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听祝老爷夸赞自己,心里得意,不由自主向祝文文脸上看去。
祝文文倒是不以为然,只看着未曾谋面的的父亲的样貌,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又一时想不起,正在出神。
厅堂间热闹,酒杯碰撞之声,宾客谈笑声音又乱了一些。
马太守正要恭维祝家教子得力,忽得一支飞箭‘嗖’的一声,从门口直冲马牧之心口射来。
说时迟那时快,那飞箭离胸口仅有一尺之地。马太守伸出虎爪般的大手,一把抓住那箭身。
粗眉树立面色肃然,看着那箭飞来处,起身大喝一声:“来人,捉住那贼人。”
一时间厅堂之中乱成一团,男男女女躲得躲,藏得藏。那桌几,幔帐之后你钻我爬。惊叫连连。
恨不能长出翅膀来躲出这地方去。
那贼人射了一箭被截住后,继而又射了两箭。马太守常年在军中,耳目皆灵,登时拿手掀了桌几挡在胸前,挡了一箭。
马文才眼明手快,一马当先,跳了出来,抽刀劈断另一只飞箭。
祝老爷早就吓地腿软,叫嚷着:“有刺客。哎呀呀,来人,有刺客。”
一面叫,一面往那桌几下钻,因宽袍大袖缠在一起,又十分为难。跌了一脚,也求保命要紧。
马文才持剑挡在女眷面前,看韩三明跳出来,陈福寿和韦秋竹,也忙忙赶来,心中安稳一些。
几人站成一排,把马太守和几个女眷挡在身后。
庭院里听里面喊有刺客更是乱成了一团。
马文才让陈福寿照女眷,自己与韦秋竹拔剑后退站在父帅两旁。
韩三明单膝跪在马太守身边急道:“属下来迟了,太守恕罪。”
马太守镇定道:“嗯,这人不是乱射,单单射我,不知是哪个与我有仇的,来乱今日的好事。
我起来引他们,你们必定把这人给我拿在,我来审问。”
韩三明领命,马太守站了起来,韩三明默契的去外寻找。
就见整个屋子的人抱头不起,皆在在瑟瑟发抖。唯有马家的人立在屋内,更显英雄气概。
厅外马家军早已酒醒,围着院子吆喝着上房捉人。
祝文文见此时无人射箭,起身要到门外看个究竟。
往外冲的之时,被祝夫人拉住手腕道:“你这是要到哪里去,不要命了。”
祝文文拍着母亲的手道:“母亲不怕,我常见这样事情,母亲不用惊慌,护好自己就是。”说罢抽出手起身出去。
祝夫人有些想起来,可又害怕有箭飞来。只又把头脚又缩了缩,喊着两句,见女儿不回也无可奈何。
祝文文起身往前走,与马文才交臂之时,又被他一把钳住道:“你不要命了,赶快趴下。”
祝文文转头对他道:“这人箭箭冲着你父亲而来,他的目标是你父亲,不会冒险射我的。我去看看究竟如何。”
甩开马文才的手,抽出腰刀就往外跑。
马文才又想上去追,又怕父亲再被刺杀,举剑犹豫之时。
马太守点头示意道:“你去,这个小贼,还伤不了我。”
马文才这才提剑跑了出去,停在祝文文身旁,抬手把她护在身后。
心道:“她这样不要命,难道是想引起我的心意么?她在山上和梁山伯那些事,我可是记得清楚。
哪里就这么容易原谅了她了。”
他目不斜视,冷着脸道:“我还记得呢,你莫想搞鬼。”
祝文文见他这时说些怪话,既听不明白,也不理他。
只和他道:“ 我觉得这人像一个人。”
马文才听她这样讲,也用心一想后道:“是那日射那飞贼第二箭之人吧。”
见他同自己想的一样,祝文文眼珠子扫着周围,嘴上说道:“你也这样觉得?这人在你我周围为何,为何要杀那飞贼和你父亲?”
马文才挡着她道:“这人不像随意放箭,必定要揪出这人才行。”
他二人虽还耍脾气,可在黄猴山一起打山贼的默契还在,只是口中不表。
正在二人你说话之际,祝文文见一黑影在在屋顶一动,韩三明眼尖同样看见。
指着屋顶道:“那里~快看那里,有人,给我拿下来。”
就见房上那人一身黑衣,借着夜色做掩护,连射三箭之后竟然还不走。
马文才顿感不妙,知道这人还要再射箭。
转头就往屋内跑,可还是晚了一步,就见一支箭快自己一步飞进屋子。
就听得里面有人大叫‘啊’的一声,马文才大喊一声‘父亲’。马夫人叫了一声‘夫君’。
祝老爷的声音大叫着‘血,血’。
像是有人跌倒在地板重重一声,碗盏声碎,灯灭了一半。
祝文文只听喊声,想里面出了大事,只是不知马太守伤得如何。
她心思在屋顶只看那贼人如何擒。
韩三明叫所有人拿来长竹竿挂着牛角灯,顺着房顶排着照亮,忽见一人穿着夜行衣在房顶疾奔,从侧跑至另一侧。
翻过房梁不见了。
韩三明带着人追了出去,祝文文也跟着追了出去。
外面夹道里百姓,听说里面有人刺杀马太守,慌得扶老携幼叫着跑路。
马家军推来搡去倒了一片。剩下的挤得挤踏得的,挡住了马家的军的去路,纵然官兵再拿马鞭抽打,可那些倒下相邻堵着,哪里还有过人的地方。
结果只过了韩三明并三个士兵。跑了过去,祝文文眼看人跑远也无能为力。
见那一地受伤的百姓,伤势不重,只能转头跑进里面去看马太守。
及等他回去时,就见屋内烛台又亮,宾客所有人都在里面,唯有马太守夫妇和马文才不见踪影。
她立马奔去问母亲道:“马太守现在如何?”
祝夫人捶着手道:“中了箭了,中了箭了,血流了一地,哎呀呀,吓死人了。”
祝老爷拉着她道:“你也真够胆大的,怎么不由分说就往外跑,真一箭射中你,叫我和你母亲怎么办?”
祝文文见祝老爷紧张自己,心头一暖道:“父亲不必担心我,那贼人就是冲着马太守,不会把箭浪费在我身上。”
祝老爷许久没见女儿,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最后俯低头问她道:“还在生爹爹的气么?爹爹也是有些不对的。可你这样不理爹爹,成何体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