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吓得立刻挡在花瑶妹面前,劝阻道:“队长,别杀她,她不会害人的。”
“穿云,你糊涂!大齐王的手下哪个不是狡诈心狠,怎么可能好心来帮我们?你闪开。”灿荣命令道。
“哼,你和大齐王有什么恩怨,不要怪到姑奶奶的头上。姑奶奶杀得都是些没皮没脸的色狼。明明有家室妻女,被美色一勾搭,就觉得自己魅力无限,猴急着钻进陷阱。要怪就怪他们管不住自己的裤裆。”花瑶妹抢着说道。
“呵呵,这么说,你手上有人命了。穿云,你知道在我们华国,妖怪杀人是什么下场。”灿荣冷冷地说道,手上的弓箭没有松开。
金石立刻想起了鲵鱼后主,他知道灿荣队长说得对。可是,他依旧哀求道:“队长,那不一样。花瑶妹是大齐王的人,她也只是听命行事。假如白泽府里的队员也是妖怪,难道他们杀了大齐王的人,也要被处刑吗?”
灿荣听完,心中一惊,以为穿云知道了死队的秘密。可转念一想,这绝不可能。有外人在场,他又不好挑明询问,便假装随意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打个比方,白泽府里当然不可能有妖怪。花瑶妹想要脱离大齐王,投靠我们。如果我们杀了她,那些想要弃暗投明的人和妖会怎么想?投靠朝廷也是死,不如跟着大齐王一条路走到黑。”金石为了保住心爱女人,简直是舌灿莲花,唾沫星子横飞。
这时,从前面赶回来的任健麟,也鼓掌称赞道:“小友此番言论有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总该给敌人一个投善的机会。就像歼灭围困之敌时,也要留个逃生的小口子,不然逼急了敌人,做困兽之斗,也会反伤自己。”
任健麟缓缓骑到灿荣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臂膀上,轻轻下压,劝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况且是这般美丽的女子,一箭射杀了岂不可惜。既然小友求情,不如就交给他处理。”
灿荣队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终于放下手中的弓箭,目光转向金石,语气严肃地下达命令:“穿云,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把她绑紧些,不要让她逃脱。我们需要带着她一起走,但我担心她会逃跑并通风报信。记住,我相信你,但对她并不信任。如果她不配合,我还是很愿意给她一箭作为惩罚。”
花瑶妹听到这话,气得瞪大了眼睛,正要开口大骂,却突然被金石用手紧紧捂住嘴巴。金石一脸焦急地低声说道:“姑奶奶,求求你了!白泽府有自己的规矩,你别让他难做啊。放心吧,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的。”金石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点头,向花瑶妹做出承诺。
花瑶妹无奈地叹了口气,身体放松下来,表示接受这个安排。金石见状,连忙松开手,然后取出一根绳索,小心翼翼地将花瑶妹捆绑起来。然而,他那双不安分的手却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占了不少便宜。
惹得花瑶妹娇笑着啐道:“贼心不死的色鬼,姑奶奶刚才骂的就是你。我怎么就一时心软,没在陵县毒死你。”
“少胡说八道了,我可没有家室。”金石才不生气,还趁机在花瑶妹的屁股蛋上掐了一把,“我看你不是心软,是舍不得我。”
“呸!”花瑶妹又给他一个白眼,提醒道:“你还没告诉你家队长,后面追兵的消息呢!”
金石一拍大腿,光顾着看她,差点把正事给忘了。“队长,花瑶妹提供的消息,后面有追兵跟踪我们。”
“跟踪我们?”灿荣队长皱着眉头想,申国的边境是在他们前去的方向。如果那些杀手知道了他们的行踪,不应该是在前方埋伏吗,怎么跑到后方跟踪了?
