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震响,整个马车四分五裂,街道上满是硝烟之气。
与此同时,一具残缺的尸体从马车上跌落,仔细辨别就会发现,那竟是锦衣卫指挥使钱余!
这边的动静极大,哪怕是在冷清的清晨,还是引来众多人围观,远处更有大群官兵涌来。
没过多久,又一辆豪华马车慢慢经过混乱的事发地,冯宝宝看后,面无表情的放下帘子。
等他回到府上,坐在椅子上的三个男子纷纷起身,竟然就是昨夜跟钱余密谋的三个锦衣卫。
冯宝宝走近道:“陛下刚才派人通知,命我全力彻查这次暗杀事件。严相将亲自拟文通告全国,强烈谴责天蛮帝国这令人发指的卑劣行径!”
一名锦衣卫道:“狼眼组织在这里的一个秘密据点,已经被我们掌握。”
冯宝宝无情下令:“格杀勿论、鸡犬不留。”
三人同时回应:“是!”
冯宝宝环视三人:“对于你们,我想说的是,人,能否飞黄腾达,关键就在于是否能够站对阵营。”
话音刚落,响起几下敲门声。
冯宝宝站开了些,喊了声“进来”。
一名锦衣卫推门进来,走到冯宝宝身边:“大人,有封发给钱余的密信……来自天水城。”
冯宝宝取过密信,看了两眼,他便惊悚地皱起了脸
……
龙虎村的局势剑拔弩张,紧张到极点。
晒谷场隔离区内,金莲正在给不省人事的虎子擦着脸,程潜闷闷地守在一边。
病区内,还有王大夫、海姥姥分别照顾着病人,大夫们正抬着一大锅煎好的中药跨过绳圈,来到金莲、程潜身边。
金莲冷冷抬头质问:“除了喝这些没用的中药汤子,你们还会什么?”
程潜劝说:“别这样,他们只是大夫。”
一个大夫对程潜道:“聂小姐让我带个话,她想跟你谈谈,就你们俩。”
金莲冷笑:“除了大夫,还是皮条客。”
程潜依约来到江边渡口,在“禁入”警示牌边,聂小雨默默地看着江面。
后面十余米远处,若干士兵和金莲、王朝、花寡妇隔着距离警惕而对。
聂小雨看着江面道:“或许你没有意识到,你们的行为已经是反叛了。”
“错。我们是在扞卫自己的忠诚。”
“那你们就该明白,身为锦衣卫的人,没有任何东西属于自己,包括性命。”
“是谁?下的清除令。”
“程潜,我只是个执行命令的人。”
“或者是谁滥用权力,在没有同属负责人认可的情况下擅自拟令。”
聂小雨正要开口,却被程潜抢话打断:“别试图说谎!我之所以有这个判断,是因为我知道,解药已经到了。”
聂小雨不由一愣。
程潜继续说道:“当时你敢让苗人凤回营,我就断定,你手里有解药,能治好他。”
聂小雨脸上的表情变了,之前的柔情不再,有的只是寒霜:“呵……那我们就都开诚布公吧。我跟别人没有感情,所以只想一对一地跟你谈,我可以,也很愿意跟你妥协,请你找个机会,带上你儿子和大将军逃来军营,我超越权限也只能超越到这个地步。”
“治好所有感染者,否则就让苗人凤跟我们一起死。”
“程潜,你知道我已经在徇私了,就因为我还念及我们的过去。”
“别再跟我打感情牌,我错过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现在的我,有老婆有孩子而你,是来夺我们命的煞星,所以你我之间,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念及……”程潜咬牙切齿道。
“治好所有感染者,否则,苗人凤跟我们一起死没得商量!苗人凤,抗蛮战场上的一员悍将,不明不白死在这里,我看你怎么交代。”
聂小雨与程潜对视许久,才又开口:“好吧,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条件。”
程潜声音低沉:“我提醒你,苗人凤已经病发,时间不多了。”
聂小雨无奈地闭了闭眼睛,转身走开。
聂小雨黑着脸带着士兵们回到营地,马占山迎上前来,关切询问:“聂小姐,你们谈得怎样?”
“大将军什么情况?”
聂小雨却没答话,马占山示意士兵们散去,随后追着她一路进了帅帐。
聂小雨来到桌边,双手撑着桌面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许久,马占山怯怯地开口:“聂小姐……”
聂小雨猛然回身,大声喊着:“马占山,现在你就是这里的指挥官,我要你尽快集结兵力,入镇剿杀这批劫持及残害大将军的无耻叛匪!”
聂小雨与程潜谈判不成,不惜鱼死网破,要对龙虎村大开杀戒。
赵正、李海棠在天水城潜伏,焦急地等着上峰的回复。
夜里,一个虬须男子沿着街道一路来到个胡同口,拐入。
胡同僻静无行人,一棵大树后,有个拾荒女子正在收拾筐里的废旧物,感觉到虬须男子走近,她抬起黑一道灰一道脏兮兮的脸,依稀可辨竟是李海棠!
而虬须男子也随即扯下络腮胡、抠下两颊的肉色胶泥,正是赵正。
赵正道:“上峰有回复了。”
李海棠立刻起身:“密信呢?”
赵正掏出密信递给李海棠,李海棠看着密信。
“立刻派人前来接洽,一定会妥善处理龙虎村诸般事宜。”
密信的内容让李海棠脸上有了些笑模样,但她很快皱起了眉来。
“我有些疑惑,密信注明是钱余亲发,以前从没这样过。”李海棠眯着眼睛看赵正,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但赵正却没觉察。
赵正解释道:“这有两种可能,一是钱余对我们的威胁格外紧张;二是有人冒钱余之名回的密信……”
说到这里,赵正看到了什么,愣住了。
只见一边的李海棠圆瞪着眼睛,大滴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赵正急问:“你……你怎么了?”
泪水顿时从李海棠的眼眶中掉了下来。
赵正慌了神:“海棠,你……”
李海棠“呼”地举起密信,指着页脚一串编码,咬牙切齿道:“这是发信人的通邮编号,与你去信时的收报人编号一样。”
“当……当然……就应该是一样的呀?”
“可结婚申请不予批准的那封密信,不是这个通邮编号。”
赵正顿时怔住。
李海棠咬牙切齿道:“赵正,你这个骗子,你根本就没上报结婚申请,组织的回复根本就是你伪造的!”
说完,一把将密信扔到赵正脸上,扭头便走。
赵正连忙追上去,一路走上了妓院外的街道,经过灯笼红亮、莺歌燕语的妓院门外时,赵正紧赶慢赶地从后面追来,拽住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