
既然当初那个红着脸叫他老公的小姑娘,已经铁了心不回来了,那她现在要是愿意乖顺软糯地呆在盛太太这个位置,他也乐于接受的。
他十分确定,自己不想放她走。
换个夫人太麻烦了,沈柒南用着还挺好。白天晚上都很好,合他的心意。
正如现在,他想要得发狂,憋得就要爆炸。但因为身前这个女人还带着刺,他想先一点点地软化她,哪怕需要跟她谈判。
做这种事情,当然是双向奔赴、两情相悦的时候,更舒服一些。
“既然是盛太太了,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单独见温路尘,并且严格按照接下来的行程履行。我们,会忙得很,没空见他。”
沈柒南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在盛氏新品正式上市之前,她作为盛太太,会有和盛时许有许多cp行程要走,就算是新品上市之后,估计也会有许多合体宣传的场合,算是充分为盛氏的流量,榨干这段婚姻的价值。
反正她都要死了,这种事情也不会太久。
最多一年。
她想起病床上的妹妹,想起那份越来越丰满的遗嘱,对于自己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她忽然有了答案。
酒气越发沉重,但身后的男人也不知道哪来的耐心,不厌其烦地与她纠缠厮磨,既不进行下一步,也不肯放过她。
沈柒南定了定神,用残留的意志开了口:
“你不就是要我扮演好盛太太的角色吗?盛时许,我要和你谈判。”
“既然都是开诚布公的盛太太了,那盛太太想要盛氏股份3%,也不过分吧?”
盛时许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眸色倒是罕见的一亮。
3%看似数字不大,却也是每个月动辄上百万的流水,而且就是这个数字,已经远超盛氏许多股东。
这3%的股份从他手上分出去,相当于他也稀释了3%关于盛氏的话事权给沈柒南。若是真到了什么关键的股东大会决策时刻,沈柒南分分钟,会成为架在他脖子上的一把刀。
她倒是终于胆子大了,手也敢伸得远了。
越来越有几分他的影子。
似乎,有点意思。
“沈柒南,你把我教你的那些,都用在这了。”
“盛总若是没有诚意,我们不必再谈。”
“我同意。”
沈柒南一怔。
她原本想放手一搏:要么给沈秋紫一份真正丰厚的遗产,在往后的日子也能彻底拿捏盛时许;要么就让盛时许知难而退直接放过她。
她以为起码要拉扯上几个回合,没准还要让步,没想到盛时许竟然如此痛快地答应了,几乎不带一丝犹豫。
“我一直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包括现在,我的盛太太!”
盛时许吻住了她,身子一沉,迫不及待地跟她结合。
沈柒南只觉得整个人被推着向前了半寸,下意识用手抵住窗来保持平衡。
他填满了她的所有,不留一丝缝隙。
压抑已久的失控,化作放肆汹涌的侵占,倾泻而出。
周身笼罩着燥热的温度,前一秒好似要融化,后一秒又仿佛被他聚拢在怀中,更紧地贴近他。
他始终稳稳地托着她,像怕她逃了一样,锢住她,一丝一毫都不愿意让她有挣扎与逃离的机会。
窗外的世界,被呼吸洇出了白蒙蒙的画面,好像蒙上了一层又一层模糊的影子。
他霸道蛮横地不让她看,不让她听,只能看他,只能感受他的掌控。
“柒柒……”
濡湿的声音直接贯穿进脑,发出令人颤栗的回响。
他贪婪地亲吻着她的后颈:
“你好像是很久,没叫我老公了,再叫一声来听听?”
沈柒南倒是咬紧了牙,说什么也不肯出声叫他,甚至下意识缩了缩身体,却又被另一股力量牢牢拽了回来。
他不满足于只在窗边的疯狂,与她十指紧扣着,落回床上。
沈柒南还没来得及开口惊呼,肩膀忽然被咬了下,更为炽热的温度笼了上来。
纠缠拉扯的一切,卷土重来。
“现在还不想叫没关系,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总有一天,给你慢慢地叫……”
微不可察的水声,逐渐震耳欲聋,一切感官仿佛也坠入了眩晕中。
沈柒南眼角缓缓滑落一滴眼泪。
没有很长的时间了。
也没有这一天。
盛时许,你这辈子,都等不到这一天了。
他察觉到她的眼泪,湿润的指尖亲昵地拂了过去,细细描摹着她的脸颊:
“沈柒南,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想把她留在身边。
有个孩子,好像是不错。
若是长得像她,会很养眼。
而后,便是持续整夜的震颤与疯狂,直到累得动弹不得,各自怀着的心思才缓缓落下。
——
清晨。
盛时许下意识往身边拢去,手臂却捞了个空。
他猛然从床上惊醒:
“柒柒!柒柒!沈柒南!!”
他几乎是迅速从床上弹了起来,草率地披上衣服就往房外走,在套间外厅的窗边,终于找到了沈柒南。
她脖子上、手腕上还有青青紫紫的痕迹,身上只有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衣。
她洗过澡了。
手上还拿着杯水,桌上是一片拆开的锡箔纸,里面应该有的白色小药片,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