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转动吧！命运的齿轮
“怎么了，为什么不打了？我还想再看看人类想象力的极限在哪儿呢，把战火重新点燃啊！不要因为是表演赛就束手束脚的，不要因为我们几句闲言碎语就失去信心啊！我李云东作为当代狂想家为你们作证，你们的想象强而有力，是能像钻头一样突破天际的，让我看到你们真正的力量！”场外，李云东见成曦与屠天青陷入长久的僵持，不禁扬声呐喊道，热血得像是位带领球队逆风翻盘的篮球教练。
“闭嘴吧蠢货，你这是火上浇油，到时候她们转移内部矛盾，把矛头直接对准我们的话，丢人现眼的就是我们了。”江书夏忍不住压低声音说道，还眼神凌厉地剜了李云东一眼。
“也是，现在该让她们内斗才对，这样才能避免战火烧到我们身上，不愧是老牌技术型选手江书夏，就是阴。”李云东无比真诚地冲着江书夏竖起大拇指，而后想了想，对着场上的两个人喊道：“两位至强之人，小生有一计或可破局，两位可愿一听。”
“你说呗学长。”成曦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只人畜无害的小动物，而屠天青则是视线冷冷地扫过李云东，说道：“有药就吃，有屁就放。”
“——”
李云东不禁暗暗感叹一声世态炎凉，而后眉梢挑起，说道：“要不拿个客观存在的羽毛球来打？这样不就能打普通的羽毛球了吗？根本没必要执着于无中生有嘛。”
“咦？”成曦瞬间眼睛一亮，说道：“学长好主意！”
“不错，你还是有点用处的，对你有分子级别的改观了，李云冬。”屠天青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手中时有时无的羽毛球一下子如同风吹薄雾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是——
“我要发球咯。”屠天青笑呵呵地引拍发球，羽毛球优雅地飞起。
“我要回球啦。”成曦乐呵呵地引拍回球，羽毛球优雅地飞回来。
“哎呀，打短球，小坏蛋，那我……往边线搓！”
“讨厌，没骗到，真可惜，那我……勾对角球！”
“不好意思，猜到了，我扑球！”
“挺厉害嘛，但没用，我鱼跃！”
“瞧你，这么救球你就不怕磨平了胸？本来就平哦。”
“啧啧，技术不到位才会用胸口磨地，我无所畏惧。”
球场上，屠天青和成曦打得有来有往，两边都游刃有余得有说有笑，虽然依旧比体育课上打羽毛球的女生们表现得更为专业，但相比此前那种离谱的招式对抗，难免显出一种极强的落差，像是刚才还是拿刀子互捅的虐恋情侣，下一秒已经在浪漫的花田里“快来追我呀！”、“你跑慢点，要摔跤的！”、“啊呀，我要摔倒了！天呐，我绝美的面孔快要撞到那颗长得跟刺猬似的鹅卵石啦！”、“当心！我一个连老虎都要震撼的滑铲瞬间闪过，稳稳抱住了我心爱的姑娘！”如此这般玩起你追我赶的情趣游戏。
当然，两人的内心完全没有脸上表现得那么友善。
屠天青心道：“小王八蛋挺厉害啊，我球路都那么刁钻了，居然还能救得起来，不愧是我屠天青的一生之敌！”
成曦心道：“老八婆好胆，居然敢说我平胸，怕是不知道卫生巾为什么这么红，我成曦必将你斩于球拍之下！”
……
“怎么回事，明明她们的较量根本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为什么我却反倒感受到一股说不上来的压力？”顾思南盯着相机上呈现出的画面，作为一个新闻从业者，她敏锐地意识到，这真实而平凡的羽毛球对抗背后，隐藏着一股疯狂涌动的暗流，像是随时可能引爆各大舆论平台的服务器。
“你倒是好算计。”瞅着场上你来我往的成曦与屠天青，江书夏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不禁弯起食指一顶眼镜下框，意味深长地望向李云东，说道：“欲扬先抑这手算是被你玩出花来了，看来的确是成功从力量型选手转型了。”
“嗯？我不是很懂你在说什么。她们不是怕丢脸吗？那么打正常的羽毛球不就好了，我只是提出了一个非常合理且正当的建议啊，有什么问题吗？”李云东故作无辜地眨眨眼。
“呵，装得挺像。”江书夏冷冷一笑，而后眯起眼说道：“打那种特殊的球显然是具有成瘾性的，在外头还好说，但在这个随时都可以通过想象力干涉的集体幻觉空间里，你使用那种离谱的招式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她们之所以满足于这种平平无奇的对抗，无非是因为我们刚才横插一脚，让她们短暂地回归到了现实中而已，可毕竟她们并没有真的回到现实中，成瘾性迟早还是会压制住短暂复苏的理性的，不然戒毒为什么那么难。”
“居然把两个妙龄姑娘形容成瘾君子，江兄真是心思歹毒啊。”李云东啧啧两声以表感慨，而后说道：“我哪有那么复杂的想法呢？我只是从自身的经验出发，知道对抗性的运动是很容易上头也很容易上火的，而她们之间又有一目了然的孽缘，那么只要让她们继续打起来，就迟早会再次走上那条不归路的。”他微微眯起眼，望着场上友好交流的成曦与屠天青，说道：“你看，别看她们脸上笑嘻嘻的，搞不好已经在准备酝酿什么致命的杀招了。人性啊，经不起考验的。”
“根据我的数据库，大部分说出‘人性经不起考验’这类话的人，在自己接受人性考验的时候，都会作出最自私最反人性的选择，因为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根本不相信人性的强度和韧性。”江书夏无比平静地说道。
“那你的数据库，认为‘人性经得起考验’的人，又迎来了什么结局呢？”李云东勾起唇角，笑得有些邪魅。
江书夏斜眼一瞥李云东，毫无波澜地说道：“他们大多都遭到了人性的背叛。”
“所以结局是一目了然的。”李云东指向球场上的两人，如同幕后操盘手般微微一笑，说道：“看好吧，命运的齿轮，就要开始转动了。”
“喏，看到没？这种就是纯天然的中二病，到死都改不了的那种。”江书夏指了指李云东，对着顾思南淡淡地说道。
“受教了。”顾思南认真颔首以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