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地牢的入口处,云为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宫门的瘴气虽然烦人的很,但是比起地牢的沉闷,云为衫真的感觉现在是如临仙境。
这便是自由的味道,失而复得的味道!
站在风口,云为衫恨不得马上就回到羽宫好好的躺下休息一番,不对,她首先应该去沐浴。
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牢狱生活,已经将她的全身腌入味了。
饶是习武之人能够通过内力的运行,来调控身体的运转,可是内力又不是法术,没办法做到一下子把全身弄干净。
之前在长老院的时候,身上就已经有味道了,现在又是过了大半个月,这味道只会是越来越浓郁。
作为一个姑娘,云为衫就算是从尸山血海里面摸爬滚打出来的,也是受不了这样的味道。
烧心啊!
“阿云,这段时间苦了你了,等我们回到羽宫,我们好好的!”
宫子羽心疼的握着云为衫的双手,双眼中满满的都是疼惜。
他是真心的觉得,云为衫在地牢受苦了。
甚至在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缩在床上都要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生怕泪流满面的样子被人看见。
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宫子羽紧紧的握着云为衫的手,“阿云,我们回家!”
“嗯!”
两人情深义重,眼神交互之中,都是满满的情谊在其中荡漾着。
仿佛下一秒,就会以两人作为中心,荡漾出粉红的泡泡来。
也得亏是现在整个宫门都处在一片的兵荒马乱之中,要是放在正常的情况下,哪里能够让这两人就这样“逃出生天”。
偌大的地牢里面,没了云为衫一个人,倒是没看出任何的差错。
况且现在的兵荒马乱还在持续进行中,去祠堂的去祠堂,去商宫的去商宫。
再怎么说,都是两场爆炸,就算是祠堂那里的火药少,可同样都是能够致死的。
还有商宫,原本就储藏着不少的火药原料和制成品,这样一炸,马上就起了连锁的反应。
又是巨大的冲击波,又是燃烧的大火。
光是依靠商宫原本的人手,那还是不足以进行完备的调度。
商角徵羽四宫都是留着相同血脉的手足,唇亡齿寒,生死相依。
内斗倒是无所谓,就是宫门的血脉和资源,是万万不能折损在这样的事情上面。
若是无端的损耗,这着实是显得有些许的搞笑了。
李莫愁挺着肚子,被宫远徵连拉带拽的往徵宫带,又是炸,又是血的,平常要是看一眼,都是觉得心慌。
“我留着吧,现在好的很呢。”
李莫愁想要留在医馆观察,看看宫紫商,看看宫唤羽。
确实是好奇心作祟,想要探究,其中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两个人,现在一个躺着,身上还有着连片的的烧伤,红红黑黑的血肉,都带着一层的焦味。
很明显就是身体受到了爆炸火焰的炙烤,伤到这样的程度,就算是宫远徵,都不能说保证以后不会留下疤痕。
还有一个保留有意识的宫唤羽,身上倒是没有明显的外伤,严重的是他的内伤。
方才宫远徵给他诊脉的时候,内力紊乱,像是找不到家的小蝌蚪,四处乱窜,让原本就算不得稳定的丹田,更加的动荡。
估计就是这在乱窜的内力,让宫唤羽不得安宁,一边还要忍着身上的外伤,一边还要不停的“哼哧哼哧”。
在扯到伤口的时候,更是猛的一顿,能看的出来,那是真疼。
还有着不着的绿玉侍卫,在巡逻的时候,受到了爆炸的波及,此时也是躺在医馆里面。
可以说,现在的医馆里面,红的红,白的白,两种极其鲜明的颜色交织在一起,看上去格外的有冲击力。
到目前为止,李莫愁还算是反应良好,甚至还有着心情,宫紫商这边看一下,再去宫唤羽那边看一下。
这么一开,还真的给李莫愁看出几分不一样的东西来了。
“莫愁,那我送你回去好吗?”前一段时间,李莫愁确实是有着孕吐的趋势,真是在某些时候,香丸子都是不顶用的。
“等一下,我刚刚好像看到宫唤羽的后脖颈那里,有一道红色的胎记。”
李莫愁还在回忆着这一道胎记,她像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个一模一样的。
这天底下的胎记,就像是人一样,大多都是长得不一样的,萍水相逢却别无二致的,那还真是少之又少。
可是和记忆里面如此的相似,确实是勾起了李莫愁的好奇,况且,她不觉得这会是一个巧合。
这下子,她倒是真的想要回忆一下,先前是从何处瞧见的。
“胎记?”宫远徵和宫唤羽没有太过于亲近的相处,甚至两人先前就算是站在一起,也是隔开好几个人的距离。
每一次见面,不是带刺就是带冰,就更没有精神去发觉宫唤羽的身上,是不是有着什么的胎记了。
李莫愁就和宫远徵并排站着,很努力的去想,在记忆里面不断的翻翻找找,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看见的呢?
“我记起来了,是在一个姑娘的身上,是上官浅!”
终于想起来了,当年还是上官浅想要在赤练宫寻得一方庇护,主动将她身上能够证明孤山派身份的胎记展露。
没曾想,今天又一次的看见了,还是在宫唤羽的身上。
“宫唤羽的母亲是不是和孤山派有关系?”
“……”宫远徵也不知道,“等我一下,我去查一下脉案。”
脉案里面会有对于每一位夫人的记录,不单单是身体状况,还有为了区分各位夫人,还会写上她们的来处。
时间间隔的太远,宫远徵不知道宫唤羽的母亲被大家唤作什么,不过要是用心去找的话,还是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