“是啊!估计此时就在不远处盯着这里吧!”花瑶妹倒是一脸轻松地说道。此刻,她已经被金石捆绑结实,扶上了白马。
灿荣向金石点头,指了指一处高台。金石领命,拿出黑金长弓,搭上锁链箭矢,几下飞荡到高台之上。看得任健麟直呼神技,看得花瑶妹和追星笑意吟吟,也跟着夸赞。
金石没理会下方的声音,聚精会神向后面张望,搜索半天,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能无奈地回到地面,向灿荣如实禀告。
灿荣摇摇头,说自己也是什么都没听到。然后,便一脸疑惑地看向花瑶妹。
“爱信不信!”花瑶妹白了灿荣一眼,把脸转向一边。
“如果是真的,那这些人真是隐藏极好,想来也是个中高手。我们加速向前,在前面等他们。”灿荣如此吩咐道。
金石一想,如此处置却是最好,他们几人胯下的都是宝马良驹,虽然不一定能摆脱追兵,但要在短时间拉开一段距离,还是十分容易的。到时候,他们提前设伏,反打追兵一个措手不及。
金石立刻上马,紧紧抱住花瑶妹,一拉缰绳,和众人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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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石他们身后的不远处,果真有几个隐遁身形的追兵。那隐隐露出的光头,便说明了他们云林铁卫的身份。
“赵头,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们了?”一个铁卫问道。
“怎么可能?我的跟踪之术,从未失手,还能被那几个守备兵发现不成?”赵统领早就看清楚,前面几人穿着守备府的官服。所以,他根本没把前面几人放在眼里。
“赵头,那伙人骑马跑了,要不要追上去?”
“怎么追?他们骑的全是好马,累死我们也追不上。远远跟着就行,不用急,反正前面路还长,丢不了。”说完,赵统领带着八个兄弟,也骑上自己的马追赶。关于好马这件事,他倒是有些纳闷,几个守备府的小兵而已,怎么会有那种千里马?
赵统领仔细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这几个守备兵去的方向是边境,他们肯定是逃兵,才敢偷这么好的马。他在心里骂道:这女的也是倒霉,竟然被这么一群散兵游勇抓住。这一路上,还不知要被怎么玩弄。一会,看我杀了这些逃兵,把那些好马都抢到手。
他们骑了一会,一个铁卫问道:“赵头,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杀了那个女的,其他人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一块杀了呗。”赵统领不屑地说道。
“可那个女的,被他们绑了,好像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你管那么多干嘛?一起杀了,省事。把我命令传下去。”
“是。”
他们骑了好长时间,眼见太阳都偏西了,却还没能骑出这片峡谷。
这时,他们来到一个岔路口,不得已停了下来。
赵统领招呼一名铁卫上前来,命令道:“你下马看看,他们走的哪条路?”
“是!”那名铁卫急忙跑到前面,一番探查。哪知,他立刻慌张地跑了回来,边跑边喊:“赵头,他们的踪迹到这里就没了!”
糟了,中埋伏了!“快撤!”赵统领话音刚落,一支箭矢飞来,正中他身旁铁卫的脑门。那名铁卫闷哼一声,栽下马去。“快下马,躲起来。”赵统领丰富的经验,告诉他,敌人里有百步穿杨的神箭手,如果此时骑马逃走,兄弟们至少死伤一半。
如果赵统领知道,对面有三名白泽府景队的哨兵,他一定告诉众人骑马快跑,逃走几个算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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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云林铁卫们进入埋伏圈,灿荣队长毫不犹豫,率先连发两箭,全部命中头部。金石和追星两人也分别命中,一人解决掉一个。
