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纠正时间。”
这一切,从那个瞬间开始。
“为此,必须杀掉白面夜叉。”
然而,“白面夜叉”究竟是谁,至今却无人知晓。
穆尔扎的心中盘旋着难题。
如果无法找出“白面夜叉”,唯一的选择便是逆转时间的洪流,用力量重塑历史。
然而,这样的代价是否能承受,穆尔扎也无从得知。
于是,他在暗中展开了两条行动路线。
一边追查白面夜叉的真面目,一边秘密研究其他能够纠正时间的手段。
就在他专注于计划时,一则噩耗传来。
“血爪魔君战死了。”
穆尔扎愣了一下,随即低声说道:“……是吗。”
血爪魔君,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战友,更是兄长一般的存在。
作为魔教的顶尖谋士,血爪魔君肩负着在敌后策划间谍战的重要职责。
他的智慧与冷静,使得他在中原武林的重重杀局中存活数十年,建立了一张无比复杂的情报网络。
而如今,这位传奇陨落了。
“血爪魔君死了,那么,接下来只能靠北宫丽了。”
穆尔扎静静地翻阅战报,眼神复杂。
他在沉思,旧友的死因是否真如报告所言。
“血爪魔君这样心思缜密的老将,居然会在如此简单的任务中屡屡失误?”
穆尔扎眉头紧皱,质疑之情油然而生。
血爪魔君素以智计超群闻名。
这样的智者,又怎会轻易在任务中冒险,更别说因一个无关紧要的秘籍,夺魂诀而付出性命?
“夺魂诀,不过是个随手就能丢弃的秘籍而已。”
穆尔扎冷笑着摇头。
“血爪魔君又怎会为它送命?”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血爪魔君的死亡居然涉及到皇室情报网的统治者,苏小姐的出征。
这名新崭露头角的皇室人物,不惜用段大明的队伍为诱饵,以阴谋陷害了血爪魔君。
穆尔扎冷眼扫过战报,喃喃道:“段大明那个没出息的儿子,也牵扯其中?简直荒唐!”
段大明的儿子,段长平,一个名声不佳的纨绔子弟,却意外地成为了这场局中的关键线索。
自从段长平加入行动后,所有的战局似乎都开始失控。
穆尔扎咬牙。
“这家伙毫无实力,又不堪大用,他究竟是如何影响局势的?”
可是,翻来覆去地查阅报告,他的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那个名字。
“段长平……这个名字……我在哪里听过……”
突然,穆尔扎的思绪一滞,心头猛地一颤。
他闭上眼,仿佛无形中看见了什么画面。
......
“啊……”
昏迷不醒的百里衍被抬上担架,迅速送往医馆。
“夫君!”
“父亲!”
百里灵与谷瑛那场假哭的戏码看似真情流露,若是不知内情的人看到,必会为她们的“悲痛”而动容。
然而,知情者却只会感到一阵心寒,百里衍的处境着实令人唏嘘。
此时,段长平的目光并未落在眼前这出闹剧上。
他站在武林盟的高台上,眺望着远方,目光似穿透层层云雾,直达中原之外的赤月峰深处。
他的眉头微蹙,心中寒意顿生。
“那道目光……”
赤月峰,一座常人难以触及的险地,仿佛隔绝了人世烟火,但段长平清楚,那里藏着一道威胁武林的绝世存在,魔尊穆尔扎,那半神般的存在。
“如果魔尊真的觉察到了回归者的存在……”
段长平心中闪过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
他强压住心底的寒意,却感觉全身如坠冰窖,仿佛被剥去皮肉,只剩下白骨森森,脏腑暴露在空气中。
“难道,他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
一瞬间,他的神情凝重如山。
“不,不对。”
段长平低声自语,像是在分析,又像是在安抚自己。
“魔尊将百里衍送回武林盟时,并未完全确定我的身份。”
若魔尊已经确信回归者的存在,他又何必如此含蓄?
“他应该还在试探……”
段长平咬牙。
“但现在,他已经开始确认了。”
一年前,魔尊以莫名的理由将百里衍送回武林盟,原本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然而,正是这一年来段长平的连连胜利,将他的名字刻进了江湖之中,也暴露在魔尊的视线里。
“我……赢得太多了。”
段长平的双拳渐渐握紧,内心的隐忧更深一层。
......
赤月峰的风雪猎猎,穆尔扎立于悬崖之巅,身后站着他的得意弟子帕南。
“教主,您的意思是……”
帕南皱眉,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解与迟疑。
“段长平是……回归者?”
穆尔扎微微点头,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
“起初,我也只是怀疑。”
他语气淡然,仿佛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如今,我已经确信。”
“为何?”
“因为你输了。”
穆尔扎的声音不大,却像刀刃般直接刺入帕南的心中。
“你败得彻底。”
帕南咬牙,脸上露出一丝不甘。
“教主,段长平确实狡诈多谋,但他只是个凡人!他能赢,无非靠运气和诡计罢了。”
“运气?”
穆尔扎冷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本教弟子皆为万中选一之才,所学武学超越武林数百年积累,你,帕南,是本教最出色的年轻一代,败在区区一个无名之辈手中,岂能以‘运气’二字敷衍?”
帕南愣住,垂下头,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我的女儿……”
穆尔扎语气放缓,然而每一个字却如重锤敲击在帕南的心间。
“问问你自己,你真的相信段长平只是个凡人?还是你只是希望如此?”
帕南的身躯微颤,脑海中浮现出与段长平交锋的无数瞬间。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精妙绝伦,每一次胜利都让人叹服,仿佛冥冥中早有定数。
“我……”
她的声音低到几不可闻。
“我希望如此。”
尽管她嘴上倔强不肯承认,但她心底却难以压抑那抹复杂的情感。
对段长平的钦佩,夹杂着对宿敌的敬意。
“段长平……是唯一一个让我感到无力的人。”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挣扎,仿佛在为这份矛盾的心情做最后的辩解。
可她不敢深究另一个念头,那念头如毒蛇般蜿蜒缠绕,让她心神俱裂。
那个男人,那个她无比敬重、甚至在心底隐隐寄托情感的人,会不会只是个靠卑劣手段取胜的骗子?
这种可能性,让她如坠冰窖。
她不愿面对,却也无法逃避,恨不得狠狠掐住自己的心口,痛斥自己竟然会对那样的人动摇。
更可怕的是,她曾不设防地敞开心扉,将他放进了自己最柔软的内心深处。
穆尔扎的目光如寒冰,冷冷注视着她,声音沉稳却带着一股无可抗拒的威压。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推测,我给你一个机会,自己去揭开答案。”
“去看清楚,段长平究竟是你想象中的强者,还是一个伪装高尚的骗子。”
“到底,他配不配得上你的钦佩,甚至……你的心。”
帕南抬起头,眼神渐渐被一种炙热的情绪点燃,决绝与倔强在她眸底交织。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亲手验证。”
她咬紧嘴唇,直到鲜红的血珠从唇角滑落,那一瞬间,她的决心如利刃般锋锐,刺破了心底最后的犹豫。
这是背叛留下的伤疤,也是她立下誓言的代价。
她的声音低而坚定,透着一股无法撼动的力量。
“为了他……我会准备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