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惟实捂住脆弱的部位,想寻求身边人的保护。
男小三见他在公众场合竟想依靠在自己身上,立马惊恐地躲闪开。
这要是被所有人看见还怎么活?
珍妮的攻击是物理上,让周惟实的身体疼痛难忍,而权柏舟的躲闪对周惟实来说则是心灵上的重击。
周惟实被他闪躲的动作搞得有些错愕。
他们之间可是有着长达十年的感情啊!
在这十年里,周惟实在生活上、职场上一步一步耐心地引导着权柏舟。
他教权柏舟如何哄老婆开心,如何教育子女,工作经验更是倾囊相授。
不管权柏舟遇到多么棘手的事情,周惟实都会毫不犹豫地替他解决。
当年权柏舟当小职员时晋升名额被抢,也是周惟实这个董事长亲自出头,小题大做为他把晋升名额抢回来。
就连这次离婚,周惟实也不想把权柏舟推到明面上,而是找了珍妮来做权柏舟的挡箭牌。
周惟实从来就不怕暴露自己出柜一事,他只是怕权柏舟受到伤害。
廖姐见自己舅舅还红着眼眶,忍不住骂道:“都他妈要入土的人了,还玩纯爱。”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人,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自己舅舅虽然是加害者但也像受害者。
周惟实看着周围敌视和攻击的眼神,以及权柏舟闪躲的眼神,心中满是苦涩。
他已经不再年少。
也问不出“你为什么会这么对我”的问题。
其实,在相处的过程中,年长许多的周惟实也多多少少能看穿权柏舟的想法。
周惟实知道权柏舟工作能力差、智商不高、情商不够是这个社会的边角料。
但是他爱他。
周惟实一直选择当不知道,蒙骗自己。
可事到如今,连蒙骗这招也不再管用。
他认为权柏舟是爱人。
权柏舟认为自己是他的服务者。
提供身体快感的服务者。
周惟实苦笑一声,“权柏舟,你走吧。”这样的场合对权柏舟不好,他不想让权柏舟陷入更多的麻烦和尴尬之中。
权柏舟听到这句话,立马头也不回脚步匆忙地离开。
舅妈看着这样的周惟实,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们有着 40年的婚姻,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走过了漫长的岁月。
在生命接近尾声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说实话,在权柏舟闪躲的时候,舅妈确实心里升起了一种报复性的畅快。
她一直以来都被蒙在鼓里,被周惟实的欺骗所伤害。
看到权柏舟对周惟实的冷漠,她都想嘲讽他:你就是为了这种货色抛弃家庭?
可是当看到自己的丈夫如此可怜的模样时,她还是可耻地心软了。
40年啊,周惟实陪伴她的时间比自己的父母还要久。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也称得上是个合格的丈夫。
他努力养家,细心照顾她的情绪,在孩子的养育上也尽心尽力,他做的都很好。
就算感情没了,也不至于变成仇人。
舅妈看着周惟实那可怜模样,心中百感交集。
她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周惟实,走回家。”
“对不起。”周惟实小声说道:“你要是想离婚,可以把所有财产都给你,只用给我留运营公司的钱就行。”
这也是周惟实原本的打算,他原本也是想着将财产都留给妻子,自己带着新的资产和权柏舟重新打拼。
舅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拍掉周惟实身上的灰,再次说道:“回家。”
她不在乎自己的丈夫是否出柜,是否对不起她。
在这一刻,她只在乎自己的亲人会不会太难过。
廖姐看着夫妻二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她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马润倩见状,说道:“给我来一根。”
廖姐递过去一支烟,马润倩也点燃了。
两人刚点上烟,立刻有侍应生上前阻止。
“女士,可以前往吸烟区吸烟哦,就在走廊右拐。”
侍应生早就在周围守着了,只是见事态发展在可控范围内,一直没有出现。
此刻为了防止烟雾报警器发出声响,他们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职责,维护宴会的秩序。
廖姐和马润倩对视一眼,直接捏着烟往吸烟区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有些沉重。
到了吸烟区,马润倩率先打破沉默:“唉,感觉你舅舅好惨啊。”
廖姐却一脸冷漠,深吸一口烟后吐出长长的烟雾,说道:“自作自受。”接着,她又补充道:“舅妈更可怜不是吗?”
马润倩微微点头,“你舅妈,你舅舅,连那个珍妮都可怜。”
“就那个权什么的,那个男的是渣滓。”她冷哼一声继续说:“真不像人啊。”
说到珍妮。
珍妮就一个人踩着高跟鞋进来,她道:“还有吗?给我来一根。”
廖姐抽出一根递给她。
珍妮熟练的点上。
马润倩见她这流畅的动作,以及手指上淡淡的黄色:“抽不少吧。”
“习惯了,抑制食欲和转移饥饿感。”
饥饿感长年累月的伴随模特,不转移注意力就会烦躁不安。
马润倩看着珍妮那瘦削的身材,轻轻摇摇头,说道:“你这么努力,干嘛还要想其他办法?”
她讲的很委婉但是珍妮瞬间就听出话里的意思。
珍妮:“没想其他办法,我就是喜欢年纪大有钱的熟男。”
马润倩若有所思,问道:“慕强?”
珍妮点点头。
这时,廖姐插话道:“没啥强的,学会祛魅,都是人。”
“你是,我是,他是。”
“都是普通人。”她的语气平静而理智。
接着,廖姐又看向珍妮,继续说道:“你在人群中也是佼佼者,180+,漂亮身材好,又是名模。”
珍妮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觉得熟男比较值得依赖,你们不觉得吗?”
她很少和女性谈论这个话题,因为自己的那些朋友总说她把拜金讲得这么好听。
“那一个男的没啥本事但就是对你好,你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珍妮思索片刻回答:“我不知道。”
廖姐看她神色认真不似作假,如果是慕强或拜金,回答应该就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