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沅大脑飞速运转,在想该怎么合理的解释。
下一秒,宋颂又道:“如果是仿的,这也太逼真了吧?上哪个摊买的?”
“上周我不是旅游来着,在外地买的。”沈清沅瞬间松一口气,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这条项链,居然价值……三个亿。
是她打一辈子工都摸不到的数字了。
想着,沈清沅赶紧把链子摘下来,对宋颂道:“这也太尴尬了,居然买到这么贵重链子的仿品。”
宋颂终于不再怀疑,“有一说一,仿品你戴得跟真的似的。”
也不知道祝怀砚买那根链子送给谁。
她禁不住叹息,这么优秀的人,有女朋友也正常。
“你在做顾氏集团的项目吗?”宋颂留意到沈清沅桌上的资料。
沈清沅点头:“嗯,休了一周假,堆积不少事务。”
“我闲着也没事,帮你一起整理。”宋颂好心道,说着主动帮忙整理起来。
平时在部门里,她没少帮助同事,可也有不少同事指使她惯了,经常把她当成打杂的使唤。
但宋颂心也大,认为是举手之劳,基本不放在心上。
中午沈清沅抽空去了顾氏集团。
跟刚出电梯的顾言之,打了个照面。
“学姐?”顾言之率先留意到她。
“怎么来了不给我说?我招待你啊。”
他穿着一身定制黑西装,搭配黑领带,比起之前跟在她身后做事的青涩谦卑,现在更显成熟稳重,一丝不苟。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
沈清沅举了举手中的文件:“我过来谈点事,顾总。”
后面不忘补两个字,顾总。
毕竟现在身份不一般了。
总要给甲方面子。
“别这么见外,我带你上楼。”顾言之顿了顿,重新点开电梯。
背对她时,面上难以控制地浮起一抹红晕。
真没用啊。
才几天不见,看到她居然又紧张了。
沈清沅跟他进了电梯。
“学姐,你吃了吗?”顾言之试图找话题。
“等会要不要一起?”
自从身份被揭开以后,沈清沅很少跟他聊天。
当实习生那几天,她每天都会提前在微信上跟他说工作事宜。
现在没有了。
沈清沅摇头:“没,不用。”
她那几天被饿惯了,这会儿居然没感到饿。
一下班就赶着时间过来了。
负责人下午要出差,所以只有午休的时间能跟她见上一面。
她说不用,顾言之直接亲自买来午餐,一道道菜打包好带上楼。
全是沈清沅平时爱点的几道菜。
等沈清沅解决完手上的事务,出来看到顾言之一脸歉意地对她道:“学姐,我买多了,一个人吃不完。”
“全是你爱吃的,虽然不是同一家,但你真不打算尝尝?”
他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谦卑态度。
可怜巴巴的模样。
沈清沅无奈了,只好笑着接受:“行。”
反正手上的事务已经完成。
“走,来我办公室。”顾言之说着,示意她一起走。
顾言之一次买齐沈清沅常点的,京酱肉丝,糖醋里脊,宫保鸡丁,风味茄子,虾仁豆腐汤……
但沈清沅不会一次点这么多,一般看心情,看胃口随机点两道。
虽然不是同一家,但味道也很不错。
这顿饭,沈清沅吃得是心满意足。
“你哥呢?不带他一起吗?”
顾言之望着一桌子狼藉,“这会儿才想起他,是不是晚了?”
“呃……也是。”沈清沅有些不好意思,刚刚是真没想起来,他还有一个哥哥。
顾言之眸底闪过温柔,自觉收拾桌上的菜盒,笑着安慰道:“放心好了,他啊大忙人,这会儿在楼上开会呢。”
“哪有空跟我们吃?”
沈清沅又问:“那你不开会吗?”
“我不捣乱不错了,我哥对我最大的要求就是,好好活着。”顾言之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
此时的祝怀砚,刚在顾氏集团开完会,代表祝氏集团与顾萧白正式合作。
正是被狙击掉的那几个,其中一个是周边城市度假村,祝氏正在进行开发的工程项目。
是的,没错。
没有所谓的项目狙击,一切不过是祝怀砚的自导自演。
项目的甲方是他,而狙击自己项目的人,也是他。
顾萧白绝不会想到,此刻斯文尔雅站在他面前,与他和善大方、侃侃而谈的祝怀砚,正是幕后操手。
有明面上的合作在,顾萧白也绝不会把疑心放到刚回国的祝怀砚身上。
毕竟他出国七年之久,羽翼尚未丰满。
顾萧白亲自送祝怀砚下楼。
才到负一层出电梯,就看到眼前一对俊男靓女路过,一高一矮,一前一后。
“祝总没吃饭吧,可以顺道一起。”顾萧白扫一眼前面带着女生的顾言之,转头继续对祝怀砚道。
比起顾言之带女生进公司。
顾萧白更气他为追女生,没脸没皮地跑到关氏集团,给人当实习生,老脸都给他丢光。
如果不是碍于有外人,顾萧白甚至还想冲上去踹他两脚。
祝怀砚眸光沉冷,不知在想什么。
视线轻扫在沈清沅的脖子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戴。
而沈清沅并没有看到他们,中午有个更重要的地方要去,正好顾言之能给她带路。
上车以后,顾言之细心体贴地替她扣安全带,掠过她身前,闻到淡淡的清香。
“学姐,你很喜欢这条链子吗?”
“还可以。”沈清沅点头,拿出手机仔细看了又看,这条名为“blood”的链子。
正是祝怀砚送她的那根。
“放心吧,我那朋友仿制的手法,绝对无可挑剔。”顾言之表示理解女生的喜好。
听闻那条链子被祝怀砚拍走了,价值三个亿。
而沈清沅现在要找人仿制出与之一模一样的链子。
恰巧他有朋友干这行,虽然明面上见不了人,但背地里生意还不少。
一路上,沈清沅总觉得很紧张。
不知是自己要偷偷仿制项链的心理作用,还是别的。
她把注意力转移到窗外,试图看看风景缓解一下压力。
忽然从后视镜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车影。
就跟在不远处,保持距离,紧追不舍。
沈清沅脸色骤变,背脊被冰锥子深深扎入一般,寒凉彻骨。
“顾言之,先……别去了,我身体不太舒服,送我回公司吧。”她尽可能稳住语气,压下唇瓣的哆嗦。
指甲深深陷入手心,痛意都麻木得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