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各为其主纷争起
祝文文见陈福寿也知道,大吃一惊问他道:“怎么连你也知道?”
陈福寿微笑道:“这事情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难道你是才知道吗?这事谷兄也知,他有没告诉你么?”
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眼神在他们主仆之间流转,嘴角挂着看热闹的笑容。
祝文文转脸拿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谷大仓,却见谷大仓你脸上讪讪的写满了不好意思。
祝文文立马会意,原来谷大仓早就知道。
她心里一惊,顿感这屋内只有她一个外人,灰心道:“陈福寿瞒着自己,是他们不愿管闲事,可谷大仓为何也要瞒着自己呢。
难道连古大仓也不相信自己么?
眼角看到福寿有得意之色,心里虽有疑惑但面色不改。立即整了整面色。
笑着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一个汉子,没事说人家女子闲话,实在不够光明磊落。孩子已经有了,我们养着就是,以前的事,还说他做什么?”
祝文文猛然把身子一搬,看着陈福寿说道:“陈兄今日上山,不是只为了和说我手下人的闲话吧”
陈福寿见祝文文不动气,呵呵一笑,摇着扇子道:“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梁知县的私事,你看我在山上这么久何曾说过这事。
只是心里有些看不惯他罢了,今日也是想起来说的。
我此次上山,是想劝祝兄和马家结成同盟,不要被梁山伯那个小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说罢也笑着也摇着扇子,既高高在上,又胜券在握。
他却不知,祝文文最烦的也是他这股子小人得意的劲头。
祝文文慵懒往凭几上一靠,歪着头道:“梁知县是不是小人,你我心里最清楚,这乐同县的百姓眼睛可是雪亮的。
只因他请马家的军队出城,他就是小人了么?
在我看来,马家不去守自己的豫州,反而跑道江州来屯兵,在我看来和盗匪无不相同。”
一句话说急陈福寿,他正色说道: “祝兄,我劝你说话还是小心点。咱们当初说好的,只要我们马家不离开江州。
这些人都要归我我们马家所用。我们马家如今就在江州,这些人自然还是我们马家的。”
见他亮出底牌,祝文文忽想起马福安当初做的第一事,就是让这些让人先签了身契,白纸黑字写着这些人自愿终身到马家为奴。
她想到此处,忽然仰面哈哈笑了起来,口中念道:“马福安啊,马福安,还真有你的。”
陈福寿听她和自己说话,忽然口中念着马福安。
不知她这是何意,有些摸不到头脑。可以祝文文的个性,又不可能无缘无故这样做。
心底不由些发寒,指着她道:“你为何发笑?”
祝文文继续发笑道:“我忽想起刚接手那二三百人时,我身边的马福安,坚持要我把那些人的签了我祝家的卖身契。
自此之后,只要有新人上山,第一件事便是给这些人签了卖身契。
刚陈兄说你这山上的人,可不是我祝家的人。陈兄用我祝家的人,怎么是你马家的呢?”
陈福寿听了这话,哪里会信。
自己在山上待了那么久,从没听任何人说起身契这事,一个瞒自己,难道整个山上的人都瞒着自己不成?
他翘着脚,也不起身,冷笑两声道:“你也是拿这话哄我,我怎么没听见有人说这事。我在山上没听见说,难不成你才让他们新签的。”
谷大仓忍不住笑道:“说起马福安这人,以前我只见这人抱着个账本也不会功夫。如今看来他倒是咱们山上的第一能人。
谁能想到,让山上人签卖身契今日竟有大用处。”
说吧,也不顾陈福寿的脸面,只管张着嘴哈哈大笑。
陈福寿见她主仆二人,一个微笑,一个大笑,顿时翻脸大怒。
跳起身来,指着祝文怒道:“我今日才知你祝英台是这样的无耻小人。”他拧拧眉瞪目还要往前走,却被谷大仓起身展臂拦住。
谷大仓嬉笑道:“陈公子,您刚来说我,小的都不曾急,您怎么听了这话,就急得一脑门汗呢?”
陈福寿推着他的手,伸着手去想去拉祝文文,那祝文文本是自由身,怎会被他拉了去骂,只隔着谷大仓,半气半嘲。
扬着手假意劝他道:“陈兄怎么就发得这么大的火呢,这寺庙是我出的钱,粮食也是我去赵家堡借的粮。
他们签给我祝家怎么对。这些人又没意见,你怎么先不服起来。”
本是暑天,陈福寿被故大仓拦着,二人你进一步,我拦一下和打架别无两样。
谷大仓本就力大如牛,二人推搡也卸掉了陈福寿大部分呢力气。
就见陈福寿气息喘匀,立住道:“祝英台枉费你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也枉费我家二公子对你的一片情谊。
他为你,铁打的身子烙下了病根,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你就是个小人,十足的小人。
当初我们说定的事,你也不算数了,你还有何信义可言?”
祝文文听他大义凛然,心中很不自在。
挑开谷大仓的展臂,冷下脸来,站得与陈福寿咫尺之间。
抬头两眼珠子盯着陈福寿,陈福寿被她看着,与他四目相对。
陈福寿道:“你看着我又如何?我难道有说错,你就是个小人。利用二公子的情谊,利用马家的名声,办了你自己部曲。
你对住二公子对你的情谊么?”
祝文文冷笑一声,逼退陈福寿一步,冷声道:“马公子对我的救命之恩也好,对我的情谊也好,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若是马公子此刻有危险,我就是豁出性命也会救他。
陈兄,你如今可不是要我的性命,是要这山上上千人的性命。
你们马家要做什么,你比我清楚。
山上这些人来我这里,不是被打败的贼寇,就是无家的流民。
好不容易在这乱世之中,找到一块能容身的地方,有饭吃,有田种,能娶妻,能生子。
你还想要他们去打仗,你们马家满嘴的仁义道德,可你们豫州的太守跑到江州屯兵又是何意?
这还要我明说么?”
祝文文说的有些急,脸上的青筋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