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尉这么说,乾皇也没有再犹豫,直接说道,
“对,这一点可以直接传给靳昊乾,让他知道这个重要情报。
我们要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打败敌人,也要熟知敌人的情况。
敌人的两个主帅暂时不在,至少可以给靳昊乾打第一战的时间,燕军群龙无首,当是逐个击破的好机会。
令他击败一波燕军之后,壮我军士气,然后趁着燕军整顿之际,保存有生力量,撤回到三关和龙虎关之中,凭借地势继续防守。”
“陛下英明,一味的蛮干只会迅速失败,战略撤退保存有生力量,借助地形防守才是正道。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众臣纷纷恭维乾皇。
乾皇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
“还有一件事,那沈长恭和南王,带着燕军帮助我国剿灭倭寇这件事,怎么说?”
众臣满头问号。
什么怎么说?
您还打算赏赐一下敌军的二王吗?
再封个官啥的?
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自己打不过倭寇,人家敌国来帮你打,这事儿传出去脸都丢完了。
丞相公羊淳站出来说道,
“陛下,此事我们最好是装作不知道就行了,若燕国是盟国,还可以写一封感谢的折子,赏点金银什么的,可燕国是敌国,我们此事,便装作不知道吧。”
然而,太尉却有不同的意见,站出来说道,
“陛下,我们可以写封信,感谢一下二王,顺便封二王为我们大乾的勋爵,嗯,给个男爵就行了。”
众臣听完满头黑线。
你这不纯纯恶心人吗?
人家在燕国是王爷,全军主帅,你封个大乾男爵,这算什么事儿。
乾皇也觉得这件事不太靠谱,摇头道,
“没必要吧,何必作此姿态?”
“可以挑拨离间他们的君臣关系啊。”
“他们一个是皇帝的丈夫,一个是皇帝的亲叔叔,是你一封信就能挑拨的了的?”
乾皇没有答应,挥手让散朝了。
而后,侍卫给零陵主帅靳昊乾飞鸽传书,让他不要去偷袭燕皇,并把二王支援东部沿海的事情说了一下。
……
零陵城。
靳昊乾率领着四十万大军,驻扎在这一座边关城池之中。
这座城并不大,位于两座山中间的一片平地上,驻扎不下四十万人,所以这座城的两侧,还修建了两座堡寨。
那两座堡寨,依山而建,与中间的主城,分别相隔五里左右。
加上这两座堡寨,依然驻扎不下四十万人。
靳昊乾依靠着地形,巧妙的将大军分布在两座堡寨与主城的中间,而后安营扎寨,构建了一道三点一线的防御工事。
从东到西,分别是:
山峰—堡寨—营寨—主城—营寨—堡寨—山峰。
一条长达二十里的完美防线,就被他这样构建了出来。
如此一来,他只需要防守北边就可以了,不需要在零陵城四面防守。
这是一个傍晚,靳昊乾站在零陵城的北城墙上,看着远处正在安营扎寨的敌军。
此时,一旁来了个胖胖的将军,手里拿着一把梨花开山斧,说道,
“大帅,敌军刚刚到来,立足未稳,不如让末将率军冲杀一阵,杀敌军个片甲不留。”
靳昊乾扭过头来,看向眼前的这个将军。
这个将军不是他的人,而是原本的零陵守将。
之前乾国和楚国没什么战事,零陵边关这里这有一万人的常备守军,主将就是眼前这个胖将军邢克比。
此人武功高强,目中无人,骄傲自大,但个确实有万夫不当之勇。
一心想要建功立业,就等着燕军到来后,给燕军迎头痛击呢。
然后封侯拜将,领上将军衔。
虽然,他现在还只是杂牌将军,但总是动不动就说自己是上将军。
靳昊乾看着邢克比,问道,
“敢问邢将军,要带多少兵马前去攻打敌军呢?”
“我本部麾下一万兵马即可。”
“那敢问燕军有多少人呢?”
“区区一百三十万人。”
鉴定完毕,是个傻子。
靳昊乾叹了口气,也幸亏是最近这些年乾楚之间没有战事,还是盟友,不然以这厮的智商,怕是难以挡得住敌军啊。
就在这时,传信兵跑了过来,拿着一张纸条说道,
“大帅,朝廷的回信来了。”
听到这话,众将军一下子全都围了过来,想要看看朝廷是让他们战还是撤。
靳昊乾接过纸条一看,眉头瞬间紧皱,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怎么了大帅?”
“皇上说,决不允许我们去偷袭燕皇,不可以挟持燕皇为手段逼迫燕军退兵和谈。”
“啊?这是为什么?”
“这满朝文武糊涂啊,这是谁给陛下说的谗言?”
“这是我们唯一的胜局啊,难道指望我们在正面战场上打败燕军吗?”
“陛下为何会下此令?”
“都别吵!”
靳昊乾挥了挥手,接着说道,
“旨意上说,东南倭寇犯边,攻打宁德,兰陵王和南王率骑兵救援,救下了宁德,剿灭了倭寇?”
众人全都是一脸懵逼。
邢克比难以置信的说道,
“啥玩意儿?燕军不是坏人吗?为什么要帮我们打倭寇嘞?”
靳昊乾眼神复杂的说道,
“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坏人之分啊,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我理解燕军为什么这么干。
我们和他们,确实是敌人,但相比起倭寇,我们中原人,才是自己人。
不管是哪国百姓,都是百姓,不能被倭寇屠杀了。
燕军这么做,只是单纯的救百姓,是仁义之举。
他们仁义了,咱们陛下也得仁义,所以不让我们去抓燕皇,说不能欺负一个孕妇。”
一个将军说道,
“可是……现在国家危难之际,岂能讲君子之道?现在二王都不在,无人统领大军,正是我们偷袭的好时候啊。
错过这个机会,大乾就真的要亡了!”
“大帅,你说句话,要不要偷袭。”
“是啊,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我们自己得审时度势啊。
大不了等和谈以后,再让陛下责罚就是了!”
靳昊乾喃喃说道,
“可是这样一来,人家帮我们,我们还要欺负人家孕妇,这跟江东鼠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