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冲咬牙切齿地说道:“孩儿不知他的身份,但是他竟然敢公然顶撞孩儿,还动手打了孩儿!”
刘县令听到被打了心中一震,连忙问道:“可有不适,不如还是让大夫来看看吧?”
刘冲点了点头,委屈地说道:“疼死我了,爹,您一定要为孩儿做主!”
刘县令吩咐下人去喊大夫,自己则开始问他事情的经过。
“冲儿,你先冷静下来,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一遍。”
刘冲将自己强抢民女之事瞒了下来,着重讲了自己被一个妇人和一个男子为难的事。
刘县令一听便觉得事情不对,这青山镇就没有不知道刘冲身份的人,如果他不主动惹事,是没人敢挑衅他的。
所以他也不再追问,在大夫说刘冲没有大碍以后,刘县令就回了书房,让人去调查此事。
“回禀大人,那男子是怀淑郡主之子云逸尘,女子是将军夫人。”
刘县令听到这个名字,心中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竟然是怀淑郡主之子和将军夫人,冲儿当真是会惹事!”
身边的手下见他神色有异,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您看……”
刘县令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言,然后缓缓说道:“云逸尘是怀淑郡主之子,衡王的外孙,衡王在朝中地位尊崇,云逸尘虽未入仕,但身份非同小可。”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将军夫人陈清漓,这更是不能轻易招惹的人物。”
手下人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说道:“那公子这边……”
刘县令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冲儿行事鲁莽,这次确实是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你去庆和院让公子好好收拾一下,等会儿跟我一起去给云公子还有将军夫人赔礼谢罪。”
手下人领命而去,刘县令独自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
他深知衡王的势力庞大,云逸尘背后又有如此强大的靠山,自己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惹祸上身。
而陈清漓作为将军夫人,更是不能轻易得罪。
将军府在军中的威望极高,若是惹怒了他们,恐怕连自己的官职都难保。
过了片刻,他前往庆和院找自己那逆子,刘冲得知自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此时有些忐忑。
“冲儿,你今日之事,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
刘县令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刘冲虽害怕却依旧有些不服气地说道:“爹,分明是那人故意挑衅孩儿!”
刘县令摇了摇头:“冲儿,你得罪了怀淑郡主之子和将军夫人,他们能放过你,你就偷着乐吧。
“他今日出手,只怕也是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你若再这般胡作非为,只怕连爹也保不住你。”
刘冲听后,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低着头,不敢再反驳。
刘县令沉吟片刻,说道:“冲儿,你现在就随爹去福来客栈,向云公子赔罪。”
“随后再去将军府,向将军夫人赔礼,希望将军得知此事能高抬贵手。”
刘冲听后,心中虽然不甘,但也明白父亲的苦衷,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刘县令整理了一下衣衫,带着儿子匆匆赶往福来客栈。
他心中清楚,今日之事若处理不好,只怕会引发更大的风波。
刘县令和刘冲赶到福来客栈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他快步走进客栈,径直来到云逸尘所在的房间。
他轻轻敲了敲门,恭敬地说道:“云公子,下官刘县令携逆子前来拜访,还望恕罪。”
云逸尘打开房门,看到刘县令带着刘冲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不悦,但还是微微拱手道:“刘大人,不知有何贵干?”
刘县令连忙上前一步,深深一躬,语气诚恳地说道:“云公子,今日之事,实在是小儿冲撞了公子,下官特来赔罪,还望公子海涵不要与小儿一般见识。”
刘冲站在父亲身后,低着头,不敢直视云逸尘。
小声说道:“云公子,是我一时鲁莽,还望公子恕罪。”
云逸尘微微皱眉,目光在刘冲身上扫过,语气冷淡地说道:“刘公子行事如此鲁莽,难道就不怕伤及无辜吗?”
刘县令连忙打断道:“云公子,犬子年少无知,不懂事理,还望公子念在他年幼,宽恕他这一次,下官定会严加管教,绝不再犯。”
云逸尘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刘大人,您身为一县之长,本应以身作则,教导令郎行善积德,可如今却闹出这等事,实在令人失望。”
刘县令闻言,心中一惊,连忙说道:“云公子教训得是,下官管教不严,实属失职。”
“今日之事,下官定会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云逸尘微微摇头,目光转向刘冲,冷冷说道:“刘公子,你可知错?”
刘冲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低下头,小声说道:“我……我知错了。”
云逸尘冷笑一声,说道:“知错就好,但光是口头认错还不够,你今日所作所为,可曾想过那些无辜百姓的感受?”
刘冲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刘县令见状,连忙说道:“云公子,下官深知犬子之错,定会让他深刻反省。”
“至于今日之事,下官愿以县令之名向云公子赔罪,并保证今后定会严加管教,绝不再犯。”
云逸尘见刘县令态度诚恳,刘冲也低着头不敢再有半点嚣张,心中虽然仍有些不悦。
于是微微沉吟,语气稍缓地说道:“刘公子既已知错,云某也不再追究此事。”
“不过,刘公子今日的行为实在太过,竟然当街强抢民女,就算今日我放过他,焉知日后不会得罪他人牵连全家,刘大人还是好好想想吧。”
刘县令听到云逸尘提到“牵连全家”四字,心中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看来他不能再放纵冲儿了,惯子如杀子他早该明白的。
再三给云逸尘道过歉,刘县令便忧心忡忡的带着儿子去了大将军的府邸。
大将军向来厌恶仗势欺人之事,冲儿此事他们恐怕讨不了好,但就算冲儿脱层皮他们也只能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