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的方式？”
“当然，他也用到了魔法，但他的做法，实在是太……太残忍了。他……他把使魔的肢体，切割下来，然后拼接在一起，还用它们的皮毛，制作盔甲……那根本就不是融合，而是……而是……”
雅尼克实在说不下去，他无法想象，克莱因是如何对那些可爱的使魔，下得了手的。
“他现在还在继续这项研究吗？”巴尔干问道。
“自从我们分到不同的小组后，我就很少见到他了，不过，我估计，他应该还在继续这项研究。每次他带回新的使魔，都会兴奋好几天。我记得，三个星期前，他还带回了一只新的使魔……”
“我知道了。”
“啊，菜来了。”
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烤肉的香味，扑鼻而来，但巴尔干却食之无味。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雅尼克刚才说的话。
克莱因，他到底是怎么了？
……
“巴尔干，你以后要是成为勇者，一定要来迪尔特蒙德教会分部，我们这里，随时欢迎你这样的优秀人才。”
临走前，雅尼克对巴尔干说道。
看来，他对巴尔干的印象，确实不错。
“我会考虑的。”巴尔干笑了笑，敷衍道。
夜深了，迪尔特蒙德城，万籁俱寂。
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盏魔法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巴尔干独自一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
他的目的地，是城郊的一栋老旧的房屋。
那栋房屋，曾经是一家酒馆，现在已经被废弃了。
巴尔干在门口停下脚步，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来谈生意的。”
“什么生意？”
“两种生意。”
“吱呀——”
房门打开，一个年轻的女人，出现在巴尔干面前。
她看起来很普通，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请跟我来。”
女人带着巴尔干，走进屋内。
屋内，没有客厅，也没有卧室，只有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女人点燃一盏油灯，走在前面，为巴尔干引路。
她没有询问巴尔干的身份，因为这不是她的职责。
巴尔干跟着她，走下楼梯。
地下室，比巴尔干想象的，还要大，还要深。
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到处都是房间，每个房间，都只能容纳一个人。
房间的门，都紧紧地关闭着，而且还被施加了特殊的魔法，隔绝了声音。
巴尔干想要用诅咒魔法，偷听房间里的谈话，但这样做，很容易触发警报，引来守卫。
“就是这里了。”
女人将巴尔干带到一个房间门口，说道。
她向巴尔干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
无论来的是什么人，她都会用同样的态度，接待他们。
巴尔干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就在他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生物信息，已经被记录下来了。
看来，这里为了防止意外，设置了特殊的安全措施。
“欢迎光临。”
房间里，光线昏暗，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窗帘。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一个身材丰腴的中年女人，坐在桌子后面。
巴尔干走到桌子对面，坐了下来。
“你想谈什么生意？”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巴尔干打断了中年女人的话。
他知道，和这个女人谈话，没有任何意义。
“请您说明您的来意，我们‘万象阁’才能为您提供更优质的服务。”
中年女人并没有因为巴尔干的无礼而生气，她依然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但她的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似乎想要看穿巴尔干的内心。
“第二十二位客人，已经到了。”巴尔干说道。
这是“万象阁”的特殊暗号，只有特定的人，才知道这个暗号。
“请稍等。”
中年女人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的一扇窗帘后面，消失了。
巴尔干这才发现，房间里，除了他进来的那扇门之外，还有一扇隐藏的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着高礼帽的男人，从那扇隐藏的门里走了出来。
“让您久等了。”男人微笑着说道，“第二十二位客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这里是地下交易市场——“万象阁”。
据说，这里可以买到任何信息，只要你出的起价钱。
而“万象阁”的幕后老板，正是女神教。
“我是来追随‘贝雷德’大人，寻求他的庇护的。”巴尔干说道。
“原来如此……”
