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明珠?”方多病第一时间认出来为首的那人,并且惊呼出声。
这人不该是下大狱了吗?怎么还能一身官服?方多病不理解,所以看到宗政明珠的时候,尤为诧异。
上官浅瞧那人气宇轩昂,眉宇之间端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周身的戾气,却叫人不忍直视。
“二位,别来无恙啊!”说的是寒暄的话,可是看向李莲花和方多病的眼神,却是恨不得让人去死。
“你怎么在这儿?”
“若不是二位在玉城栽赃陷害于我,我又怎么会坐上这监察司指挥使的位置?”
宗政明珠洋洋得意,他现在的职位,可是能够管得了这一帮人。
见到两方针锋相对,金满堂来打圆场,“诸位,也是在下曾于朝廷打过交道,这才能请的动监察司的宗政大人,前来相助!”
可惜当上了官的宗政明珠不想给金满堂这个面子,举起手中的长刀,大喝一声,“给我拿下!”
说的就是李莲花。
瞧见李莲花兴许有难,方多病和笛飞声这一个两个都坐不住了,一个是天真单纯好徒弟,一个是执着真诚旧对手。
若不是时机不对,上官浅都想为李莲花的人格魅力喝彩一声。
“监察司只能过问于朝廷相关的江湖事,李莲花行事从来从不涉及庙堂,难不成你们行事,都不顾及规矩了吗?”
方多病更是有理有据,把宗政明珠噎的说不出话。
请人前来的金满堂,赶紧给双方台阶,说是早已准备好了宴席。
你方唱罢我登场,这场戏借着宴席的由头,也算是落幕。
几个相熟的人坐在一起,话谈之间,也不尴尬。
上官浅低声询问,李莲花和方多病先前和宗政明珠发生了何种的龃龉,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带人来捉捕李莲花。
这是多大的仇怨,半点都不想要给人留面子。
“之前小绵客栈不是发生了一起命案,死的人就是玉秋霜。你猜猜宗政明珠和她是什么关系?”方多病还给上官浅留下悬念,要她猜测。
“……既然是宗政明珠犯下了命案,难不成是他杀的玉秋霜?”
方多病一拍手掌,“上官姐姐,你可猜对了,宗政明珠原是玉秋霜的未婚夫婿,和她姐姐玉红烛私会的时候,恰恰好就让玉秋霜看到了,这便——咔嚓!”
“哦——原来如此。”
不过有一点是上官浅想不通的,按理说,方多病是百川院的刑探,发现这些腤臜事的,应该是方多病,怎么宗政明珠非要刀指李莲花。
不懂就问。
“你和李莲花结伴行动,为什么宗政明珠偏偏那样仇恨李莲花?”
这一问,恰好问到了方多病的尴尬之处。
“好吧,是来李莲花发现了蛛丝马迹,揪出宗政明珠也是杀人凶手之一。”
“李莲花把宗政明珠说的脸面尽失,这不就恨上了吗?”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李莲花给了方多病当头一筷子,敲的人天灵盖刺棱。
“说你的英勇事迹,看来风采不减当年啊。”
就算是现在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是李莲花,可是李相夷却没有死,而是在这副身躯之中掩藏了起来,有些刻入骨血的东西,还是无法改变的。
“呵呵,多谢上官姑娘夸奖。”
“哎,不是,你们原来早就认识啊,也是,之前在小绵客栈,你们就坐在同一张桌子,还带上了个狐狸精。”
方多病还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可是不对啊,他都和上官姐姐认识这么多年了,无论是上官桢还是上官琦都没说啊。
“别想那么多,是我夫君同李大夫有旧。”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样能够解释的通了,半熟不熟,原是如此。
方多病扭头去看笛飞声,被瞪了一眼之后,马上把头给转回来,“我还以为曲叔叔平日里面,只管练刀,连门都不出呢。”
“每个人都有过去,比画卷还要精彩。”而且,在这张交错的画卷里面,还有方多病的一笔呢。
这边是交头接耳,笛飞声和李莲花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交锋。
上次李莲花将所有的事情,全都砸在金鸳盟的头上,砸在笛飞声的头上,他的气还没有消解下去呢。
这边李莲花摆出好脸色,笛飞声冷着脸不想要搭理人。
难不成还不准人有点小脾气了不成。
“听闻百川院试剑,你也去了?”
“……嗯。”
“当年的李相夷和乔婉娩,可谓是佳话一桩,昔日旧情人,如今再见,不知你心中作何感受呢?”
“往事之事不可追,乔姑娘已经与肖紫衿议下亲事,我只愿她日后过得幸福快乐,不要耽于过往诸事。”
李莲花明显是口不对心,眼神直是看着桌上的酒杯,根本不敢对上笛飞声的眼神。
即使面容改变,那一日李莲花依然是戴着面具,才敢出现在乔婉娩的面前。
对视的第一眼,他都能感受得到,自己的心在不受控制的震颤,还有泪水也是不受控制,红了眼眶,面具之内,是一片的湿濡。
“放不下?那就去面对,将人抢回来!婆婆妈妈的可是半点不像你。”
“你如今倒是有着如花美眷在侧,我呢?我如今这副模样,肖紫衿对乔姑娘一片真心,我……放心。”
口不对心,一步错步步错。
十年前便已经结束,那一封决绝的信,也该断了两人之间的情谊。
算了,这些事情再提也无意义。
“倒是你,从前一见我口口声声的比上一比,现在倒是安逸的很。”
“不,你说错了,阿悦保你的命,我等着你我二人一较高下。”
笛飞声和李莲花相视一眼,在比上一次吧。
李莲花垂眸,他尽量活到那个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