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你为什么不想上学,能告诉姐姐吗?”
在小朋友面前,穆穆的耐心是出奇的好。
她上有哥哥,下有弟弟,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骄纵的性子没有养成,爱心倒是泛滥的不行。
宋飞昨天刚理了头发,以前那头参差不齐的头发在造型师的拾掇下变得格外有型。
这小子长得好看,因为长得像妈妈宋月,无关非常精致。但是因为他一直冷着一张小脸,所以就格外的正太了。
如果他笑的话,想必超级萌。
可惜了。
他不说话,但是穆穆有的是耐心。
宋飞也在看穆穆,因为要去上学了,穆穆穿的是帝国学院的校服。
帝国学院的校服是出了名的好看,女生穿着裙子展示着一双双的大长腿,男生的西装也恰到好处的让那些富二代官二代风流倜傥。除非你长得实在抱歉,那身校服一般都会给颜值加分。
更何况像穆穆这种不需要陪衬颜值就相当惹眼的少女,自然是更加惹人眼了。
在宋飞眼里,穆穆简直就是天使。
因为穆穆是天使,太过神圣,所以宋飞一直不敢提那个要求。
也许在潜意识里,他也不想自己最残暴不堪的那一面暴露在穆穆面前。
所以有些话他可以跟玉炔说,却不敢跟穆穆讲。
宋飞是聪明的,他也并不是自闭,他只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不愿意面对而已。
可是面对穆穆,他却下意识的收起了那份恶意。
还记得那天穆穆捡到他,其实他不是迷路,他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那些大妈大婶说的那些话已经很客气了,事实比她们说的还要不堪。
那天,那个男人又带了几个男人过来,他们把他赶出家门,把妈妈堵在了屋里……
宋飞就跑出了家,跑出了小区,一直跑一直跑,不愿意回去。
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穆穆的脸。
穆穆好奇的盯着他,他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姐姐,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呢。
姐姐的声音也特别好听,以至于当时的宋飞都傻了,完全没听清她问了什么。
那个时候他病了,因为在野外过夜,感冒发烧,烧得神志不清,却永远记住了穆穆那张脸。
他也想变成姐姐这样的人,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读书学习。
可是,他不配。
他知道学校那种地方不属于他这种人,他的血液里又暴虐因子,他想杀人,想把那些欺负过妈妈的畜生全部杀光,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才十岁,但是宋飞清楚的知道,自己跟姐姐这样的人是不同的。
他垂下眼眸,不敢看穆穆的眼睛,仿佛怕亵渎她一般,只想吧自己藏进尘埃里。
穆穆依旧很温柔,还摸了摸他的头。
姐姐的手那么白,那么软,这样宋飞的心里有一瞬间的柔软。
如果她能一直这样摸着他的头该多好,他也想做一个乖孩子,为她做一个乖孩子。“飞飞,听姐姐的话,咱们去上学,只有上学学知识,你将来才能有本事在这个世界上立足。”穆穆耐心的引到:“你还小,小孩子就应该做小孩子应该做的事。你喜欢练武也没错,可以每天早上晚上练啊,姐姐会让玉威一直教你,他的身手很好的。飞飞,咱们去上学好不好,你去上小学,小学部和高中部中间就隔着一个操场,姐姐每天中午都可以来看你。在学校里你可以认识很多同学,结交很多朋友,学
知识是一件有趣并快乐着的事,咱们飞飞这么聪明,肯定每一次都考第一的。”
穆穆说了一大堆,宋飞却依然无动于衷。
罗浩宇在一旁催促,“穆穆,来不及了,咱们要迟到了。”
穆穆叹了口气:“飞飞,那,姐姐晚上再跟你好好聊聊,记得哟,吃饭不能挑食。”说完,穆穆又笑着摸了摸宋飞的头,然后就跟玉炔和罗浩宇走了。
等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宋飞才抬头,目光晦涩不明。
姐姐,对不起,飞飞成不了你期望的好孩子。
他看着穆穆的背影默默的想。
穆穆死活都不会想到,今日一别,等她再见到宋飞,已经是五年后了。
再去学校的路上,穆穆还跟玉炔商量过,说如果宋飞如果实在不愿意去学校也没关系,大不了给他请个老师在家教就是了。玉炔自然同意穆穆的意见,两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玉炔也觉得像宋飞那样的性子,在学校说不定还会惹出不少麻烦来,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悉心教导,这孩子心性坚韧,教育好了,以后说不定还是个
很好的帮手呢。
只是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一番苦心根本就来不及实施,宋飞就不见了。
他是自己跑出去的,因为他是穆穆小姐寄养在这里的孩子,玉家的保镖也不好限制他的自由。他说想出门去玩,保镖也就放行了,谁知他出去就没再回来。
玉炔和穆穆派了很多人出去找,回他老家去找,回他住的小区去找,一切他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找遍了,甚至发布了大量的寻人启事,就是没找到。
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事,有一天穆穆和玉炔正在找宋飞,玉威突然来报,说宋飞的爸爸死了。
那个男人是关在看守所的,居然就死了。死的很惨,不仅被人割掉了男人最重要的部位,而且头部被撞得稀烂,死得不能再死。
这事儿还没完,那个男人死后的当天晚上,又有几个男人死在了自己的家中或者自己的车里,甚至还有办公室的。
他们的死法跟宋飞的父亲都一样,被人残忍的割掉了那个部位,脑袋撞得稀烂,面目模糊。
警方都震惊了,其他人先不说,宋飞的父亲可是在看守所死的,是怎么死的?谁杀的?凶手怎么进的看守所?简直就跟未解之谜一样。
接连四天,一共死了六个人,全是男人。
穆穆只是觉得奇怪,没有多想,玉炔却沉默了,玉威出了一身的冷汗。
“都死了,少爷,这、这是不是也太巧了?不是那个孩子吧?”说出这样的话,玉威都想抽自己,但是他的心里却正儿八经是这么想的。玉炔没有回答,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