万象阁，表面上只是一家普通的情报交易所，和其他的情报交易所，并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接待巴尔干的那个女人，才会对他如此冷淡，因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服务员，和女神教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只要说出特定的暗号，就能见到女神教的联络人。
“第二十二位客人，已经到了。”
然后，联络人会询问你的来意，你只需要说出你所属派系的大主教的名字，就能进行下一步的交易。
然而，巴尔干并没有说出大主教的名字，而是说出了一个红衣主教的名字。
红衣主教的名字，在女神教内部，都是高度机密，更别说外人了。
所以，那个戴着高礼帽的男人，才会露出惊讶的表情。
当然，他的惊讶，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如果不是巴尔干观察入微，恐怕根本就察觉不到他的异样。
“请问您和贝雷德大人是什么关系？”男人问道。
巴尔干冷笑一声，说道：“你是在打探我的情报吗？万象阁，就是这样做生意的？”
“抱歉，我们也是为了谨慎起见，还请您谅解。”男人不卑不亢地说道，“在您说明来意之前，我们无法进行下一步的交易。”
“如果我说，我是她的合作者，你就会把情报卖给我吗？”
“请您用一句话，说明您的来意。”
“为什么？”
巴尔干直视着男人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你是想用你额头上的那只眼睛，来判断我是否在说谎吗？”
“…………”
男人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笑了。
“看来，我得为您提供特殊的服务了。”
男人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仿佛一头伺机而动的猎豹。
“第二十二位客人，舒根哈茨·特洛亚·巴尔干大人，我就不问您是怎么知道这个暗号的了，但您的第二个回答，确实让我感到惊讶。”
“没想到，我的名字，居然这么值钱。”巴尔干淡淡地说道。
“您在说谎……”男人眯起眼睛，“您真是一个神秘的人。”
“这句话，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
巴尔干熟读原着，对这个世界了如指掌，所以，他的表现，才会让男人如此惊讶。
女神教的联络暗号，交易暗语，他都知道。
他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万象阁的具体位置。
不过，这难不倒他，他只花了一点钱，就从街边的乞丐那里，打听到了万象阁的地址。
海利昂虽然察觉到了他的行动，但并没有阻止他。
因为他知道，巴尔干最终会按照他的计划行事。
“好吧，巴尔干大人，我换个问题。”男人说道，“您是来和我们合作的，还是来和我们为敌的？”
“合作。”
男人似乎用了他帽子下的那只眼睛，来判断巴尔干是否在说谎。
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说道：“您说的是实话。真是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他突然站起身，向巴尔干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请允许我重新自我介绍，我叫奥特曼，是女神教的主教。”
“你也是参与了紫绀夺取‘巢穴’行动的主教之一吧。”
“那件事，我……我为了活命，逃跑了。我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女神教成员，我必须背负着他们的性命，活下去。”
“你还真是能说会道啊。”
巴尔干之前也见过一个能说会道的阿尔提夫——卡里库莱亚，但奥特曼的演技，显然比卡里库莱亚更加高超。
如果不是巴尔干对原着了如指掌，恐怕早就被他骗了。
“过奖了。”奥特曼谦虚地说道。
他抬起头，直视着巴尔干的眼睛。
他的瞳孔，和正常人一样，并没有像紫绀和阿米那样，变成竖瞳。
“其实，我们已经关注您很久了。”
“这种情报，你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告诉了我？”
“就当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吧。”
奥特曼知道，想要和巴尔干合作，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
“您和‘形象派’的奥赛尔·兰菲特·博格，以及主教卡里库莱亚，都有着密切的联系。”
奥特曼顿了顿，说道：“您应该不会以为，我们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吧？”
“没错，博格身上的诅咒，是我下的，卡里库莱亚，也是我杀的。”巴尔干承认道。
“您是想通过他们，来引起我们的注意，然后和我们取得联系。”
“没错。”
“您真是用心良苦啊。”
巴尔干杀了紫绀，还和红衣主教贝雷德作对，这些事情，女神教都已经知道了。
但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与巴尔干进行合作。
因为巴尔干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
他是舒根哈茨家族的嫡系子孙，曾经的天才少年，而且，他还和博格、卡里库莱亚、紫绀都有着密切的联系。
女神教对巴尔干，充满了好奇，同时也充满了警惕。
巴尔干为了避免引起女神教的过度反应，所以才会一步一步，慢慢地接近他们。
而现在，他终于成功地和女神教的高层，建立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