“队长,他们没有骑马逃跑,都躲到岩柱后面了。”金石正说着,对面已经有箭矢飞来,铁卫们开始还击了。而且,他们的准头也相当不错。那支箭矢距离金石的头,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吓得金石立刻缩回脑袋。
灿荣也躲回岩石后,说道:“看来这伙人不好对付。”他立刻安排进攻任务,“追星,你留在这里掩护,别让他们露头,对我进行精确瞄准。穿云,你去占领那处高地,从上面应该能射到他们。你把他们往西南角逼,我来解决他们。”
“是,队长!”追星率先行动,他拿出长弓,向着对面便是五箭连发,速度之快,就像是齐射一般。如果对面谁敢露头,保证被密集的箭矢逼回到岩柱后面。金石这才明白,为何追星随身带着两大袋箭矢了,照他这个打法,确实浪费箭矢。
“行动。”灿荣一声令下,他和金石同时出击。
对面的云林铁卫,见到这边有人跑出来,也闪身出来射击。可是,他们只射一箭,便被追星的一排箭矢,噼里啪啦打得不敢露头。
金石有惊无险地躲过三支箭矢,通过锁链箭矢,顺利地来到那处高点。果真如队长所料,这里能看见躲在岩柱后的云林铁卫。金石想也没想,对准最东边那名铁卫,抬手就是一箭。正中眉心,放倒一个。其他铁卫见状,纷纷往西南角躲避。
此时,灿荣队长跳跃腾挪着,接近云林铁卫躲避的岩柱。他在奔跑中,还一箭射中了一名探头出来的铁卫。
就在这时,剩余的五名云林铁卫,竟架起四张盾牌,喊着口号,齐声跃出岩柱后面,缓步向前推进。看样子是想靠近灿荣后,近身肉搏。
灿荣见状,换了穿甲箭矢,自信地对着盾牌便射。以他的射速,连铠甲都能穿透,何况这木质的盾牌。
哪知,那盾牌不知是什么木头,灿荣的箭矢只没扎进个箭头,并没穿透盾牌。灿荣大惊,没想到这木头竟然比铁甲还要结实。
突然,盾牌向四面分开,露出中间一人,他擎着弓箭便射灿荣。灿荣见状,急忙躲到身旁的巨石后,但由于距离太近,他还是被箭矢刮伤了小腿,鲜血顿时染红了衣服。
金石和追星心急,对着盾牌连续射击,却都被木盾牌吃掉一般。一支支箭矢插在上面,就像一只刺猬。
那四张盾牌,遮掩得密不透风,还在不断推进。灿荣队长原打算冲过去,快速解决战斗,现在却被反将一军。不得不说,这几人还是有些本事。他们十分耐心的等着灿荣靠近,再用盾牌将他逼入绝境。
这些铁卫本有机会靠近景队副队长,再完成斩杀白泽府队长的壮举。可惜,他们倒霉,遇到了金石。
金石略作思考,掏出锁链箭矢,飞射而出的箭矢,一下便咬住盾牌。金石从高处使劲拉拽锁链,将盾墙撬开一道缝隙。
虽然,缝隙不大,但灿荣又怎会错过机会。他闪出身,抬手一箭,箭矢刁钻地插进缝隙,盾牌后顿时一人应声倒地。
其余三人,还不知怎么回事,以为是那人失误,没有拿稳盾牌。他们转换阵型,继续推进。
不得已,金石只得故技重施,再用锁链箭去拉拽盾牌,灿荣又是一箭眉心。
这次,剩下的人才明白过来,丢了盾牌,想要逃跑,被灿荣追上去,一箭一个,全部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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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后,灿荣站在地上大喊金石下来。
金石在高处回应道:“队长,有什么事吗?”
灿荣笑着喊道:“什么事?当然是搜尸体,拿装备啊!”
金石恍然大悟,“哦,我这就下去。”然而,他想了想又大声答道:“我回去拿个袋子。”说完,他不等灿荣再说话,便迅速射出一支锁链箭,借着惯性飞了回去。
金石来到追星身旁,对他说:“你替我去搜尸体。”
追星倒是痛快地答应了,临走时,还不忘拿了个大袋子。
金石看着追星离开,心情似乎有些沉重,他回到白马旁,沉默不语。
这时,被他绑着的花瑶妹笑着问道:“怎么,你怕死人,不敢去搜尸体?”
金石听完一惊,回身望了望,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的一切都被花瑶妹看在眼里。
没等金石回答花瑶妹的问题,一旁的任健麟就自言自语道:“我得看看那盾牌究竟是什么材质的。”说完,他便骑马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