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社团这个体量，提前与否也没有多大的差别。”江书夏摇了摇头，下意识地瞅了李云东面前的笔记本一眼，又是向柳寻染确认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们的活动方案已经得到社联方面的批准了？”
“这我目前无法给你明确的回答。”在关键性的问题上，柳寻染保持着慎重和负责的态度，她解释道：“单从你们刚才的口头介绍来看，我个人是认为没什么大问题，但还是需要你们提交一份书面方案。毕竟很多时候，嘴上说的和手头做的是可能大相径庭的，这方面的规章制度还是需要严格遵守的，不能为你们破例。”
“这个可以理解。”江书夏对学校方面能认可新文学社的存在已经心满意足，并不奢求特权的进一步扩大，她又是沉吟一声，继续确认细节道：“那派驻过来的人员是由社联方面来挑选和决定的？我们作为主体单位有没有选择权？”
“可以的话，我们也是希望采取双向选择机制的，社团可以根据方案挑选派驻人员，派驻人员也可以根据方案选择入驻社团，但说实话，这大概率是无法实现的。”柳寻染有些无奈地抿起唇角，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的目的是尽可能地让两校社团的活动交融起来，但涉及到双向选择的话，难免会发生挑三拣四的情况，就跟面试似的，员工想挑个有趣的岗位，公司想挑个能干的员工。要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话，效率肯定会变得非常差，那还不如由我们社联方面直接评估方案，然后搭桥牵线，确保派驻方案能够切实落地。”
“当然，考虑到社联评估时也有发生纰漏的可能性，我们也会给双方有限的选择权。”柳寻染微微一顿，继续说道：“打个比方，当你们提交这个魔改版‘大富翁’桌游方案的草案后，我们会根据策划内容列出一份性质匹配的社团名单，在参考你们自身意向的基础上，从名单里头的某个或某些社团里挑选派驻人员——具体由谁来担当派驻人员，则是由该人员所在的社团内部决定的。此外，派驻人员和入驻社团正式开展活动的时候，也有可能发生严重不匹配的状况，这时候就可以向社联提交反馈，经过调查和确认后我们会进行调整。”
“细则我们这边也还没有完全决定下来，但派驻人员的选择基本是走这个程序的，应该有助于你们理解。”柳寻染一次性说了不少话，忍不住轻轻吐出一口气。
见状，李云东才是后知后觉地一拍脑门，说道：“我都给忘了，给你们拿几瓶水，我的锅。”遂站起身来，朝着门口靠墙侧的收纳柜走去，蹲下身后打开底层的柜子，瞅了一眼，回头确认道：“纯天然无污染的农药山泉可以吗？”
“听着非但不天然，还有很强的污染性啊学长。”成曦忍不住吐槽道。
“你反正背着包来的，肯定自己带了水，有污染也伤不到你，怕个毛线。”李云东撇撇嘴，掏出三瓶农药山泉和一大把衰仔牛奶糖递到柳寻染、楚音璃以及林心潺面前，故作热情地说道：“没啥好招待的，当自个儿家一样啊，随便吃随便喝。”
“谢谢学弟，老妈子系的本子还没试过，下次给你换个人设。”柳寻染接过矿泉水，露出几分柔媚的笑容，可惜嘴上说的话一点都无法打动李云东。
“谢谢。”楚音璃压低声音并微微颔首，打量李云东的眼神莫名有些深邃，但也没多说什么。
“你这装得跟我大姨妈似的。”林心潺的神色有些古怪。
“啊？这——”李云东顿时老脸一红，很是尴尬地挠了挠侧脸，道：“你这话要我怎么回啊，你们大家闺秀都这么开放的吗？”
“什么意思？”林心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紧接着便是回过神来，忙是解释道：“哎呀，不是那个大姨妈，是我母亲的姐姐那个大姨妈，哪有把人形容成那个大姨妈的，简直莫名其妙，这两个有什么相似性的！”说着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俏脸微微泛红。
“相似性？”李云东下意识地说道：“同根同源？神魔一体？”毕竟都是一个地儿出来的。
林心潺愣了一愣，脑袋转了个弯儿才是恍然大悟，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说道：“不是，你这人真的是——”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些什么评价，只能又用力地冲李云东翻了个白眼。
“学长，什么意思啊，我好像没听懂这个荤段子。”成曦故作疑惑地望向李云东。
“从你说出‘荤段子’这个词的瞬间，你就暴露了。”李云东抓起一颗牛奶糖摆到成曦面前，摆摆手道：“你就坐这儿乖乖吃衰仔牛奶糖，继续装个清纯少女的形象好了。”
“但这玩意儿吃了不会变衰仔吗？”成曦表示有些嫌弃。
“就像农药山泉不加农药，衰仔牛奶糖也不生产衰仔——”李云东忽地想起自己之前接连不断的衰运，想了想还是改口道：“只能说，信则有，不信则无。真变衰仔了，可以考虑找个人结婚冲冲喜。”
“从一颗衰仔牛奶糖开始的爱情故事，那也太奇葩了。区区衰运，我成曦用一根手指就碾碎它。”成曦随手拆开牛奶糖的包装，手指轻轻一弹便是隔空送入口中，技巧娴熟得如同一位暗器大师，看得李云东是羡慕不已，他也想学这么帅气的动作，就跟打篮球的都羡慕能扣篮的一样。
“行吧，情况我大概了解了。”见状，江书夏这才是续上之前的话题，说道：“简单来说，现在只是决定让我们新文学社试点，但社联这边还拿不出具体的派驻名单，需要我们先拿个文字版的方案出来才行？”
“没错。”柳寻染拧开矿泉水的瓶盖，扬起纤细的喉部抿了一口，只觉有些干燥的喉咙得到滋润，而后才是笑着道：“我想，应该没有拒绝的必要吧？对你们策划和执行是好事，对学校举办文化节也是好事，能赢两次，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